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母则刚吧！
三人中最先靠近血孩儿的竟然是看清有点温柔羸弱的俞晨君，她迈动脚步缓缓的靠近血孩儿，神情复杂。
随着俞晨君的逐渐靠近，血孩儿心中的怒气愈发难以压制，开始躁动，双手使劲抓地，嘴角也流出津液。
再加上其血肉模糊的外表，看起来有点让人作呕。
俞晨君上前一只手搭在血孩儿的脑袋上，尽量让自己面带微笑，看起来好看一点，“你是凌恒吗？我是妈妈。”
妈妈，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第一次出现在了血孩儿的脑海中。
原本躁动不安的行为，忽地之间平静了下来，睁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
脑海中的怨气也在这时渐渐消散，一些曾经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也逐渐浮现。
母亲怀自己时，正值夏季，天气酷暑炎热，身为孕妇的俞晨君那更是备受煎熬，汗流浃背那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事。
但是有孕在身，受不得凉，只能让电风扇作为摆设置于桌上。
每日都会给自己将睡前故事，即便自己很少入睡。担心压到自己，即使平躺很难入睡的她，依然坚持了九个月。
看见慕凌恒不曾抗拒自己，俞晨君会心一笑，这一笑让眼泪都不禁的流了出来。“我是妈妈。”
“中天，你过来看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俞晨君回头说道。
慕中天犹豫了一下，全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凌恒，当初签堕胎协议的是自己，也就是说自己杀死了自己儿子。
夫妻相处多年，俞晨君哪能不知道丈夫心中的想法。毕竟最初的几年，他一直在自责。
就在陈九还没来得及反应，俞晨君双手一抄，将慕凌恒直接拦腰抱起，抱在自己怀里朝着丈夫走去。
指着慕中天说道：“你看，这是爸爸。”
慕凌恒在被堕胎时，还只是一个婴儿，即便死后十几年，依然不会说话。嘴里只会咿咿呀呀的乱叫。
或许是因为相由心生，在俞晨君与慕凌恒这短时间的接触，慕凌恒的外形开始逐渐变化，血肉模糊的外表也逐渐被白嫩的肌肤覆盖。
那血淋淋一直拖到地上的脐带也消失不见了。唯独没有变化的，就是那张夸张至极的大嘴。
陈九也不曾想到会怨气消散会带来这般结果。不过，这种变化会让减少慕凌恒在人间呆的时间。
寻常鬼灵是无法长时间待在人间的，只有那些有怨念执念的鬼灵才会逗留人间。
也就是说，慕氏一家团聚的时间不长了。
“时间不多了，我也该送他去该去地方了。”陈九估摸着时间说道。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那个很是丢人的诺基亚。
陈九的行为让俞晨君着急了。
将慕凌恒塞到慕中天怀里，痛苦流泪的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自己。”
“好不容易有一次见面的机会，你就不能抱抱他，然后放过自己吗？”
看着怀中粉嫩嫩的小孩，尽管笑起来很丑甚至很恐怖，但他确确实实是在自己怀里开心大笑。
慕凌恒瞪着大眼睛打量慕中天，伸出白藕般的小手，摸着慕中天还有少许胡渣的下巴。
“爸爸。”
一声含糊不清的爸爸，让慕中天这个坚毅的男人一瞬间泪流满面，将慕凌恒紧紧抱在怀中无声哭泣。
而这时，通往地府的门也打开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爱好，又是一个漩涡，稍大的漩涡。
陈九站在漩涡一旁，说道：“时间到了。”生死离别纵然让人感动，可法不容情。鬼灵不能逗留人间。
无奈之下，慕氏夫妇只能忍痛放开慕凌恒，让他慢慢进入漩涡直至消失不见。
……
在一家酒吧包厢之中，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性感的陪酒女坐在男人身旁卖弄风骚。而其中却又一个男人单独而坐，喝着酒看着其余几人在沙发上作乐。
男人一头短发，一条狰狞的伤痕盘踞在头上就仿佛是一条恶龙。
齐辉，里河市灰色势力掌舵人之一。从来都是面带笑容，给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齐辉就是一头笑面虎，手段之凶狠在里河市他称第一无人称第二。
当年为了扩充势力范围，带着十个人冲进敌对势力大本营硬生生砍出一条恢弘前途。那一战齐辉身受七刀，脑门上的刀疤也是那时留下的。
齐辉喝了口酒，从怀里口袋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穿着宽大的校服和朋友打闹。
