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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女变男
    姜曲先给长生夹菜,自己再吃,长生想阻止还是慢了,眼巴巴看着姜曲把菜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

    这新郎官的亲朋好友大都是飞禽,桌上的饭菜虽用障眼法幻化成凡间酒楼色香俱全的佳肴,却都是些虫子,若是做熟了油炸过味道也能做得香脆,偏都是生的。

    她道,“你吃的是蝗虫。”

    姜曲赶紧吐出来,难怪入口时感觉这菜有些怪味。

    隔壁桌一只黄鹂和一只鹧鸪边饮酒边议论近来六界发生的大事。

    黄鹂道,“先前神荼郁垒二位大神失踪,街上全是妖魔鬼怪就等着大开杀戒,吓得我还以为一场浩劫避无可避。结果上古的重明鸟现世,帝都恢复安宁。这才多久,又生事端。”

    鹧鸪道,“只能说世事无常啊,你看那白鸾妖王前阵子才广发妖令,说谁寻得她要找的那几个人重重有赏。转眼自己就落得如银牛那般的下场,地盘和手下都被抢去了,自己也下落不明不知死活。”

    “谁让她引狼入室呢,还以为是招了一个厉害的魔头到麾下,谁知那魔头收拾了银牛后就轮到了白鸾,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如今这四海的妖哪个听到那魔头的名字不闻风丧胆的,我看不日就要一统妖界,下一个就轮到魔域了。”

    “魔域的入口可是在帝都,要是真打起来,必会殃及我们,我看还是不要耽搁了,尽早迁去南边的林子躲祸安全些。”

    黄鹂叹气,“我也是这般想的,明日就动身。今夜来喝延鹤兄的喜酒也是顺道告辞,怕是后会无期了。”

    姜曲闻言与司马鹿鸣对看了一眼,若属实,至少白鸾那边的威胁暂时是没了。

    几杯黄汤下肚,长生也渐渐有了醉意,她趴在桌上睡去,这一醉直到金鸡报晓才醒,厅里的宾客尽数散去杯盘狼藉,长生扫了一眼,见司马鹿鸣姜曲和薏米也是趴在桌上睡得香沉。

    她想城门应该开了吧。

    “师弟,姜曲……”长生想把他们叫醒,可听到自己的声音委实吓了一跳,声线低沉粗犷宛如男子。这不是她的声音可偏偏又是从她嘴巴里发出来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结果摸到了喉结。

    长生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抽长的身形,变得宽大的骨架撑裂,她摇摇司马鹿鸣,又摇摇姜曲,姜曲头疼欲裂,“长生,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长生傻住,若非姜曲抬起脸来,她粗枝大叶也不会发现身边两个七尺男儿,骨架一夜间缩了水,都成了娇小玲珑的美娇娘。

    姜曲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清醒过来,看看长生又看看司马鹿鸣,再看看自个儿,身前多了玲珑有致的曲线,“我现在是醒着的么?”还是庄生晓梦犹在梦里。

    司马鹿鸣抡起拳朝姜曲打了过来,姜曲将他的拳头握住,这种痛便是醒着的验证方式是断断不可用在他的脸面上的,“看来是醒着。”那他怎么成女的了?

    薏米也从未听过见过一夕间男变女女变男这么稀奇古怪的事,赶紧去找了延鹤和红枣来。

    延鹤仔细的看了他们许久,“我从没听到凡人能自己转换性别的,若非自身原因,定是外力所引致,可有遇见什么高人对你们施过法?”

    司马鹿鸣道,“没有。”

    延鹤道,“那就是病从口入,吃错了什么喝错了什么导致。”

    姜曲想着既是只有他们三人有事,若问题真出在吃食上那也一定是他们三个都有吃过的。昨夜的一桌虫宴,长生和鹿鸣都没有动筷,而他,吃到嘴巴吐出来后也没碰过了。至于酒水人人都有喝,薏米比他们喝得还多也没见他有事。

    姜曲道,“会不会是虫具里面的神仙果?”

    延鹤郎君道,“神仙果?”

    长生形容道,“就是长得像丝瓜,长在藤上的,外壳特别硬得用石头才能敲开,果肉说是能养颜去毒。”

    “是在下孤陋寡闻了,从未见过姑娘所说的这种果子。”

    长生想着先魔君的兴趣爱好是搜罗那些罕见的花草树木,后边又不知如何的嫁接用些奇奇怪怪的肥料去浇灌栽培,许都是独一无二的新品,都不知书中是否有记载。

    延鹤郎君道,“几位不必太过忧心,在下不知那是因为在下见识短浅,族中有位长者对奇花异草素来有研究又见多识广,在下即可去向他请教。”

    长生道,“多谢。”

    红枣拍了拍长生的肩,觉得这话生分了,“小恩公于老祖宗有恩,就是于我们涂山一族有恩。你若早一日变成这翩翩郎君的模样,红枣无以为报,许昨夜我都不下花轿了。”

    薏米轻咳了两声,提醒她记得自己昨夜拜过堂,新婚夫婿就在身旁。红枣见个个都盯着她,“这么认真做什么,开个玩笑嘛。”缓解一下气氛。

    商量了一番,司马鹿鸣和姜曲觉得还是先进城找到弗恃再说。

    长生跟延鹤郎君借了一套男装,而司马鹿鸣和姜曲是宁可穿着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等入城再去找人改也死活不肯穿女子的衣裙的。

    薏米跟着他们入城了。

    “你还要回姜府么?”司马鹿鸣问。

    姜曲唉声叹气,“回什么呀,我娘见到我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非哭晕过去不可。家中就我一独子,还指望着我娶妻生子呢。”他若变不回去可怎么办,让他顶着这女儿身,借用《楚辞?卜居》的一句,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长生道,“不知师父在哪。”

    薏米笑,“千金楼门口前面。”

    长生奇怪,“你怎么知道。”

    看到不就知道了,薏米向前指了指,长生见到弗恃拉着卦燎在金斗楼门口东张西望,长生大喊,“师父。”

    弗恃扭头,这长生变做男子后,脸蛋还是那副脸蛋,仪表身材鹤立鸡群,街上往来那么多人,却还是醒目的一眼就寻到她了,只是这低沉的嗓音,高大的身材是怎么回事?

    “媳妇!”卦燎朝长生飞奔而来。

    长生将卦燎抱起,也不知是否是他们三个运势跌到极致开始反弹了,想着寻人立马心想事成。只是后边才知,她还是太过小看运势这种东西了,跌到何处是个头不是她说了算的,是老天爷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