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晨曦透过风雪穿入,把一缕微光打入我的眼眸。屋外的飞雪还在混合风声,把缕缕冰寒刺入人间。
“先生。”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身体的舒适,而老者不在我的身旁。我在屋内被那床破旧的棉被裹着,仍然感冰凉,不知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老者为何不待在屋内。
我试图抬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久违的自由感让我心情大好。
我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物,准备去感谢老者,可却发现他的物品都不见了。我走出茅草屋,顶着呼啸的风雪,去探寻老者的身影,许久,却无一所获。
“先生。”一路上,我始终在呼喊着,可四周除了白雪仍是白雪,我未曾寻得他。
一直寻到了中午,我才敢相信,他已经离开这个地方。我站在门口沉思了许久,不解他为何不道而别。我摸了摸自己及腰的长发,最终无言
如果来日再见到游医徐正,我一定要好生报答他。
至于老者所说的蛮夷郡,如果有可能,我会助力这个族群......可我并不是他眼中的那个富察伊诺,我真的不会辜负期望吗?
我自嘲的笑道。
离开前,我整理了一下这个茅草屋,用雪化的水擦拭里面的砖瓦,擦拭每一处木石,擦拭床榻上的绒雪。
“感谢先生。”我喃喃的说,也不知对着何处。最终我关上吱呀的门,走出了这一处地方,回望时,感慨万千。
此时山中积雪无数,许多地方的雪已经没过了膝盖,我找寻着恰当的道路,寻着去往城市的路。
悬崖上的岩土被雪侵过,坚硬如刀,稍有不慎,便会割破我的身。我尝试着往上爬,心里却没对自己抱太多期望。
可实际上,攀爬比我想象的容易不少。我感觉自己只轻轻一拉,就把自己拉上了悬崖上的峭松。我只用了很少的力气,便做到在悬崖上的爬行。
“爬悬崖这么简单吗?”我一脸懵逼的攀爬。
“为何我爬了许久一点也不累?”爬了很久,我开始发现问题。我不停攀爬,一直从悬崖角爬至半山腰,体力却只有一点点的损耗。就算玄黄针解决了,我武艺回来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更让我疑惑的是,我莫名其妙就找到了攀爬悬崖的方法,速度下意识的提高,而气息还是无丝毫混乱。
难道这个时空的武艺不是我理解的“武艺”?我一直以为武功这种东西,就强个身健个体什么的。可现在的我......这哪是强身健体,这明明就是奔着超人去的。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身旁一道声响惊扰了我。我瞥过目光,发现一只狼正在远处的崖顶注视我。
“狼”,我知道狼不好惹,更何况那匹狼还十分庞大,显然更不好惹。
我默默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往远离它的地方爬。一步一步爬,往近在咫尺的崖顶爬。雪花愈下愈大,我的眉宇间都凝结了一层冰霜。
而它显然把我当成了伙食,并不打算放过我。当我爬到山顶时,再次看见了眼前身形庞大的它。我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心里一阵紧张。可它显然不打算给我思考的时间,见我上了山顶,直接对我冲来。
它张口咬向我的手臂时,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祈祷。可在此刻,一些记忆炸开我的思绪。
抬手,撤步,出拳,一气呵成。当我的意识反应过来时,那匹狼已经被捶飞了很远,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线。
雪花黏在我身上,与我脑海的思绪一起纷飞。
我好像看见年少时的我,在庭院中反复的练习拳法。富察家族的人走过都给以称赞,而我每次都是一拳,这样的一拳,惊动了整个富察家族。
我握起了自己的手。
“原来这个时空的我真的是武林高手。”我感叹。
至于那匹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已经没了气息.....
我的心情很复杂,却奈何不了饥饿。我也许久未曾吃荤了,如此好肉,不得浪费。我默默走过去,把那匹狼背在身上,感受肩膀的沉重,一步一步走在雪地里。
如果此刻有人看见我,一定会惊讶我肩上的东西。那种体态,不亚于出没于蛮夷郡的狼王。而我却步伐矫健的背着它,嘴里念叨着“哪弄点火把这货烤了。”
山中积雪深厚,估计今晚是无法出去了。我回到了那日姻缘会的房子,看着落幕的场景。
屋子外的木林中有刀光剑影残留的痕迹,隐约可以看出那日的惨烈。许多屋子都被大火纵过,留下一地残骸。
我挑了一家还算完整的屋子,进去捡起零碎的家具,起一把大火。剥下狼皮后,我把雪粒捂在尚温热的皮内,就着滚烫的血,把雪水喝下,干渴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火星噼里啪啦,把寒冷抵御在外。我抖了抖挤满雪粒的衣裳,让火映入眸。
“他们还好吗?许久未见了。”我说着,把狼腿烤在火上,闻着已近湿冷的血味被火光抚摸过。
“真冷。”我抓了抓自己毛糙的长发,才想起自己已经近三个月未曾洗头了。
“也不知道外面世道怎么样了?”我闻了闻狼腿,而后从上面撕下一大块,送入自己嘴中。热气灌入我的身子,让我略微暖和。
冬日的阳光总是撑不久,尚未驱散严寒,就要早早离去。我吃完一部分狼肉,看着窗外的阳光已经消逝,留下逐渐升腾的星辰,还有长居于此的雪。一种寂寞感不加驱赶的钻入我的脑海,随着声响。
夜晚我睡在地上,身旁燃着火焰,噼呲声伴随着白雪随风舞动的声。而我透过窗子看着窗外的明月,只有一旁的火苗陪我。在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了独自一人的孤独。好似天地间就我一人。没人听我,没人与我叙说。金玉,陈雨,张目白,海寻,兰木玺.....他们都不在。
再见时,又是怎样一般模样?我如此想着,嘴角却微微泛起笑意,“真的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