看见大哥在思索问题，几个心腹手下也将坐在大腿上的女人推到一边，和，喝了口酒润润嗓子说道：“大哥，你说这李星海真是越混越过去了。”
“堂堂身价过亿的大老板，竟然出一百万要一个高中生的命。”听那语气便很是不屑。
齐辉看了一眼小弟，缓缓说道：“那你知道就是这个高中生差点将李星海打得半身不遂吗？”当他没看见李星海时，他也不相信。
可看见李星海那满是纱布的脑袋时，他相信了。
能让李星海如此慎重且记恨的人，肯定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手下从齐辉手里接过照片，眼神中尽是怀疑，“就是这么个小子将李星海揍得面无全非？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其余手下也是纷纷摇头，表示不相信齐辉所说之事。
就一个高中生而已，再牛叉还能上天不成，要知道李星海身边那几个高薪的保镖，可不是吃干饭的。
齐辉淡然一笑，喝了口酒将照片收起来，“信不信没关系，只要有钱赚就可以。这一单你们几个一起去做。小心为妙。”
这几人都是当年跟着自己闯荡的人，虽说身手不错，但多去几人终究没有坏处。
至于陈九嘛！呵呵。
……
经过慕凌恒的事情，俞晨君对于陈九愈发喜爱，看向陈九的眼神就仿佛是在打量未来女婿一样，越来越顺眼。
即便是慕中天的态度也有所缓和。见识过陈九非人的手段后，不缓和也由不得他。
慕氏夫妇也是识趣之人，很是自觉的没有去过问陈九那异人的本事。不过，再三强调交往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学习。
最后，直到快要上学时间了，俞晨君才让慕中天亲自把两人送去学校。
在去学校的路上，陈九的诺基亚嗡嗡振动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我是李木婵，今晚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陈九回了一个嗯便将手机揣进兜里，在慕婉兮面前和其他女人互发短信乃是不智之举。
两人从车里下来情景，再次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更加确认大家心中的猜测，两人果然在一起了。
高三的生活也就只剩下做题讲题了。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本来还有一个晚自习，但因为和李木婵还有约定，所以陈九找老李请了假。
依照陈九和老李的关系，请个假还是很轻松的。不过，老李再三说明不能耽搁学习。
因为只是一面之缘的关系，陈九也没有回房间换衣服收拾，穿着校服前往了约定的地点。
一家很普通的烤鱼店，依照李木婵现在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实习生工资，一个月能在这里吃饭的次数也不会多。
陈九也不会嫌弃，径直走了进去。李木婵已经等候多时。
今天的李木婵没有穿职业装，而是穿着一身包臀短裙将那修长圆润的美腿，暴露在空气当中。脸上也是略施粉黛。
看见陈九来了，李木婵赶紧起身笑脸莹迎接。
其实，也就是简简单单吃个饭，报答一下陈九的救命之恩而已。再加上李木婵心思活泛，经常找一些话题，让饭局不曾尴尬。
李木婵是为了感激陈九，可陈九不仅仅是为了吃法而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九找到机会，问道：“那晚的是不是余磊？”
他从那余磊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死气，或者说是鬼灵之气。生人身上怎么会出现鬼灵之气呢！
说到余磊，李木婵神色变得有点落寞。
“不是他，我回去的时候他在家里。”李木婵回道。说起余磊，李木婵就有点心烦。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猜测自己和公司经理有情况。
公司经理的确是对自己有好感，可她知道自己有男朋友早就回绝了。
但是无论自己怎样解释，余磊就是不相信，两人甚至为此吵了一架。
为了不引起李木婵的注意，陈九也就是随口一问。
可就在这时，一个盯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眼圈发黑，嘴唇发白胡子拉碴的男子从外面冲进了烤鱼店。
眼神怨毒的看着正在吃饭的陈九和李木婵。
看见男子时李木婵脸色一变，先是惊慌随即是愤怒，来人正是李木婵男朋友余磊。
余磊怒气冲冲的指着李木婵说道：“我就说你个贱人今天怎么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原来是在外面养了小男人啊！”
“还是个高中生，在一起一年多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