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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北山练刀!上钩了
    这一剑是法家的势剑。

    在奔跑过程之中,逐渐积累气力,然后在与敌人相击时,会产生更大的力量。

    这是力的用法。

    也是法家独有的招式。

    嬴政如猛虎般,长剑刺出。

    夏白微笑着往后退。

    一旁观看着的绿衣侍女却是不明所以,以为自家公子取得了些优势,便是轻轻拍掌。

    剑还在刺。

    夏白还在退。

    这是...

    这一瞬间,嬴政忽有所察觉。

    面前这位项先生之所以退后,并不是为了躲避自己的剑,而是为了能够让他的剑身之上积累更多的势。

    但势也有临界点,过犹不及。

    就在嬴政觉得这一剑已经积累到了极致,这一剑便是连巨石也可破开,连钢铁也能插入时。

    夏白忽的停了下来。

    那剑就向着面前之人的躯体凶厉的直插而去。

    “公子,好厉害!”

    绿衣侍女只见那吕家的门客被公子一剑逼退,一退再退,似乎是退无可退了才被迫停了下来。

    但嬴政却忽的满头大汗。

    因为夏白左手拇指一戳,腰间长刀连同刀鞘便是瞬间弹射起来。

    这狂野而带着邪气的男人如苍鹰般,右手握住刀柄,身形竟向着剑势直接扑来。

    而就在剑尖触碰他的那一刻。

    刀出一寸,恰恰卡在了那剑刃之上。

    巨大的拔刀力量,将这剑势凭空斩断。

    嘭!

    嬴政只觉虎口一麻,剑竟是直接脱手而出。

    再看对面那人,却是刀都未出。

    嬴政心中生出一种耻辱之感,他心中桀骜,有着帝王之气,岂能认输?

    “啊!!请再赐教啊!”

    带着痞气的少年扑身过去,想要捡起长剑,忽的只觉面前一道黑影骤然逼近。

    随之而来的是一条呼啸的腿枪。

    嬴政只觉心窝一通,五脏六腑移位,身形便是向后摔倒而出,然后趴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夏白皱了皱眉,刚刚他本想着使出更多的力量,说不得直接就将这天命之子踹死了,但是这念头才刚生出,便是本能的生出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感觉告诉他,如果他真敢这么做,一定会先死。

    所以,他在踹出的半空中,又是更改了力道,那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才消失了。

    果然有些门道。

    夏白眯了眯眼,然后往前走上两步,一脚踩踏在长剑剑柄上,“公子是不是认为你的剑脱手了,敌人还会给你捡起兵器的机会?”

    “我...我不服,刚刚是我大意了!”

    嬴政很不爽的喊着,他连对手的刀都没能逼出来。

    一旁侍女早已呆住了,便要去扶。

    但嬴政却一把把她推开:“滚开!”

    绿衣侍女“哎呀”一声,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含泪。

    这位带着痞气的少年却是完全不管她,也不顾胸口疼痛,只是恨恨的看着夏白。

    “试试这个。”

    夏白忽的笑了,将腰间的刀一把抛出,“你会发现用刀砍杀,远比用剑来刺爽快的多。”

    嬴政抬手,“啪”的一声握住刀身。

    这是一把普通的刀,可是这样的刀竟然未曾出鞘就弹开了自己的剑。

    “换我用剑。”

    嬴政一咬牙,拔刀就冲了上来。

    夏白却是以剑为刀,不停的互相砍击着。

    嘭嘭嘭的声音在这深秋的庭院里来回响着。

    片刻之后。

    嬴政满头大汗坐倒在地,无论他如何攻击,面前男人都可以一击令他败北,即便单论招式,龙然天也是远远不如。

    “剑乃君子之兵,四平八稳,砍不能尽兴,刺依然有余,男儿当尽兴,所以,项某用刀。”

    夏白弯腰,握住被击落在一旁的刀,吹着口哨便是转身离去。

    “等等!!”

    嬴政此刻是全身酸痛,但却是向着那狂野男人远去的背影喊着。

    “怎么?”

    夏白转过身。

    “您还会来这里吗?”

    嬴政大声问。

    “我是吕府的门客,平日里除了执行任务,其余时候皆是在北山练刀,今日是回来早了才碰到公子练剑,好奇之下循声而来...今后,怕是不会来了。”

    夏白回应完,便是转过了头,唇边露出一丝笑。

    上钩了。

    ...

    既然幻化成了门客的模样,夏白便是直接进入了原主人的屋子,变为原本模样,细细翻了翻,找到了些衣物,小额银票,还有压在枕头下的一封信,似乎是某个女人写给他的。

    其余则是写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日子夏白也是弄清楚了这项白的全部关系。

    他来项府并不久,还未能融入这里,加上身家清白,则直接成了自己谋划的踏板。

    盘膝在床上,运转着刀气。

    他经脉之中全是刀气,这就是刀德经的效果。

    待到暮色时分,门外传来其余门客们喧哗的声音,他们是前往吕府百味斋用餐了。

    夏白也是遵循着规律,再次幻化成项白的样子,吃完晚饭之后,其余门客便是三五成群去往夜色里的秦都玩乐去了。

    秦地民风彪悍,女子开放,晚上可是有趣的很。

    月色里。

    夏白坐在某一处酒楼的最高处,斜靠在琉璃瓦上。

    此处月白,风高,深秋之后极为寒冷,但却也可以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对于普通人这自然是极难。

    但对于夏白,他的感知能力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便是在此处看地上一只蚂蚁,都能隐约辨析出来。

    没多久。

    吕府主人吕不韦匆匆返回,满脸的愤怒,而他身侧则是紧随着公正斋的龙然天。

    两人从马车下来后,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声音压的极低,争吵速度也是极快。

    这一切都被夏白看在眼里。

    但是,却没有离去的打算。

    心中盘算着白天与嬴政比试时,自己产生杀机的那一刻,那莫名的死亡威胁感从何而来。

    “难不成,还会有一道雷忽的下来劈了我?但是黄泉,你知道,即便是雷...想要把我劈死也有难度吧?”

    脑海里,夏白询问着。

    “夏白,不要尝试这个了,神明的手段匪夷所思,如果你杀机真的即将实现,你突然消失,进入时空乱流都有可能。”

    黄泉显然曾经见到过,声音里还带着恐惧。

    “夏白,我饿了,想吃。”

    碧落流着口水,站在夏白的眼珠之后,隔着眼膜,在狂敲着,

    如果有人在此,就会看到这狂野妖异的男子双眸之后,左眼有着女鬼,右眼有着蛇,很是骇人。

    数日之后。

    夏白再一次看到了吕不韦与龙然天争吵,只是两人并非在街头,而是在吕府大院深处。

    这一次争吵极其激烈,而最终是以吕不韦的叹气而告终。

    似乎这位秦国的大商人妥协了什么。

    那一天之后,吕不韦就开始频繁的出入钱庄,然后开始编辑自己的财产,使之成为名录。

    而夏白,则是看到嬴政悄悄出了吕府,然后策马出城,似乎往北山的方向去了。

    这位白衣刀魔知道,这位未来的天命之子终于无法满足龙然天传授他的东西,而需要前往北上寻找正在练刀的自己。

    他眯眼笑了笑,很快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