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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洞房花烛与谁共眠
    碧园候在一旁,身子一颤,“小姐有何吩咐。”

    “什么时辰了?”她的声音很轻,若不细细听来,只当是蚊虫飞过罢了。

    碧园凑近了些,回答她的同时,也担心她饿着了,“小姐,可需要吃点东西,姑爷可能有一会儿才回来。”

    凤榕溪摇了摇头,镶嵌在盖头上的珍珠,撞击发出声响。“我今天美吗?”

    “小姐,自然是最美的,若不然怎说姑爷有眼光呢。”

    尽管碧园这话里奉承的成分较多,可她听了还是欢喜的。

    她搓了搓手中的红帕子,心里好似打鼓一般,方才趴在吴穆赟后背时,她感觉自己幸福极,此生了无遗憾了,以后的日子,她一定好好帮他搭理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似看出她的紧张,碧园安抚了几句,倒了一杯水给她。她担心会毁掉妆容,笃定的拒绝,因为,这夜,她要将完美无瑕的自己,呈现在吴穆赟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群仆人端着盘子,鱼龙贯入。

    咯吱一声惊醒了站着打瞌睡的碧园,她扭头一看,凤榕溪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连盖头都已经落下了。

    她急忙推了凤榕溪一把,“小姐,姑爷回来了。”

    凤榕溪一个激灵,顿时弹了起来,连发髻上的珠钗都落下了,她急忙自行带上盖头,怯怯的唤了句,“相……相公……”

    吴穆赟一身酒气,看着她的眸光游移不定,显得十分迷离和恍惚。他缓缓朝她靠近,一手拖住她的下颚,铺面而来的酒气熏红了她的面颊,“相公,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合卺酒?

    他似乎有些犯糊涂……

    “京城客栈我们已经饮过合卺酒了。”

    一听他提到两人在客栈苟且的事,凤榕溪立马就慌了,她拽着吴穆赟的手,“相公,你醉了。”

    她揭开盖头,朝碧园使了个眼熟。

    “小姐……还有仪式呢!”碧园看了身边围着的老妈子一眼,不知该如何决断。

    “怎还叫小姐,应该叫夫人了。”其中一个老妈子提醒道。

    “都出去吧。”吴穆赟发话了,他往床上一倒,整个人懒洋洋的。

    “这礼还没完呢……”老妈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吴穆赟瞪得浑身不自在,逐而领着一群人离开了。

    事情转变得突然,完全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尽管心中失落,一想到自己从今往后便是他的夫人了,心中多少是安慰的。

    凤榕溪用清水沾湿帕子,走到吴穆赟跟前,“相公洗把脸。”

    吴穆赟一个鲤鱼打挺,吓得凤榕溪将帕子震落在地上,她看着精神抖擞的吴穆赟,一脸不解,“相公这是为何?”

    ”繁文缛节太多,你我今日都累了,早些休息吧。”说着,他站起身卸掉了自己一身的装备,凤榕溪见状连忙过来帮忙,却都被拒绝。

    见她茫然,吴穆赟笑了,“外头那些宾客,酒量好得很,我差点回不来,不装装样子,他们怎舍得放我离开。”

    “我让碧园去备碗醒酒汤。”终究是心疼他,凤榕溪也顾不得他这晚上奇怪的举止。

    “不必。”吴穆赟一把将她拽住倒在床上,沉重的头饰立刻摩擦生响,那声音就贴在他耳旁划过,让他感觉刺耳得很,便不动声色的将她推开了,“换衣裳睡觉吧。”

    她十分听话,站起身卸掉了头饰,以及身上的大红衣裳。吴穆赟今日对了一天的红色,本以为她褪下衣裳后,能缓解视觉疲劳,怎想她连肚兜儿都是红色的。

    “相公。”她声音极致柔软,就好似那绵软的棉花一般。她那张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好似讨赏的小猫一样,十分主动的往他怀中钻去。

    吴穆赟将她一把揽住,如同例行公事,十分粗鲁的占有了她。凤榕溪从他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感,下身传来的疼痛,让她眼泪一直往下掉,她一声声唤着相公,吴穆赟却充耳未闻。

    完事后,她疲惫不堪,转眼睡下了。吴穆赟却穿好衣裳起床推门而出。李俊儒正在门外毕恭毕敬的候着。

    “可有异向?”

