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牛一时间面如土色,涩声说道:“多谢小哥手下留情,我也是让猪油蒙了心。也不想想,你如果不是杀了黑牛的话,司狱大人和司狱夫人为什么要亲临这里,还专门嘱咐我要刮你九百九十刀呢?”
我笑了笑,就把刮脂刀扔还给了他:“没事,只要你今后牢记今日的教训就是了。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把事情做的太绝的话,现世报也许马上就到。”
大白牛收起了刮脂刀,不住的点头:“小哥说得对,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时候,台子上司狱夫人那娇滴滴的声音已经远远传了过来:“大白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猎物都送到了眼前,你还磨蹭什么?”
“夫人,小的这就来!这就来!”大白牛大声说完之后,然后对着我小声说道:“小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你看……”
我笑了:“该做什么你就做吧,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种小人物的。”
“多谢小哥!多谢小哥!我一定会给你开来一个痛快的!”大白牛满脸堆笑。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来吧!”我往刮脂台上一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反正我刚刚服下了李代桃僵,这位大白牛虽然是刮脂小地狱里最强的掌刑者,但是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得罪了!”大白牛拿起来刮脂刀,轻轻一点,便把我的衣服挑开了。因为刮脂台就在我们监室外边,站在窗户下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也见识过不少掌刑者的刀法,但是仅仅凭借着这一下,他们的手段和大白牛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当然,大白牛的刀法越好,就越能瞒过牛头十九和他夫人,只要尽快把他们两个打发走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实施从下水道里走人的计划了。
可是就在大白牛即将向我动刀之时,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住手,我有话说!”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坏菜了,这个马面七十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赶过来,虽然他是好心好意救我,但是说不定会把事情弄的一团糟的。
大白牛自然认得是马面七十二的声音,再加上我也不好惹,这小子学机灵了,当即就停下来了。
可是那边的司狱夫人不干了,厉声喝道:“大白牛,谁让你停下了?还不赶紧动手,要知道在这刮脂小地狱里,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只阿猫阿狗就能够说了算的。”
她这番话说得就有些重了,毕竟再怎么说,马面七十二也是这里的二把手,多多少少得给人家几分面子。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司狱夫人可是连牛头十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马面七十二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面七十二冷笑一声:“大白牛,你要记着,你只是刮脂小地狱的掌刑者,而不是司狱大人家里的奴仆。而司狱夫人在他们家自然能够说了算,但是这里可是刮脂小地狱,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了?”
既然司狱夫人没给自己面子上,看来马面七十二也上火了,竟然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司狱夫人留。更何况,他的话合情合理,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司狱夫人在牛头十九面前横行霸道惯了,如今被他知道副手如此的抢白,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冷冷笑道:“马面七十二,我给我弟弟报仇,碍着你什么事了?”
马面七十二理都没理她,只是向牛头十九施了一礼道:“敢问司狱大人,我们刮脂小地狱,到底是谁说了算?如果是夫人说了算的话,那么请将宋帝王殿下的任命书拿出来,看看那上面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
这样一来,牛头十九的脸上挂不住了,真的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想发脾气来着,可是马面七十二的话却让他偏偏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只得笑着打了一声哈哈:“兄弟说得是什么话?你我做搭档也有几年了,愚兄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今我的小舅子被人无端杀害,我夫人前来复仇并么有什么毛病吧。兄弟,你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家伙,和我们兄弟过不去呢?”
牛头十九在下属面前速来威严,他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可以说是给足了马面七十二的面子。
看着马面七十二没有及时回话,司狱夫人冷笑一声,又冲着大白牛喝道:“大白牛,你又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动手?”
“属下遵命!”可是还没等大白牛动手,马面七十二又说话了:“大白牛,你要知道,在这个刮脂小地狱里,到底是谁说了算!没有司狱大人和我亲自下令,别人的话你听听就好了,没有必要当真!”
“你?”司狱夫人一时间花容失色,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一跺脚:“牛头十九,瞧你*出来的好下属,竟然敢如此羞辱于我,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如果不把事情解决了,把这一只烦人的苍蝇撵走,那么今早上就别上老娘的床!”
这样一来呢,牛头十九的脸上挂不住了,毕竟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他就算是再怕老婆,也不可能连起码的面子都不要,这样的话,让他今后如何在刮脂小地狱里发号施令。
于是,牛头十九脸色一沉说道:“马面七十二,我只是处理一个小人物而已,好像用不着和你打招呼吧。你如果对我不满意的话,大可以去黑绳城找宋帝王殿下告我一状呀!”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只差当场和马面七十二直接动手了。按照常理来说,马面七十二毕竟是二把手,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和牛头十九硬碰硬的,毕竟再怎么说,他的实力和牛头十九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可是马面七十二竟然还是没有退缩,不卑不亢的说道:“司狱大人,你的话属下应该遵守才是,可是这一位李明不同于别人,他可是把城主府大总管吝啬鬼的脑袋打开了花的,记得总管大人把他送过来的时候,曾经派人嘱咐过我,说李明这个人我们可以任意处置,但就是得让他活着。可是如今呢,你们夫妻两个为了报仇,竟然想要他的小命,这让属下如何向总管大人交代呢?”
这番话一说,整个院子似乎一下子寂静下来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吝啬鬼是宋帝王殿下的心腹,得罪他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是牛头十九背后站着实力雄厚的牛头族,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他想了又想,然后陪着笑脸走向了自己的夫人:“夫人,我觉得报仇并不见得非得至对方于死地,我们不如留那个小白脸一条命,然后变换着花样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看如何呢?”
牛头十九这番话说的很在理,连我也以为司狱夫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的男人一个面子,谁知道我还是高估了,这位司狱大人在自己老婆心目中的地位,只见司狱夫人猛地一跺脚,然后冲着牛头十九咆哮道:“不,偏不!这个人杀了我的亲弟弟,老娘就是让他现在就死!”
如此一来,牛头十九就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毕竟一边是他的老婆,他一直都怕的老婆,而另一边呢,则是他忌惮已久的城主府大总管吝啬鬼,两边都不能得罪,无论是得罪任何一方,都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这个窝囊废,看看好好的刮脂小地狱,都让你管理成什么样子了?”司狱夫人埋怨了一番自己的老公,然后又对着大白牛喝道:“大白牛,你是个死人吗?还不赶紧动手?”
可是她的话音还没落,马面七十二又说话了:“大白牛,想要命的话,就听司狱大人的命令行事!”
哈哈,大白牛也像牛头十九一样,开始左右为难了。这一下,有好戏看啦。我躺在刮脂台上觉得不舒服,索性就坐了起来,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道:“诸位,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今天的刮脂早餐,到底让不让我李某人享用了?要不我先回监室睡上一觉,等你们商量好了,我再出来如何?反正我也不嫌麻烦!”
我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已经遭了马面七十二很多白眼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按照常理来说,我现在不吭声才是最好的选择,像我这样热潮冷风的,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弄的牛头十九更加下不来台。可是我就像没看到似的,自然自顾自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果然,我的举动给了司狱夫人借口,只见她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牛头十九的耳朵:“十九,你到底还是不是刮脂小地狱的话事人?竟然让一个囚犯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如果传出去的话,只怕要被那些同僚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