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看看这幻法空间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林野终于成功地插入了真小小与皇甫夜城的对话。
    他抬头打量四周，表情无比认真。
    与林家精于计算的基因异能还有不通，林野最擅长的，是通过现象，了解事物的本质。虽然他双眸，不会像皇甫夜城一样，在施展预知手段的同时，眸色改变，但却目力通达，直接将所见一切，当成元素与结构去进行分析。
    “天上的星辰与现在正落的暴雨不和谐。”
    很快林野便道出了真小小的所想。
    星夜无云，但淫雨肆虐，二者结合在一起，极为不伦不类。
    “但暴雨致幻，星辰……却没有这个功能。”
    皇甫夜城默契地补充，之前他也注意过这个问题，但在服用沈笑笑提供的破幻丹前，他完全被暴雨内重重刀光剑影所迷惑，注意力无法集中于分析处境。
    “老……咳咳，笑笑，你用鼎火，蒸发部分雨滴试试。”
    差点下意识地叫老大了，好在林野反应迅速，咳嗽两声重新摆正自己现在的位置。之所以给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他刚刚不但察觉繁星与豪雨同时存在十分违和，还因他隐隐约约地，看出了二者之间的联系。
    “没有问题。”
    真小小张开手掌，一簇青木雷火立即自掌中催发，反正现在皇甫夜城已刺探到她在荜铃丹苑的种种作为，所以从今天起，真小小便打算将青木雷火当成自己的主要特征。
    “天火！”
    看到青色火苗高高窜起，古灵老头捂脸，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笃定，这个姓沈的小伴读，就是之前差点把荜铃丹苑捅破天的高阶月炉丹宗！
    火色一起，笼罩在真小小、林野、皇甫夜城三人头顶的雨幕顿时滋滋蒸发，当蒸发面积达到一定范围后，三人同时注意到，天幕上的繁星，有些变得明亮，有些骤然熄灭！
    “这就是这片幻法空间的运算法则！”
    林野与皇甫夜城，不约而同地出声低叹。
    最繁杂的程序，都是由最简单的二进制编写，只要一个“零”一个“壹”，便能创造无数。此地的零为雨，壹为星。明明灭灭，织就一方天地。
    “这么快就发现了，这届的学生老牛逼了的！”北岛四周簇拥的老师们，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差点把脸都直接贴在显示屏上。
    “陈成……还有那个叫什么？那个年轻的小子，是来当莫独的伴读的吗？”
    有人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将林野标记，甚至除了古灵之外，大伙都将真小小忽略。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她炼丹，更没资格听说荜铃丹苑里发生的惊爆内幕，现在寻鹿院的老师们，还只将真小小视为花钱买丹的贵族弟子，体内蕴藏火种，修为不俗，却不及陈成与木野那么有判断力。
    没办法。
    技术宅只喜欢技术宅，站在炼体者面前有着迷一般的自信感。
    “不过就算知道了零和壹是谁，想要彻底搞清楚算法，我们还是要花不少功夫。”
    皇甫夜城一边在旁补充，一边以微微有些意外的表情打量林野。
    看来他要重新认识一下“木野”其人，此人对于事物本质的洞察能力，极为卓越！看上去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