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着我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慕老觉得可怜,所以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再次冲着我笑道:
“呵呵,看你这丫头还算有点灵性,我就简单的和你说说,这卦辞的大体意思,你明白一点就好,咱们也不算耽误时间。”
听慕老说罢,我的眼睛立马一亮,双眼放光的看着抽着烟袋的慕老,等待着他解卦。慕老看着我那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神态也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初九,潜龙,勿用――此为《易经》第一卦,乾卦的象辞,这句卦辞的表面意思,就是:潜藏之龙,勿要施展威力;隐喻则为:事物在发展之初,虽然势头较好,但比较弱小,所以应该小心谨慎,不可轻动。
而至东,遇水则得道――这一句,则要结合前一句看,意思也要比前一句浅显得多,连起来用我们现在的白话文解释,就是:一条初生的龙,在至东方,有水的地方,则可得道……至于对道的解释,可能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所以啊,你就只把它当成是对‘龙’有利的意思就好了,而这些,当然也都是表面上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听了慕老的一番解释,我变得更迷糊了,不过好在也算是明白个大概,所以,我也只能略带茫然的点了点头:
“好像……明白了点。”
慕老看了看半知半解的我,原本严肃的脸渐渐的舒展开来,只见他微微一笑,冲着我开口说道:
“呵呵,好了,这些你若是感兴趣,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地讲给你听,”慕老说道这,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些:
“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说关于你的事吧。”慕老顿了顿,继续说道:
“听完卦辞,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惊讶了――明明我夜观星象时,看到的尽是大凶之兆。而卦辞竟然是主祥瑞的,这种相冲的情况,我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所见。
当时的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因此。我记下卦辞后,就连忙出去,准备再次观看星象,谁知天公不作美――原本在我回到家的时候还放晴的天,就在我卜一卦的功夫,竟然阴了下来。我看着厚厚的云层,心里觉得很不安,因此,我就回到屋里,翻出了一张地图。开始仔细的寻找卦辞中所指的‘至东,遇水则得道’之地,想要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地图上大体找了一下,我便确定了你家这里的位置――这里正是接近于我国的至东,又有兴凯湖这块‘龙兴之地’,因此,我便打定了注意,来到了鸡西。”
慕老说到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已经抽完的烟灰从烟锅中磕出去之后,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长叹了一口气:
“那一年,鸡西真是热闹――”
原本坐在慕老身旁。听得十分认真的我,看他的神态变得略带有一丝肃杀之气,心中不由得紧绷了起来,看着他那苍老却依旧有神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呃……什么?什么热闹?”
“呵呵。”慕老淡淡一笑,颇为打趣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么?我才能见到不少老熟人。”
“哈?”听到慕老的话。我差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不过,好在我瞬间就想起了冰块凌那厮的警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因此,我只是仰着头,十分震惊的看着慕老,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因,因为我?不是吧?”
慕老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与众不同么?”慕老笑罢,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做的那些梦,是多少人,想用命换,都换不来的……”
“呃……”
听慕老到这,我瞬间语塞,然而心里,却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在我出生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我的那些梦,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想到这,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冷静不冷静、冲动不冲动了,连忙起身,对着慕老追问道:
“您,您刚才说,因为我……让您见了不少老熟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出生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着我一连串的问题,慕老默默地把烟袋收回衣襟内,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站在他身前的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丫头啊,别忘了,这天下会堪舆风水的,可并不只是我一人呐!”
听了慕老的话,我心中微微的恍然: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慕老能看出来的端倪,想必应该也有其他人能看的出……那么,慕老所说的那些“熟人”,大概就是指的这些人了吧……
想到这,我心中微颤:那些人……会不会就是除了慕老的之外的,王、萧、陈那三家所派来的呢?从那宗祠下的壁画看,这四家,应该是颇有渊源啊……
就在我站在原地默默地思索的时候,慕老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如你所想,我所谓的那些‘老熟人’,正是其他三家的那些人。”
听到慕老的肯定,我再次惊讶的说不出话,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他,心中却不断地在咆哮着:老子究竟是怎么样了啊!为何走到哪都要被这四家的人盯着啊!连出个生都要被这么多人观望着,这也有点太恐怖了吧!
慕老淡定的坐在树桩子上,看我半天不说话,他再次微笑着说道:
“不过,好在是我遇到了你,不然,你这丫头能不能平安的长大,还都是未知数啊……”
我一听到慕老这话,便知道这其中肯定又有很多曲折的故事,旋即,我也不再纠结什么,再次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静听慕老讲述那些,关于我的故事。
慕老看我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地上,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稍作回忆后,便再次开口,讲述那些尘封了十九年的往事:
“那天晚上卜完卦后,我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来鸡西这头看一看。因此,第二天一早,我就踏上了来到这的火车。一番辗转过后,我终于来到了这里。
谁知刚下车没多久,我就看见了王宁那老家伙――就是你那死党,王权的爷爷。我和王宁一向交好,而他应该也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但他并不会堪舆风水,来到这里,估计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看到他这连二十八星宿都背不全的武夫都来到了这,我就觉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我俩一拍即合,互通情报:我把我看到的和算到的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他也把他知道的和我说了一遍――到底还是国家部队上的人,他知道的,远远比我这平头老百姓知道的多多了。
而那首诗,我也是从王宁那老家伙的口中知道的。
据他所说,那首诗,是从一个疯子的口中得知的――而那疯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疯子,那是一个从王氏宗祠中,神秘幸存下来的人……而那个人,应该说,也算是你的同类吧――
因为,他也是一个会做各种奇怪梦境的人――这还是王宁那老家伙用了一些医学手段,才得知的。
但是,尽管王宁那老家伙再神通广大,却也没查出来这人的底细――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入的王氏宗祠……总之这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这人被他们王家内院的人带出来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而且他整日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一直念叨着这首诗……活人哪经得起这种折腾?所以没过多久,这个人就去世了。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这个人去世之前的几天,他终于不再念叨那首诗了,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看,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他在咽气的时候,才终于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