    李俊儒朝后院看了看,“方才在从后门进来一大夫,进了下人房,其他一切如常。”

    “下人房?”一般丫鬟生病自己咬咬牙,便挺过去了,除非是大病。“你务必留意着。”

    李俊儒应下后便离开了,吴穆赟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入夜请来的大夫,确实是为给莫芊桃看看诊,那大夫虎头虎脑的,让人感觉十分不靠谱。开药时,他并未亲自手写,而是推托说手腕受伤,写不得字,要么自己记住,要么自己写在纸上。

    他这一举动,让莫芊桃起了疑心,待开完药后,他便匆匆离开,之后便借故上了茅房,将送他出去的小厮打发了。

    莫芊桃忽然晕厥是真的,只是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她自己稍作休息,便逐渐恢复正常,后面都是装病来着。

    一路尾随大夫到了树林子,看着他如厕一直未出来,便知他指不定溜往什么地方去了。

    莫芊桃恨不得自己有四双眼睛,深怕找不到这贼人的位置,着急忙慌之中,她压根没有察觉李俊儒一直在她身后,回过神时,她差点吓掉半条命。

    慌慌张张的,她将那大夫的事告知李俊儒,“眼下不知道他会窜去何处……”说着,她忽然灵机一动,“你们家大人的礼品都搁哪儿?他兴许去了那处。”

    “你先去书房寻我们大人,我现在便带人过去。”李俊儒留下一句话要走,莫芊桃不同意,是怕李俊儒不用心,最终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你就不怕那贼人取你性命?你可会武?”李俊儒懒与她细说,见她露出惧意,转身就不见了。

    她按照李俊儒的指点,顺利找到书房的位置,见里头有人影晃动,她来不及顾及礼教,直接推门进去,忽而,又是一阵晕眩感,踉跄一步,倒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你怎会在这里?”吴穆赟有片刻失神,见她面色不佳,禁不住开始担心她身体,“你可是有何不适。”

    莫芊桃浑身乏力,一双眼睛倒是瞪得圆溜溜的,十分用劲儿,吴穆赟担心她再瞪一会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莫要瞪人。”说着,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喂了水,才逐渐缓过来。

    “那飞贼进你府邸了,伪装成大夫的模样,大抵是去了库房,李俊儒已经带人过去了,他让我来通知你一声。”莫芊桃连气都顾不上喘。

    听完,他神色变得肃穆,将自己的披肩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莫芊桃如何愿意,一把拽住他,“带我去。”话一说完,她便又觉着两眼发黑,猛的一下栽倒在他怀中,也嗅到他身上的脂粉味。

    “莫要投怀送抱。”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舍不得她抽身。最后是莫芊桃将他推了一把,无法,他只得点了莫芊桃的穴道,让她在这里待一会儿。

    出门时,他锁紧了门窗,以防还有人里应外合的闯了进来。

    他先是让人围着府邸,佯装打更的查探一番,确实有发现一辆可疑的马车,相信应是里应外合的同伙。

    就那贼人往墙外掷赃物时,将其余几人一并抓获,可谓是罪证确凿。

    一群人忙活完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吴穆赟提着食盒,步伐极速回到书房,见着面色依旧苍白的莫芊桃。

    “你觉得如何?”吴穆赟大步一跨,将她至软榻上。

    为何方才离开时,不将她放软榻上?让她供着腰僵硬的坐了两三个时辰。莫芊桃提出疑问。

    “若是有贼人误闯,见你一人独自躺在此处,你猜是否会引人遐想,亦或者直接当回采花贼。”他解开穴道后,莫芊桃身子一软,浑身虚得很。

    “可饿了?”他关切说着,将食盒放在软榻上,取出里头精致的食物。

    确实饿得慌,点点头后,吴穆赟便将饭菜送至她嘴边,让她避无可避。

    “我自己来。”

    吴穆赟悻悻然的放下筷子,与她一同吃了几口。

    她吃着吃着,忽而问道,“你没下毒吧。”

    “我若想解决你,何须大费周章的下毒。”吴穆赟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捏死只蚂蚁般简单。

    生病的人,本就胃口不大,莫芊桃饿了一天,也就吃了那么了几口而已。

    “我要回去了。”莫芊桃不喜与他单独在一块。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吴穆赟道,“天亮后再走,难保还有贼人潜伏在附近。”

    一听这茬,莫芊桃蔫了,保命为大,自己的小情绪先收起来吧。

    “今日是你成婚的好日子,你应该和新娘子在一起。”莫芊桃嘟囔一句。

    她一句话,让吴穆赟心头多了一丝烦乱,此时红烛对应,囍字贴窗,让他产生了错觉,仿佛他娶的人是莫芊桃,而不是凤榕溪,就方才那句话将他带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