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腾看了看,雁翎刀的钢口,制作也很好,当即道:“这刀好,我喜欢。”
段景住有些犹豫,段景住是辽国人,可是很清楚其中的门道,蒙古部落虽然也是辽国人,但是辽国这些年征收的税款太重,对蒙古人的盘剥也厉害,蒙古部落早想起兵了。辽国大臣也发现了这个苗头,因此限制对蒙古部落的武器销售,草原人又很少懂得冶铁,没有刀枪盔甲,想要起兵那是做梦。
“这可是掉脑袋的生意,牵扯到三百兄弟的身家性命,一把刀最少换三匹马。”段景住说。
克什腾道:“好,成交,我等你好消息。”
回去的货物也早准备好了,都是草原特产,主要是牛皮、羊皮,甚至还有少量的狼皮、豹子皮。大宋是禁止杀牛的,每年只屠宰少量的病牛、老牛,因此牛皮价格居高不下。这一趟三百骡子皮货价值连城,再加上收购来的马匹,可谓是一本万利。当然,暴利之中也隐含着风险,辽国马匹禁止向南出口,交易属于私货性质。
马群数量少,过境容易,虽然说辽国边关上的巡防都给了银子,但是这毕竟是见不到光的事情。
段景住把五匹汗血宝马混在骡子群里,带着一千匹铁蹄马,还有几百骡子的皮货一路小心翼翼的过了边关,到达真定府。到了真定府就算是到家了,在真定销售了一小部分的皮货,又给大名府的老客户发去了一部分皮货,然后派人去把井陉县的马灵请了过来。
段景住和马灵那可是老朋友了,马灵说:“井陉县山里的马场基本已经满了,这里牧草太少,大部分都靠补料,奔跑的牧场太小,恐怕这里的小马长大了也难以成为军马,大多都得成为农马,耕地拉车去。所以你这一千来铁蹄马得运送到沧州去,那边新弄了了几十里地方,养马足够大了。”
段景住说:“草原的上的一部落送我五匹汗血宝马,你要不要留一匹。”
段景住把马灵拉到马厩,马灵一看吃惊道:“这马路上没有张扬吧。”
“没有,我知道厉害,一路都是混在骡子群里,身上还盖着些皮货。”段景住说。
马灵说:“我这点武艺注定做了阵前的大将了,要宝马何用,你也别留了,全部卖给晁盖哥哥吧,一路小心在意,送到沧州吧,真定府可有田虎的耳目,咱们和田虎最是不和。”
当即,段景住也是不敢久留,带着马队一路赶奔沧州,这一路也是走熟了的,更何况段景住的队伍可不好惹,三百多商队伙计,那个个都是敢拼命的汉子,一路无事来到了沧州黄骅,给马场交割了马匹。至于五匹汗血宝马,马场可不收,这里养的都是粗壮的蒙古马,汗血宝马这马需要精细的管理和照料。
这下史进可为难了,汗血宝马价值连城,在中原这就无价宝啊。史进亲自去送盐场没人照看了,林冲倒是本领高超,但是他还在服刑之中。
史进说:“段掌柜的,我看不如这样,我这飞鸽传书过去,最多七八天,郓城就会派骑兵来接你。”
段景住摇摇头:“也没那么夸张,这条路我走了几十次了,更何况我这还三百兄弟也不是白给的。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兄弟跟着我辛苦一大年,还准备着去郓城交了皮货回家过个年呢。”
史进见说:“那好吧,你且还是做好伪装,一路小心,你的骡队行进的速度也不慢,几天时间就到郓城了。”
就这么着,段景住带着商队继续往郓城赶,越怕出事,约出事,在齐州地界,也就现在的济南一带,再向南就是东平府地界了。由于马队人数众多,在城里住店不合适,在野外宿营,毕竟是马队,没有像军队那样安营扎寨,无非是架起了帐篷,布置了岗哨。
睡到半夜的时候,岗哨发现有些不对劲,就去把叫段景住,“头,头,我这眼皮老跳,感觉不对劲啊。”
段景住说:“我也感觉不对劲啊,平时野外宿营野狗叫,野狼叫的,今天晚上这么安静说明附近有大兵埋伏啊,悄悄的把兄弟们都叫醒。”
刚把三百兄弟叫醒,地面就开始震动了,从北方冲过来一队骑兵,由于是晚上,铺天盖地的的也看不清多少。
段景住骑上战马,操起一条大朴刀,喝道:“迎敌,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但是毕竟有些仓促,大多数的人都没有上马,步战拿一把雁翎刀而已,敌人来了,飞快的马队拿着长枪,拿着朴刀,而且看数量得有七八百人之多。
“杀啊。”段景住骑马就往前冲,偏头躲过敌人的长刀,一刀砍在了敌兵的肩膀,段景住的刀锋利无比,这一刀连肩膀带脑袋都给砍掉了。
段景住接连砍翻了三名骑兵,再看兄弟也在苦战,但是损失了有七八十号了。
