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和厉梓晟没走多远,回过神的她就发现她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厉梓晟说的那些话,所以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包包。
加上因为刚才厉梓晟那一番让她忍不住感动的话,她正不知道该和厉梓晟说些什么,所以回来拿包包为借口短暂分离。
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会在门口听到孙芳和林然这样的谈话。
怪不得!怪不得她今天早上看到那个项链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她竟然没有认出来她母亲最喜欢的项链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掉了包。
恍然间,她突然想到在她小时候,母亲去世的时候嘴里面一直念叨着让她一定要保存好她的这个项链。
原来如此!
本有为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母亲的遗物,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孙芳母女再一次算计了。
厉梓晟此时已经在停车场等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他刚刚本来是想要和林晚一起去的,但是看到林晚脸上的红晕,他觉得应该让她冷静一下。
等来等去,还是没有等到林晚的他决定回去看看。
等他再一次来到这个包厢,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了。
骤然,他讳莫如深的眸子变得幽冷,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没有丝毫犹豫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林晚的电话,连续三通的电话都得到了同样的回答:“您好,您所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Hello,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n the line, please redial later.”
“给我查星悦酒店的监控录像,我要知道林晚去了哪里。”
厉梓晟没有再给林晚打电话,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李云路。
李云路本来以为他今天终于可以早早休息了,并且今天厉梓晟心情好像还不错,在下班的时候说下个月给他涨工资,没有想到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高兴还没有散去,厉梓晟的电话就再一次的进来了。
接到电话的李云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起身去查了林晚的去向。
半个小时后,郊区的一个墓园里面,林晚跪在其中的一个墓碑前,目光空洞无神的看着墓碑上面那个温柔的女人。
虽然不过是一张再普通的照片,可是照片看上去那个女人嘴角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灿烂,依旧散发着无限的温柔。
林晚往常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和照片上的女人说很久很久的话,可是这一次她明明肚子里面和之前一样,有着无数的话想要对她母亲说,,可是一个字却说不出来全部堵在嗓子眼里面,让她感觉呼吸艰难。
她原本以为和厉梓晟结婚之后,以她的能力在林氏里面待下去,拿下林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她今天突然发现,她错了。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包括今天林媚过来之后对厉梓晟的态度,让她心里面觉得林媚即便不和孙芳贼鼠一窝,肯定也是不会帮她的。
尤其是知道她被骗了之后,她心里面忍不住的想要来到这里痛哭一顿,可来到这里,她不仅仅哭不出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妈妈,你放心,该属于我们的,我一定会拿回来的。”
倏然,林晚目光变的坚定。
说完,她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然后没了知觉。
厉梓晟看到了,看到了她放置在双侧紧紧握着的手,白皙的手被她捏的通红。
“妈妈,不要走。”
“别丢下我。”
厉梓晟坐在林晚的床边,眸色深沉如夜。
从墓园把林晚带回来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在回来的路上她还是低烧,这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额头已经滚烫的让他……让他不敢去触碰。
“再换一盆水来。” 厉梓晟面无表情,薄唇轻启。
房间里面的孙冠山,李妈,还有李云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听到厉梓晟的话,李妈手脚利索的立马再换了一盆水来。
她不是没有提出来照顾发着高烧的林晚,她的提议被厉梓晟的无声给回绝了。
“你别担心,她就是心火太旺了,这瓶药输完就会好一点的。”孙冠山忍不住的开口。
他不过是出国学习了几个月,刚刚回来就被厉梓晟一通电话叫到了这里,而且还看到了厉梓晟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么认真,认真到让他毛骨悚然。
识趣的他说完这句话和李云路就去了客厅。
厉梓晟目不斜视的看着林晚,充耳不闻。
她在忍吗?
即使在梦里,她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明明此时此刻林晚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让人心疼,但是就是没有流出来一滴泪水。
林晚做了噩梦。
她梦到她回到了小的时候,她虽然身体回到小不点的样子,但是心智却完全是现在的心智,她梦到了林从江面无表情的站在她母亲病床面前,好像她母亲不仅仅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更像是从他身边走过的尘埃一样。
她趴在她母亲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呐喊,却依旧换不回来她母亲的睁眼。
消毒水,冷漠到可以杀人的眼神,白色的墙壁,穿着白大褂却不进行治疗的医生……
她被一层层冰冷的东西给包围。
好冷!
可是好像又没有那么冷了。
厉梓晟紧紧的抱着林晚,李妈在她回来之后给她换的衣服已经再一次的湿透了,即便如此,她身上依旧在发着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可是他就那么抱着她,目光毫不波澜却又是无比坚定。
“你到底有多能忍?”
讳莫如深的眸子好像一个深渊一样,里面充满着无尽的心疼。
他的心思,就算他不想明白,都不行了!
疼!
好疼!好冷!
迷迷糊糊的林晚只有这两种感觉。
但这两种感觉都随着她缓缓睁开眼睛好像消散了很多。
“你醒了。”一抹磁性带着浓厚沙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映入眼帘的是梦里面的场景,一片雪白,虽然有着淡淡的花香,却依旧遮盖不住厚厚的消毒水的味道。
难道她还在梦里吗?
梦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