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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暧昧游戏
    白芷绕着半岛,在有摄影仪器暗红色的光芒里,跑了一圈,心里空落落地难受,跑地满头大汗,才慢吞吞地往别墅跑。

    汗水迷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勉强找到墙壁上挂着的精美日历,掏出运动裤口袋里的一只红色马克笔,在这天的日期上画了大大一个叉。

    无论如何,第一天的减肥任务完成了。

    她摇摇晃晃往楼梯上走,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台阶,意识中自己是走到了二楼,所以转角处,她转进去了,就往走廊中间的那件客房里进。

    门半掩着,在推门的瞬间,她才想起注意门牌号,那是和她名字截然不同的两个字“泽漆”。

    想收回手,已经晚了,门被彻底推开,刚刚沐浴好的泽漆从浴室里出来,顶着一头软趴趴的奶奶灰,围着只到腰际的纯白浴巾,奶白色的八块腹肌呈流线型延伸到无限诱惑的浴巾里,从凌乱发丝里露出的眼神,泛着湿漉漉的迷茫与疑惑,像只无害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

    “你怎么会来?”

    话出口,站在门口内外的两个人同时愣住,面面相觑。

    “对不起,跑步跑昏头,我走错门了。”率先反应过来的白芷不好意思地笑了,低着头,耳尖却可疑地红了,视线更是不敢对上裸露荷尔蒙爆棚上半身的泽漆。

    泽漆勾勾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依旧该死地好看,“我看你是故意走错门吧?”

    “夜深人静,是想要投怀送抱吗?”说着,他恶质一笑,抬起修长指尖,碰了碰低垂脑袋的白芷耳尖,“可惜你腰围太大,我双手撑到最大,都围不拢你。”

    白芷一缩脑袋,抬起头,圆鼓鼓的脸上有着气呼呼的羞愤,肤色却如新鲜出炉的豆腐一样又白又嫩,“你胡说什么!”

    泽漆忍住伸手戳她脸蛋的冲动,故作不屑地抬起干毛巾擦擦发尾将落未落的水珠,“你本来就胖,我说实话,怎么就成胡说了。”

    “你个演技最差的花瓶,有什么资格说我胖!”白芷怒极,脱口而出,同样是泽漆的致命伤。

    他出道以来,因为一副过于出色的好相貌,观众总是忽视他的演技,专注于他无可挑剔的盛世美颜,一边舔屏,一边嫌弃他与相貌不符的,漏洞百出的演技。

    “你怎么敢!”泽漆气地干毛巾一甩,顺手就戳了戳白芷气鼓鼓的脸蛋,“有种再说一次,信不信一经播出,我的粉丝就人肉出你,网络暴力喷死你。”

    “我实话实说,说你演技拙劣,是只只靠颜的大花盆,说实话,还有错了?你要是还想听,我可以坐着,给你说一晚上,大花盆!”

    泽漆气地抬手就要捏她圆滚滚的脸,白芷往后一躲,顺便反将一军,扯开了他的浴巾结。

    捂住双眼,她不屑地冲倾身捞浴巾的泽漆吐吐舌头,嘲讽他,“又笨又蠢的大花盆,还有脸说别人胖,羞不羞!”

    说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挠了挠他依旧软趴趴的奶奶灰碎发,挠地乱七八糟,彻底没了发型,她才转身抬脚,就“腾腾腾”,兔子一样往楼下跑。

    泽漆好不容易重新围好浴巾,抬起头,白芷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他气哼哼地甩上房门,走进卧房的瞬间,却低头,笑出了声。

    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这么幼稚了。

    而回到自己卧房的白芷,匆匆跑进浴室,洗去一身的臭汗,躺在床上时,也忍不住感叹起了自己的幼稚可笑。

    两个成年人,为点小事,互怼些幼稚又无伤大雅的缺点,其实挺可笑,也挺好玩,好歹算是童心未泯。

    可在抬手间,又注意到床头柜上那朵雅致文艺的马蹄莲桌花,她伸手拨弄起马蹄莲绿边白底的花瓣,又想起余念陌生嫌恶的目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就跑进厨房,开始折腾。

    不得不说,双排开的冰箱里食材丰富,荤素都有,再加上白芷的厨艺好到没话说,等到一大桌够八人份的营养早餐做好,剩下三个人也陆陆续续,衣衫整齐地下了楼。

    看到满桌子的丰盛早餐,又转眸注意到厨房里忙着榨豆浆的白芷,他们惊叹一声,冷洋和温靖宁已经齐齐夸起了白芷的勤快能干。

    白洛雅却冷笑一声,讽刺了句“就知道吃,难怪这么胖。”

    梁笙晴听到了,作为四个女生里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人,她皱起眉,略带责怪地看了白洛雅一眼。

    白洛雅却浑然不在意,头一个落座在最靠近主位的右侧座位,离顾余念最近的地方。

    其他人也纷纷落座,不约而同将主位留给了气势最强的顾余念。

    等到白芷一个个为他们端上新榨的豆浆,却唯独落下了白洛雅。

    一向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白洛雅,当场就不高兴了,甩了刀叉,抱起双臂,一副“白芷,你给本小姐好好解释一番”的跋扈模样。

    “你不是说我胖,就知道吃吗?那白小姐这么瘦,少喝一杯豆浆,照你的逻辑,不是很妥帖的一件事吗?”

    白芷无害地眨眨眼,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半点没有气她嘲弄自己,所以故意不给她豆浆的意思。

    “可我想喝,你再给我榨一杯。”白洛雅也动了气,语气里是命令佣人的趾高气昂。

    “那真对不起,我要去晨跑了。你要实在想喝,自己也有手有脚,对吧?”