不过敌兵并不纠缠,他们对皮货之类的并不感兴趣,径直从骡子队里把四匹汗血宝马带走了,然后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段景住立刻命令兄弟们相互包扎伤口,清点损失。这家伙来的太突然,虽然段景住及时叫醒,但是大多人人没有来得及上马。战死了四十人,伤五十人,货物没什么损失,骡子乱军中死了几十匹,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五匹汗血宝马丢了四匹,唯一留下的一匹大黑马是因为长得黑,黑天看不清,得以保住了。段景住着商队基本算是残废了。至于敌人战死了也有二十多人,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撤退的时候把尸体也带走了。
清早的太阳照耀着大地,寒冷的冬日薄雾朦胧,看着夕日同伴的尸体,大家伙有些失落。
段景住喝道:“都他娘的精神点,咱们马帮流血不流泪,做这个生意就是刀口舔血的,死了兄弟马帮会负责到底,家里老人孩子商队养了,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段景住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亏待了兄弟们,大家伙信得过我不。”
段景住马帮的兄弟都是从段景住老家燕云之地招募的豪客,热血的汉子,平常段景住分红没少了谁的,哪个都拿到了该得的钱。大家纷纷说:“当家的,俺们信得过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段景住说:“敌人是奔着汗血宝马来的,既然马匹已经到手那就安全的了,咱们天亮就赶路,先去郓城把皮货交割了,然后调查一下这是谁干的,一定会血债血偿。”
大家不再悲伤,包裹死去同伴的尸体放在马背上,天刚蒙蒙亮,大家给骡子装货,准备启程呢,负责观察的岗哨又喊开了:“南方又来了一大群骑兵,大家准备。”
这下马帮的人活了,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哪里有打劫再而三的,当即大家纷纷上马,亮出了锋利的钢刀,准备血战到底。
段景住眼神好,看到了大旗上写着济州团练四个字,当即道:“慢着,不要冲动,莫伤了自己人,我过去看看。”
段景住一催马,隔着老远,叫道:“来得可是济州团练的兄弟。”
对面一个人过来了,道:“我是济州团练的牛皋啊,可是段景住的马帮?”
段景住认识牛皋,知道牛皋是济州团练的骑兵营,当即道:“你们怎么来了。”
牛皋说:“是晁团练派我们营来了的,说是史进说你们马帮带了汗血宝马,让我们营过来接应一下。”
段景住叹道:“牛营长来晚了,四匹汗血宝马已经被劫走了,还死了几十个兄弟。”
牛皋一听当时就火了,骂道:“谁他娘的敢劫老子保护的东西,多少人,往哪里跑的。”
段景住说:“半夜动手的,兄弟们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多少人,但是感觉比我们多一倍,差不多有七八百那样,得手之后就向北撤退了。”
牛皋说:“这样回去我没发给晁盖哥哥交代,就算是找不回来马匹,也得知道谁干的。段兄弟可敢留下来随我找马。”
段景住说:“义不容辞啊,我马帮兄弟还死了几十个,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好,那你带十来个兄弟留下,其他人继续赶路,回郓城吧。”牛皋说。
段景住说:“马帮里还有一匹汗血马呢,这可不能丢。”
牛皋道:“放心吧,一会儿嫂夫人就到了,扈家庄的民兵可不是白给的。”
没多久扈三娘就到了,带领着上千扈家庄的子弟兵,把马帮的兄弟们接应进入了东平府境内。
牛皋这营只有三百骑射兵,副将是周通、冯升,士兵个个弓马娴熟。段景住留下十几个好手加入进来,七八百人的马队可太好找了,看方向是往曾头市去了。
段景住道:“曾头市和咱们是老对头了,应该是他们干的不会错了。”
牛皋说:“走,找他们要马去。”
曾头市管辖的范围可不是一个小小村子,实际上有一个县那么大,而且曾头市在郓城商贸城兴起之前是山东最大的贸易集散地。牛皋带队还没进入曾头市呢,就让人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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