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光凭第一感觉,陈治愈给司马布的评价就是深不可测,他就坐在那里,也说不上是正襟危坐,就是很自然随意,但却能给你一种泰山压顶如渊如峙的感觉,这是长期居于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气派。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永远不起半点波澜,不光是春风细雨还是光风暴雨,在他眼中都是平常,这种人一定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底气,才能做到如此这般。
陈治愈只与司马布对视了一眼,就急忙把目光挪开,他可不敢与司马布长期对视,因为他怕自己被司马布看穿,甚至迷失深陷在司马布的目光当中,说句实话,陈治愈感觉即便是一号首长的目光也没有司马布这么恐怖。
越是风平浪静的背后就越是波涛汹涌。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陈治愈送司马布一块寒玉床,司马布就回敬陈治愈一块有助于修炼的蒲团,二者的价值基本上相当,但对于陈治愈而言,蒲团的效果确实要更好。
要知道,陈治愈的这个寒玉床可是提前准备好的,司马布肯定不可能洞察到,但他一甩手就给陈治愈一个价值相匹配的宝物,要么就是巧合了,这就是司马布提前为陈治愈准备的见面礼。
但陈治愈宁可选择相信,司马布手里有很多的宝物,他是看人下菜的,无论陈治愈给他献上什么礼物,他都能接得住。
从这一点上可以稍微窥探出一星半点,司马布的身价绝不是像这座府邸展现的这么低调甚至朴素,他的财大气粗不体现在表面上,而是都在他的储物戒里。
“三位大考时候写的策论文章我都看过了,而且一一作了批注和点评,印象十分深刻,三个人,三个角度,三种风格,却是各有各的优势,更有个的长处,可以看出,都是在特定的某个领域很有见解的人,这也是你们和其他的考生最大的区别,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即便是鸿儒和你们也是有差距的。”司马布一上来就把陈治愈夫妇三人盛赞一番,不能说是真心实意还是礼貌客套。
“陈治愈用的是北州郡的免试名额,这个好理解,我知道是鸿儒从中做了安排,但二位夫人用的是西州郡和南州郡的名额,这就很奇怪了,莫非你们和这两郡的郡守也有关系?”司马布转而问到核心的问题。
“回大人,并不认识。”小美摇了摇头。
“说起来还全是托了城主大人的福,城主大人安排北州郡郡守肖申克大人将我家夫君上报为本郡免试名额,我夫君灵机一动,实际上是以势压人,顺口说了一句,我的两位夫人也是颇具文采的,完全可以参加大考,只可惜没有门路。说到这里,郡守大人就明白过来了,剩下的事都是郡守大人在操作。”
“以势压人,这是打着鸿儒甚至我们司马家的旗号,暗示肖申克帮你们获得免试名额了。”司马布说道。
噗通!
陈治愈三人直接是齐齐跪倒:“丞相大人息怒,都是草民一时动了贪念,鬼迷心
窍想到了这个法子。草民的两位妻子的确都是饱学之士,草民相信她们如果参加大考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但城主大人已经给草民争取了一个免试名额,草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城主大人,就想到肖申克大人乃是郡守,又是王室血脉,总有一些活络的人际关系,所以才尝试着提了一嘴,没想到就给办成了。”
“大人如果怪罪的话,就请责罚我们两个吧,千万不要迁怒于我家夫君,夫妇三人齐齐参加大考,还都要动用特权,占用免试名额,这本来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是请城主大人出手,恐怕都是要考虑一下。
我夫君绕过城主大人,将压力施加给郡主大人,让郡主大人想办法去办成此事,也是拼尽全力为我们两个争取一个机会,他是想实现我们两个人的梦想啊,得夫如此,死而无憾。”邓洁沉声说道。
“呵呵,你们夫妇三人的感情倒是极深,令人羡慕,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虽然冒用我们司马家的名头去以势压人是有点问题,但从结果上来说还是很好的,如果不是这件事,也没办法替朝廷挖掘出你们两个难得的人才。”司马布说道。
“谢大人,谢大人。”陈治愈点头如捣蒜,完全是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反而是小美和邓洁率先起身,将陈治愈给扶了起来。
“这肖申克的能耐倒是挺大,他应该是联络了肖战侯爷和秦豹将军吧,他们三人的关系一向交好,而这两人又的确是有这方面的能耐。”司马布推测道。
“大人说的极是,我们两个曾提前被接到南州郡和西州郡,就是肖战侯爷和秦豹将军照顾我们的。”小美点头说道。
