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等人回來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刚好武松禁闭也蹲完了,晁盖回來,把武松请到了中军,其他人沒在,就连焦挺、罗云也都在外面守着呢,
晁盖道:“朱军师罚你五天禁闭,可有怨言,”
“朱军师依法施行,武松心服口服,并无怨言,”武松道,
晁盖说:“你的性格我还是知道些的,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你的错不在打了西门庆,而是私自打了西门庆,你哥哥武大郎是商行的掌柜,所以他有什么问題自然有商行替他出头,如果你担心他受了委屈,也可以报告朱军师或者刘唐兄弟,大家会给你想办法的,”
武松叹道:“这次的确是武松错了,不过事情的确是难以启齿,”
晁盖一猜就是西门庆偷了武大郎的媳妇,也不多问,当即道:“东平府马市的安全暂时交给别人,过几天你跟我去一趟阳谷,西门庆这厮始终是个祸害,是该收拾他了,”
武松道:“好的,”
晁盖说:“等我消息,你这几天好好练兵吧,”
且说晁盖这虽然沒有着急出动,但是针对西门庆围剿的计划已经铺开了一张大网,晁家商行旗下百草堂大药房在阳谷开业,开业就开始免费送药,当然赠药也不是所有药品,而是常规药,还花钱请了阳谷县本地知名大夫坐堂义诊,瞧病不用给大夫诊费,药房给大夫诊费,
这百草堂大药房对西门庆的冲击可太厉害了,阳谷县不是什么大城,只有西门庆一家药店,长期垄断经营,西门大药房价格贵,质量次,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百草堂大药房一开业送药义诊还是其次,主要是价格公道、质量好,货真价实,这一下抢了西门庆百分之八十的生意,西门庆的主要经济來源无非就是大药房,一下打到七寸上去了,西门庆暴跳如雷,
百草堂大药房,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老有少,最起码有一百多人吧,药房里三个大夫在给这些人义诊,如果是一般的病不需要特别药材的都是直接赠药,
有个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典雅端庄,说话如春风般和煦,这女子倒不是这里的掌柜,但是负责这次义诊赠药,不断的安慰排队的人,让大家不要着急,
正这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喝道:“都他娘的排什么队,赶紧给老子滚蛋,”
药店的伙计过來一看,來的是一大群人,不是别人,为首的正是西门庆,
那年轻女子道:“你是何人,想要看病就排队,沒病就回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西门庆道:“我是西门大药房的掌柜,有你们这么开药房的吗,坏规矩啊,”
本來这里人就多,再加上大家伙看见有打架的纷纷过來看热闹,
年轻女子道:“我看这阳谷县是无法无天了吧,不然你西门庆的假药怎么如此的猖狂,”说着让人把一个病人从西门大药房买來的药材倒在了地上,道:“你自己过來看看,你家丹参就是树枝啊,拿树枝切碎就冒充丹参,有你这么草菅人命的吗,
“你,你,反了,反了,给我砸,给我砸,”西门庆喝道,指挥手下泼皮要砸店,只见那年轻女子高声说道:“阳谷县的父老乡亲们,你一个个还有沒有血性,还有沒有人性,这个西门庆卖高价药也就算了,问題是他药里掺假啊,你们自己的权益你们自己不去维护全指望别人吗,”
人群沉默啊,沉默,虽然这女人说的句句在理,但是西门庆那就是阳谷县里的老虎,比景阳冈上的老虎还厉害,
忽然有个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说:“我奶奶就是因为吃了西门庆家的假药延误了病情死的,我爷爷过去要说法还被西门庆家的恶奴打伤了腿,今天就要向西门庆讨还公道,说着拿起一块石头啪的一下丢向西门庆,西门庆一偏头,打在后身后的泼皮脑袋上,那泼皮顿时流血了,
更多的人说:“西门庆坑人害人,阳谷县的父老乡亲不能答应,大家一起上啊,”
群情激奋,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涌上前去和西门庆家的泼皮打在了一起,西门庆家的泼皮是多,但是沒有阳谷县的老百姓多,
很快西门庆等人就败下阵來,抱头鼠窜往回跑,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说:“捉贼捉赃,西门庆家卖假药,咱们就拿出來他家的假药放大街上,看看是不是有人管,”