    说着,白芷礼貌地冲在座正准备动筷子的众人,歉意地笑笑,就摘下围裙,要往门外走。

    韩笙晴正要说话,却被白洛雅尖锐的声音堵住了,“站住!”

    她站起身,盛气凌人地直视白芷,“给我榨完了豆浆再走!”

    “呵呵呵……,”白芷挑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白小姐,你可能忘了,我和你们一样是参演嘉宾,给你做这份早餐,只是出于一种友好相处的礼貌。”

    这样说着,她的语气完全转冷,目光凌厉地像是一把刀,“但你得寸进尺,把我当成佣人,我可不会姑息。”

    继而上前几步,走近白洛雅,白洛雅被她庞大的身躯一笼罩,下意识后退几步,就见白芷抬手捞起她桌前鲜嫩可口的皮蛋肉粥配榨地金黄的油条,统统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

    “你那么会命令人,不如自己命令自己重做一份早餐吧。”

    这种女人,绝对不能惯,这样想着,白芷无视目瞪口呆的众人,拿起手帕擦擦手上并不存在的油渍,就施施然走出大厅,去晨跑了。

    “啊……!”愣了几秒的白洛雅,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彻底扔了刀叉,原地土拨鼠尖叫一声,就蹬蹬蹬上了楼梯,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六人面面相觑,就各有心思地低下了头,安静吃起了桌前幸免于难的可口早餐。

    “味道真不错啊,”泽漆突然开口,很显然他对不仅有现成的早餐可吃,还有一场好戏可看的这个早晨很满意,勾勾嘴角,他眉眼带笑,邪魅狂狷,“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白芷有些不一样了?”

    向来甚少刷存在感的温靖宁,拿起本来准备递给白洛雅,自己不喝,以此来息事宁人的豆浆,轻轻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就趁人不注意一口气喝完了,才慢吞吞地,“她今天好像没带眼镜。”

    “难怪,我还好奇她怎么眼神突然那么凌厉了,原来是没了镜片的阻挡啊。”

    说着,他调笑一样看向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韩浅夏,“你会不带眼镜晨跑吗?”

    “你是早上没睡醒吗?”一直和泽漆表现得很熟的梁笙晴,翻了个白眼,“不戴眼镜,可有隐形眼镜啊。”

    “也对。”泽漆喝了一口豆浆,视线已经不动声色移到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存在感却强地惊人的顾余念身上,“顾先生,早餐味道如何?”

    顾余念抬起眼皮,瞥他一眼,“很好,就是你太聒噪了。”

    说着,他放下银制汤勺,用餐巾擦擦又薄又冷的嘴角,便从主位起身离开了。

    韩浅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蹙眉,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坐在她左侧的冷洋却抬手,递给她一片洁净的手帕,“镜框上沾了点东西,用这个擦一下吧。”

    韩浅夏愣了愣接过,像是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突然的好意。

    取下镜框,果然在镜角处看到一点点灰色油渍,被金丝边的边框衬得格外显眼。

    她反复擦拭,却怎么都擦不掉,还在怔然,直到冷洋从她手中拿过眼镜和手帕。

    长长五指捏着手帕一角,以一种赏心悦目的轨迹按在油渍处轻轻揉拭,等再拿开,镜框上的油渍就消失地一干二净。

    韩浅夏惊讶地看向他,他却莞尔一笑,斯文优雅,“这个有技巧,但是不能告诉你。否则,我拿什么理由继续接近你呢?”

    韩浅夏轻轻抿嘴,白皙的脸色却染上桃花一样的薄粉。

    桌上剩下的众人,都注意到了这角徒然暧昧起来的气氛,微微挑眉,是各有所思的默然。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目前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别墅各处的摄影仪器捕捉到镜头,通过卫星转送到了电视台,经过剪辑师的剪辑,串成一期,通过审核后,就直接在黄金时间放送了。

    “真爱难逃”第一期一经放送,就收视率爆表。

    别墅内的众人,除了知道泽漆和梁笙晴两人是众所周知的大明星,并不清楚其他六人的身份,可观众们却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看到堂堂盛世总裁顾余念能屈尊参加这场真人秀,他们出于一种阴暗心理,极其希望他一个CP对象都找不到,可看白洛雅往他身上凑的殷勤态度,就有评论猜到,这两人也是知道彼此身份的。

    于是,就有观众不忿,明明是来场不明身份,不理现实的纯爱游戏,可这除了几个最低身价的参加者,遮掩着自己的身份,唯恐被揭露出来,惹人看不起,哪敢去主动追爱,谈爱,这分明就是八个人之间的心理较量嘛。

    不过,上流社会的圈子就那么大,这顾余念和白洛雅一个是身价百亿的现任总裁,一个是千金大小姐,白旗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两人之间要是没点猫腻,才奇了怪了。

    而很不巧,恋爱游戏,现实中到处都有,狗粮随意在街头一翻,就是一大盆,反而看这群衣冠楚楚,披着面具的男男女女,之间暧昧摩擦,更有趣地紧。

    他们甚至感激起“真爱难逃”节目组的大手笔,能请来这样形形色色,现实中最难得齐聚的人,相聚在一起摩擦摩擦,保不准就摩出魔鬼的步伐了呢!

    不过目前,唯一最受争议的人物就是白芷,有人期待她能像灰姑娘一样逆袭,就有人怜悯她过于低劣的长相,更有人厌烦她没有自知自明的出风头,说她丑人多作怪。

    总之,褒贬不一,却是贬大于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