“肖申克这几年也有点活跃,看来是在地方上呆的太久,实在是很想到都城来任职了,他毕竟也是王亲国戚,既然有这方面的想法,那也应该成全他,明日上朝,我就推他一把吧。”司马布沉吟道。
“好了,我还要准备明天上朝的事,就不和你们多说了,日后同朝为官来日方长,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鸿儒,你替我招待好陈治愈和二位夫人,我就先失陪了。”司马布起身说道。
“恭送丞相大人。”陈治愈夫妇三人急忙起身说道。
司马布转身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司马鸿儒和陈治愈夫妇三人。
“先生真是好算计啊,知道打着我的名号让肖申克帮你办事,其实我父亲是很反感以势压人的,但他更是一个爱才的人,知道你们夫妇三人都有真才实学,这才没有追究,要不然的话,你们真是要被责罚的。”司马鸿儒说道。
“丞相大人胸襟宽广,能容他人所不能容之事,当真令人佩服,小人这次冒昧行事,也给大人带来了一些麻烦和不好的影响,以后一定多多注意,不会再有下次了。”陈治愈说道。
司马布一走,这客厅内的压力顿时就消失了,连空气都开始流动起来,不再是凝固如胶状。
“以后入朝为
官,无论做什么事,我们还是要商量着来,这次你们夫妇三人封得官职肯定都不会太小,尤其二位夫人已经显露出了在经济和教育上的专长,都是有着真知灼见,正好户部和学部有两个侍郎的空缺,不出意外的话二位夫人是要出任此职,日后逐渐晋升为各部尚书,那就是一品大员了。
至于先生你,写的这篇策论文章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居然就风水局势发表了一篇玄之又玄的论述,说实话,我都有点被你说迷糊了,本来我是不信这个的,但你文章里写的头头是道,实在是不得不信,你快给我讲讲,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司马鸿儒好奇的问道。
可以看出,司马布和司马鸿儒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司马布今天的目的就是见一见陈治愈三人,不会进行什么深入的交流,以他的阅历,基本上聊几句就知道情况了,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但司马鸿儒和陈治愈可是交往很久了,司马鸿儒对陈治愈也是非常信任的,所以聊起天来也自在随意许多。
“有是肯定有的,这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我自幼蒙尊师传授此道,刻苦钻研了也有二十几年,才可以说是略懂皮毛,只可惜尊师已经仙逝,没人再细心指导我了,我也只能是自己摸索,进展的很慢。
这次大考写这篇策论也是想兵行险着,剑走偏锋,独树一格,成了的话就是旷世奇文,不成的话那就是一败涂地了。”陈治愈说道,自己也是咧嘴一笑。
“哈哈。”司马鸿儒就直接大笑起来了。
“你倒是想的通透,旷世奇文都出来了,抱负不小啊,你知道由我从中操作,你是不可能落第的,既然要认可你的这篇文章,那位置给低了都不合适。
正好今年你的运气爆棚,我和谭汝伦是同一年参加大考,把你提在第二的份上,用来打压谭汝伦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人以后是必然会和我作对的,通过你来把他比下去,他以后的起点就会低一些,咱们面对的压力也就小一些。
而且,昨日张榜仪式上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抬举了我,又打压了谭汝伦,让谭汝伦在百姓面前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为咱们日后的成功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啊。”司马鸿儒高兴的说道。
正在此时,站在司马鸿儒身边的小女孩悄悄出去了一趟,两三分钟以后又去而复返,在司马鸿儒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
“好好好,先生,二位夫人,宴席已经备好,这就过去用饭吧,咱们边吃边聊。”司马鸿儒笑着邀请到。
入席,在席上,司马鸿儒才介绍了这位小姑娘,是他的亲妹妹,名叫司马嫣然的,今年是十六岁的妙龄,一方面是活泼好动的机灵,一方面又是书香门第的教养,都在司马嫣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司马嫣然也是读过很多书的,立志也要参加大考,所有小美和邓洁就是她的终极偶像,司马鸿儒和陈治愈聊得热火朝天,司马嫣然则是拉着小美和邓洁问这个问那个的,气氛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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