群情激奋,大街嚷嚷着,拿着棍棒跟着西门庆等人穷追猛打,一路追到了西门大药房,愤怒的百姓冲进药店,有识货的把参假货的各种药材纷纷搬到大街上去,
这时候早有人报官了,百姓们见衙役來了也不怕,纷纷说:“西门庆家卖假药,你们管不管,”
这些个衙役都是和西门庆穿一条裤子的,平时沒少狼狈为奸干坏事,
如狼似虎的衙役挥舞着水火棍道:“刁民,刁民,抢劫人家铺子还说人家卖假药,统统给抓起來坐大牢,”
这下百姓们不干了,本來还指望官府能公正廉明为民办事呢,沒想到是这个结果,
“狗腿子,”不知道是谁把一个烂鸡蛋丢在了衙役的脸上,砸他一脸的碎鸡蛋,大家彻底愤怒了,把衙役们用烂菜叶子砸了的狼狈而逃,
“乡亲们,事已至此,不能靠阳谷县的官吏了,咱们去东平府,”人群里有德高望重的人说,
“好好,去东平府找程太守去,”
人群到底是沒有去成东平府,因为半路就让阳谷县令派兵拦截住了,不过状子递过去了东平府,东平知府程大人亲临阳谷,命令暂时封闭了西门大药房,请药师验明情况,同时阳谷县令也被调查,
查案子需要过程,程知府是个讲究程序人,要是换了别人早把西门庆给关大牢里了,不过程知府沒有,他在等调查结果,
这个时候西门庆在府上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來回的走动,西门庆抓着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管家这时候从外面回來了,西门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管家的手说:“见到县令大人了吗,”
管家摇摇头:“县令大人已经被请去调查了,沒有见到,看來这次情况不妙了,咱们西门家恐怕会是第二个祝家庄,”
西门庆是知道祝家庄的,问管家道:“事到如今咱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能有什么好办法,现如今药房已经被封,里面的药材过半都是假的,还有以前吃药吃死的人家定然要去程知府那里告状,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充军发配沒收家产是难免的了,”
一听到充军发配,西门庆直打冷战,西门庆是个一天都离不开女人的人,家里娇妻美妾六七个,哪里舍得下,
管家压低了声音说:“趁着现在还沒调查清楚,咱们何不卷了细软,逃出去,也免得受牢狱之苦,”
西门庆道:“我想过逃走,可是天下之大咱们去哪里安身呢,”
管家说:“天下之大,只要有钱到了哪里都是大爷,”
西门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要口袋里有钱,到了哪里都是大爷,当即带了五个妻妾,二十个心腹打手,连带管家一共二十七人,套了四辆马车,陆续的从府里出去,天亮后出城,等到衙役们发现的时候西门庆府上都已经空了,那些个不知情的丫鬟婆子泼皮正打打闹闹分家具呢,衙役來了一律清理了出去,把西门庆府上给查抄了,
程知府办案清明,调查的也很仔细,只是越调查越心惊胆战的,这西门庆太胆大了,这几年光命案都好几起,涉及的捕快衙役也为数不少,至于销售假药那都是家常便饭,很多年的事情了,
程知府气的桌子都拍烂了,真想不到自己治下竟然有如此败类啊,
几天后,晁盖、吴用、庞万春、武松、焦挺、罗云带着一百骑兵赶奔沧州,路过阳谷县的时候把大队人马留在了城外,晁盖、吴用、庞万春、武松、焦挺五人进城,路过狮子楼的时候只见狮子楼的招牌正在换,崭新的醉仙楼的牌子已经挂上去了,狮子楼查封被醉仙楼买下來了,西门庆家大药房也已经查封,至于西门庆府上还在查抄中,
武松吃惊的说:“哥哥,这几天你做了什么,竟然让西门庆这么庞大的一个豪强就倒了,”
晁盖摇摇头:“让西门庆倒下的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他西门庆很有钱,但是依旧卖假药,仗势欺人的事情沒少做,坏事做多了难免案发了,我只是顺势而为,现如今西门庆应该在逃亡的路上了吧,”
庞万春道:“哥哥竟然已经算出來西门庆逃走,为何不在路上截杀之,这等人留着他知会害更多的人,”
吴用故作深沉道:“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皆报,”
一行人來到武大郎家里,武大郎媳妇李婆惜刚刚给武大郎换了药,看见外人來了就要躲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