在早自习开始之前，方禾请假回家换衣服。

    早自习期间，余欢喜被叫到了办公室，这个时间的办公室里坐满了老师。

    看见赵荣一大清早就从班上叫来一个学生，大家不由得多看两眼。

    “方禾说林夏是因为你才会把豆浆泼在她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赵荣喝了口红枣桂圆茶润喉，紧锁的眉头没有一刻舒展。

    余欢喜站在办公桌跟前不卑不亢，“方禾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您很清楚。这件事本就不是林夏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故意找茬。”

    咳！

    一颗红枣噎在喉咙里，赵荣猛地咳了好几声才顺畅，她把杯子往桌上使劲一放，茶水溅出不少。

    “无风不起浪，你凭什么说人家方禾故意找茬？就算你和林夏没有错，但说到底也有你俩的问题。昨天跟你说的话，我看都被你当成了耳旁风！”

    赵荣看余欢喜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不明白这个聪明的孩子为什么总是教不醒。

    “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皇灵一中念书，就好好和方禾做朋友，尽量顺着她的意，别再惹出麻烦。”

    余欢喜在心里冷笑一声，凭什么要她顺着方禾的意？

    就因为她家穷，方家富，所以她要事事顺着方禾？

    如果方禾让她和林夏付喜断绝来往，那她是不是也得同意？

    “赵老师，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凭什么？”

    她尽量把语气放温和，尽管她自己心里有气。

    赵荣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沉声道：“你觉得是凭什么？你是个聪明孩子，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

    皇灵一中是贵族高中，是有钱人挥霍的地方，寒门在这里的生存可以说是处处受限制，一旦得罪旁人，必定举步维艰，难成大器。

    赵荣语重心长，“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我才会在你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愿听，也就罢了，爱怎么做是你的事，毁了前程也得由你自己担着。”

    “我会好好遵从校方的指示，一定会和方禾这种人拉开距离。”余欢喜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不是厌恶老师，而是恶心这所学校里的暗制度。

    寒门学生和豪门学生都是这所学校里的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一些寒门学生明显比所谓的豪门学生优秀得多，可他们却得不到该有的机会，或者说连最起码的被尊重都没有。

    寒门学生在皇灵一中里的处境卑微，有不少和她情况相似的同学还在默默忍受压制。

    “如果老师对此有疑惑，可以直接询问校方。”余欢喜微微佝着身体，“我先回教室上自习。”

    赵荣面色铁青，直到余欢喜的脚步声在过道里渐行渐远，她才将心里的气通通发泄到红枣桂圆茶上。

    杯子碎了，茶水流了一桌。

    看戏的老师们小心翼翼别开视线。

    只有夏梅拿着帕子擦拭桌面，轻叹一句，“这事儿就随她去吧，既然她有他护着，肯定没事的。再说了，方禾确实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