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的教书匠 作者:夏夜鸣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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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是这样的,”崔瑛指着衙门里壮班的力役搬进来的一台脱粒机说道:“最难制的轴我已经命匠户赶制了,其他的东西就用山上的竹子绑绑钉钉就成做成,你们的任务就是到各个村里去,赶在农忙开始前督促各家制出这么一台机器来,以便抢收小麦。”
装作没看见那些小孩子眼中的犹豫之色,崔瑛饱含深情地说:“每一粒小麦都是浸着你们父母兄弟的汗水长起来的,晚收一天就多一分收成泡汤的危险,我需要你们用你们所学到的东西,帮助你们的父母、乡邻,让他们的辛劳不要化为乌有。”
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农家子弟,从五六岁上就跟着父母在田间地头打转,怎么会不知道农事的劳苦呢?被崔瑛几句话一说,眼中的犹豫便化作了一抹坚定。
“不光是脱粒晒场,还有加强水稻、棉花的中期管理,册子上都有,不懂的可以去竹山村问王虎,或者到这里问张雷。这件事除了能让你们学有所得之外,也毕竟是为官府做事,但凡用心做的,本官自会给予奖励。”
这话一出,所有的孩子眼前均是一亮。
“册子就在这里,你们自己找同村或邻村的人结成伍,互相帮衬一些。”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的面孔,崔瑛又叮嘱了一句,“有不懂的一定要多问,千万别不懂装懂,向父兄、乡邻求助并不丢人,若是不懂装懂,误了农事,本官也是要重罚的。”
将事情交待完,崔瑛又嘱咐了张雷一些注意事项,托他向王虎递个口信。王虎如今一心扑在农业增产上,如今在这六安县里也是一个有名的种田好手了。崔瑛县里的杂事太多,只去竹山村查访顺便处理家里田地时才与他稍聊了两句。之前嫩生生有些小油滑、有着大志向的男孩儿如今被阳光晒黑了脸庞,沉默寡言的如同普通老农,只提起农事时眼睛里的光亮才透着青年人的朝气。
崔瑛让那些学生多去请教王虎,也是帮王虎正一正名声,因着那年她娘亲偷了五担肥土,王虎也没少糟白眼,念了大半年书,刚拨得顺算盘的小家伙都被人请去算帐了,只王虎从没有人叫过他。王虎的娘许是明白自己到底给儿子带来了什么,这两年天天将自己关在屋里,连找人说话都远远得站在人家屋外,不敢进屋。
张村长说起他们娘俩儿是又恨又怜,崔瑛本也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借这机会让王虎在县里也积攒些好听的名声。
“怪不得太子常赞你施施然有长者风,你这一番话恩威并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些孩子怕是要带着家长用尽全力了。”叶知秋和崔瑛一边往县衙里走,一边侧过头对他说。
“没什么,师门基本功了。”崔瑛干笑两声,应和道。他难道能说他当班主任那两年,这种对全班的思想教育每周就有一次,一次他得说满四十分钟?这还没算上某些学生犯了错之后的思想教育,不说得他深切反省自己三观都对不起自己考得那心理咨询师的证书。从一开始细心列讲话提纲到后来张嘴就来,一个结不打得从上课说到下课,说得学生绝不敢再犯错。
“农事交给这群小孩儿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叶知秋不知道崔瑛心里想什么,也就是一带而过,并不细究,他跟崔瑛东跑西颠了大半个月,天天与各色人等打交道,也被逼出了几分鲜活气儿,再加上他本来就负责将崔瑛的施政节略记录下来以便推广,逢五逢十的就得写信给柴荣父子俩,说说见闻,如今不仅不再惜如金,连好奇得主动问话都学会了。
“知县百里侯,劝农桑,兴学风,平狱讼,兴渠途,农事了了,农忙也没时间疏浚河道,修补路桥,明天去县学里看看,后天去狱里清清卷宗,拉拉杂杂的碎事趁农忙做了,后面才好抽出精神来想办法敦厚风俗、富民强兵。”崔瑛显然是早做好了规划。
然后,第二天崔瑛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短打武人比长衫文人还多的县学……
第31章 县学
六安的县学一向不怎么样,吕蒙正在这边三年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安置流民,劝课农桑上了,县学人少,除了教谕之外都是从前朝考到新朝也没考到个功名的凡俗儒生。除了拨些钱粮让他们好好学习之外,也无力再多做督促。
崔瑛到县学是一清早,按县学之前的规矩,得在卯正前在签到薄上签字,然后读上一整天的书。如果一个月内无故不到的次数超过五次,教谕和巡导就可以将这生员抓到绳愆厅去打上一顿板子了。
崔瑛卯正来到县学时,卯正刚过,也就是现代七点左右,县学里只听到一声声“嘿!哈!”的呼喝声,崔瑛听得眉头一挑,对叶知秋说道:“这县学生还能早起练武,锻体养气,我该谢谢这位请辞的钱教谕。”
叫开县学的大门,那两个门子有些局促,眼睛不停得向门里面瞟。崔瑛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县学里一瞧,忍不住乐了。二三十个光着膀子露着腱子肉的青壮在庭院里呼呼喝喝地打拳,一边一群穿着洗了发色的长衫的读书人跟小鸡崽子似的缩在树底下轻声地读着书。
“这怎么活似一群山匪恶霸占了别人院子的感觉?”崔瑛冲叶知秋吐槽一句,走向那群读书人。
“你们谁是斋长?”崔瑛问道。
“我是,你是哪家的娃娃?”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儿微微弯下腰对崔瑛问道。
崔瑛心里有点微妙,十六岁的崔瑛在同龄人中绝对称不上矮,这种身高上的压制再加上明显哄孩子的语气,他挺久没遇到过了。
“您是小县……是县尊当面吧?”一个更年青一些的书生犹豫了一下,咽下那个“小”字,小心地问。
“嗯,我是。”崔瑛不意外有人能认出他来,县令掌管百里,这县中的税收、赏罚、县学生的发解试资格等等全都握在县令手里,他入城那天,有心人就应该能认得他了。
“见过县尊。”这群书生也不敢当他是小孩子了,连忙作揖行礼道。
“这场中之人,也是县学生?”崔瑛问那斋长。
“不是,他们是南城勇胜武馆的镖师。”那斋长面有惭色地回答道:“县学里每年拨发的钱粮只够糊口的,便是多用两张纸都难得很,教谕连回乡的盘费都凑不上,逼不得已才将这院场赁给武馆做早操练。”
崔瑛简直目瞪口呆,庐州自古是四战之地,百姓重武轻文也是有的,但让镖师到县学里操练,这实在是超出常理了,就算是武馆想要场地,如今这又不是现代,城里的土地寸土寸金,南城富户本来就不多,场地多的很,根本没必要在县学里租场地,何况还是只用晨读的时间。崔瑛眉头皱了起来,这镖局感觉就是专门来下县学的脸面的。
“叶哥,这总镖头是个什么来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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