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热吻 作者: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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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喜悦的方式真独特……”
下一刻,袁华也没有顾此失彼,又以同样粗暴的方式对待了一遍魏光严,“你也很好!”
魏光严:“……”
本来是挺好,被这么又捶又搂的,感觉就不太好了。
女子速降项目排在男子速降之后进行,袁华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
程亦川在他临走前叫住了他:“教练,你知道孙教他们在哪儿吗?”
袁华回头,表情有一刹那的凝滞,“孙教练没来。”
孙健平竟然连正赛也没来?程亦川大为吃惊,他还以为宋诗意无论如何也该跟孙健平一起来的。
“那丁俊——丁教练呢?”
“丁教练也没来。”
这下程亦川觉得不对劲了,丁俊亚也没来?作为女队教练,他怎么可能不来?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直觉告诉他,丁俊亚是和宋诗意一起的。
袁华顿了顿,还是说了出口:“他们回国了。”
“回国了?”程亦川一脸茫然,“为什么回国?出什么事了吗?”
比赛还在进行中,技巧队明天还有项目,出什么事了袁华不能说,这是孙健平临走之前叮嘱过的。军心不能乱。
他摆摆手,笑笑说:“能有什么大事?丁教练家里有点急事,回国解决去了。你别瞎操心,看看后面的比赛吧。”
说完,这回袁华真走了。
程亦川怔怔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撒腿往外跑。
魏光严叫他:“哎哎,去哪儿?”
“回车里拿手机。”他头也不回地说。
全体运动员都把手机上交到了袁华那里,程亦川回到车上时,助教还守着包呢,看见他回来了,急吼吼地问成绩。
程亦川只顾着找手机,还是紧随其后的魏光严和助教说上了话。
一整个上午,他用袁华的手机给宋诗意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她始终没有回复。如今好不容易拿到手机,上面依然没有她的只言片语。
程亦川茫然地坐了下来,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她当然没办法回复了,既然回国了,这会儿应该还在飞机上。可是丁俊亚家里有事,为什么她跟着回去?不是说过只是师哥吗?师哥的家事,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魏光严看出他的不对劲,安慰说:“别担心,是丁教练家里有事,又不是她家有事,小事情,小事情。”
可这样的安慰根本不成安慰,就因为跟她没关系,她还跟着回国去了,这才叫人不是滋味。
刚拿到好成绩的兴奋在此刻忽然凝固,她非但没有来看他的比赛,还跟着丁俊亚回国去了,这个消息无异于一盆冷水当头而下。
程亦川在车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胡思乱想的结果是一颗心越来越乱。
魏光严只能自顾自安慰他,看他没有半点反应,一颗心还悬着,最后只能开启自嘲模式。
“哎,刚破纪录的人有什么资格摆脸色?我都被你压成老二了,我才该摆脸色等你安慰我好不好?”
他絮絮叨叨念了半天,才终于等来程亦川的反应。
程亦川猛地跳了起来,一股脑往车外走。
“喂,你上哪儿去?!”
“机场。”程亦川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说,“房间里的东西你替我收拾收拾,我先回去等你们。”
“你没跟教练请教,擅自离队会被处分的!”
魏光严急得跟下了车,助教也在后面叫程亦川。可程亦川头也不回地跑了。
*
孙健平是在早上六点过时发病的。
国家队所有人员统一住的标间,哪怕教练组也不例外,孙健平是和袁华住的一间屋。
当时袁华刚起来,看向来早起的孙健平还侧着身子躺床上,打趣了一句:“今儿我可比您先起来。”
孙健平动了下,没吭声。
袁华不以为意,一边朝洗手间走,一边说:“我先洗漱去了,您还能再躺会儿。”
然而等他洗漱完毕,走出来时,孙健平还躺在床上。
袁华一愣,走上前去:“孙教,怎么还赖床呢?”
走近了一看,他大惊失色,一把将灯摁亮。只见孙健平脸色惨白侧卧在那,大汗淋漓,双目紧闭。
“孙教?孙教!”
然后教练组全被叫醒了,包括宋诗意,全员围在孙健平的床前。队医很快赶到,一量血压、测心跳,表情都变了。
“打急救电话!”
孙健平在这个过程中转醒,气若游丝地抓住宋诗意的手:“别闹出动静。”
宋诗意脸色惨白地回握住他:“您别说话,好好歇着——”
“别让他们知道。”孙健平还是一如既往不听劝,说几个字就喘起粗气来,却还坚持咬牙嘱咐,“还有比赛,不能影响他们。”
这次比赛有多重要,孙健平又为之付出多少,众人有目共睹。
宋诗意咬牙,说:“找酒店前台,开车送孙教去医院!”
袁华正要动,就被丁俊亚阻止了。
“我和宋诗意陪孙教,你看着队里。”
论资历,袁华比他更能稳定军心。众人将孙健平送上车,丁俊亚与宋诗意都上去了,大家交接几句,很快目送汽车远去。
医院就在市区,离酒店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孙健平在途中已经出现休克症状,口吐白沫,宋诗意也面如菜色,死死攥着手心没让自己情绪外露,只是一声不吭掏出纸巾,替孙健平擦掉嘴边的秽物。
酒店已经联系过医院,车还在大门外,已有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跑上前来,将人转移后火速送往急救室。
最终,孙健平的确诊结果为:心肌梗塞。
医生摘下口罩,用英语与他们沟通,丁俊亚就在一旁,宋诗意承担起了沟通的任务。她说孙健平平日不抽烟不喝酒,积极进行体育锻炼,也没有不良嗜好——
“熬夜。”丁俊亚打断了她,“他这一年都在熬夜。饮食不规律,压力大,一直都在透支身体。”
医生听了半天,皱眉说,患病原因应该是过劳。
好在孙健平的状况并没有到危及生命的地步,观察两小时后,医生建议立马回国进行临床治疗。因孙健平不是瑞典人,也没有亲属在身边,瑞典医院并不敢贸然救治,只能稳住他的病情,建议他们立刻启程回国。
宋诗意与丁俊亚很快订好机票,连同医院的一名医护人员一起,全程由绿色通道抵达机场,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孙健平戴着氧气罩,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睁眼看她时,手在担架上无力地动了动。
宋诗意强忍眼泪握住他,低声说:“孙教,我在。”
他微微点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她却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不住说:“我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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