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先把酒下肚了,我把嘴巴一抹也说了句大实话:
“机会是我给的,但本事是大家自己的,有人站得稳有人站不稳,所以功臣是你自己,不用再感谢我什么。”
没想到这话却让赵成龙瞬间红了眼睛,那张圆润了不少的脸上出现了记忆中不曾有的沧桑之感,就连我看了也有几分的感慨和鼻酸。
但这样的气氛没有维持超过三秒钟,新同事旧同事什么的终于毫不客气的轮番上阵给我敬酒了,我就这一张嘴这一个胃,哗啦往下灌着跟完成任务似的。
红酒后劲足,在我连续挑了五六杯之后终于开始连着上厕所了,这也就意味着酒劲开始上头了,最后一轮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找不到方向!
孟婕又凑了上来,我连忙笑着摆手:“我先欠会儿,让我缓一下,待会儿醉了你们可就灌不下去了!”
香姐却在那儿笑:“时候都差不多了,依我看,赶紧再敬两杯要紧,醉了好回去睡觉啊!”
我眼前已经是有点模糊了,定定的朝着发声的方向看了看,笑得满脸醉意:“来日方长的事儿,你们别急啊!”
“啧啧,蓝心呐,林侧当初想的也是来日方长啊,急的可是你哟!”
“是吗?”
大概是真的醉了,我一听到林侧的名字几乎是立马就正襟危坐了,转头四处看了看,我呐呐道:“别开玩笑了,大家伙儿都在呢!”
终于是酒过三巡有年轻人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是在嚎啕大哭啊!听得我心里也是酸酸的不是滋味,也就是这时候开始陆续的有人退场了!
老同事们却还是坚守着的,仿佛司空见惯一样纷纷不提那些伤心事,只是又端了啤酒过来哄我:
“蓝姐,来,咱喝啤的不醉人,再坐着唠会儿磕,一年多不见,真挺想你的。”
我已经是喝的麻木了,当下也没脑子去分析什么接着酒杯就往嘴里灌,喝不出酒滋味来,脑袋一晃一晃的还觉得挺舒服。
嘴巴显得有点闲,我一闻旁边有烟味顿时忍不住的一回头,就冲正在抽烟的林侧伸出手:“给我来一根!”
林侧却二话没说把自己嘴里的拿来就塞我嘴里了,我木着脑子猛吸了一口,半点清醒都谈不上!
旁边不知道谁干脆给了我一啤酒瓶子,我跟着他们捞着又喝了一口,在又吐了口唾沫之后终于最后清醒了一把:
“待会儿谁送我一下,别给我丢路边上啊,捡着内脏器官也值点钱呢!”
香姐轻笑:“放心吧你!”
酒喝太多是会醉的,醉了脑子是会断片的,记忆的画面断断续续不清醒,我也是事后回忆了许久才隐隐有了点印象。
红的喝完喝啤的,混杂着喝了不久之后我有那么一段死活想不起来,我就记得中间睁眼的时候我抱着垃圾桶在吐,背后有人在帮我拍着……
等我抓心挠肝的吐得差不多了,一只强劲有力的臂膀从腋下穿过扶了我在酒店的走廊里头穿梭着!
我大着舌头问扶我的人:“人呢?我这是在哪儿?”
“都睡觉去了,你也要回房间睡觉了,喝水吗?”
嘴里有味儿又干的很我连忙点点头,他稍稍放开我一点给我拧水呢我就一腿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连忙把水往我手里一塞,双手又架住了我!
全身的力气就腋下这一个支撑点,难免会被薅的痛,我包了一口水在嘴里漱了漱,一吐出来就忍不住的龇牙咧嘴的抱怨:
“胳膊疼得很,就不能抱着或者背着我呀!”
说完我准备喝口水的,没想到瓶嘴才凑近嘴巴,他就一把把我给打横抱了起来,我的手一抖那水啊就哗啦啦的往我胸前倒个不停……
喝了酒的人体温偏高,这一瓶凉水凉得我打了个好几个冷颤,偏生还没力气和那人计较,脑袋重得只能偷懒往后仰着不动,就当着自己挂了!
耳边传来嗡嗡的笑意,他站定在一扇房门面前冲我低声道:“到啦!”
“哦!”我挣扎着从他怀抱里下来,啧啧干干的嘴冲他道谢:“那晚安哈!”
我刚扶着门进到房间里面准备关门的呢,没想到身后那人也跟着挤了进来,把卡插进卡槽里头取电,他却只开了浴室里的灯。
灰暗的光线笼罩着偌大的套房,我的身体实在是困顿的不行,那条伤腿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直隐隐作疼,我非常强烈的想要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他却又替我开了一瓶水,小心的喂给我喝:“慢慢喝!”
我没有听话的慢慢喝,反而是因为太渴准备豪饮一番,结果就是我又被呛了个死去活来,垂着胸口喷了对面的他一脸的水!
他却没有生气,甚至还带了点笑意在我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慢慢的擦着自己的脸,不久站起身来把外套解了回头问我:“洗一下吗?”
我躺在沙发上全身疲软,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来摇头,只想赶紧睡一觉。
他却在脱了外套之后把袖子一撸直接操起我的后背,他往我身后一坐就开始给我宽衣解带,一边解还一边念叨:“还这么瘦啊!”
我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但又脑子短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什么!
女人身上有几个东西是在即使再没意识的时候也能拼出一点本能来的,比如二饼!
衣服脱到只剩下二饼罩子的时候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就在那手解开我搭扣的时候,我终于一捂胸口问了一句十分搞笑的话:
“你谁啊,说话!”
他轻笑一声:“你最爱的人。”
我心想,原来是陆以霆这个不要脸的啊,当下再也不挣扎什么,我十分配合的让他给我脱了个精光,末了还不忘十分骚气的问上一句:
“一起洗不?”
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有脱衣服的声音传来,我竟然还趁此机会又倒在沙发上小眯了一会儿眼睛,差点睡着!
隐隐有水声放出来,温柔的怀抱将我托起来往浴室里头去,光线太强我不敢睁开眼睛就又往他皮肉上贴了帖,肌肤接触的感觉暧昧到舒服!
温水浸湿了我的身体瞬间让我舒缓开来,我把他递给我擦脸的毛巾往眼睛上一搭用来遮光,整个人就又想着偷懒睡觉了!
反正……陆包子这人很上道,总会给我弄得干干净净才上床睡觉的!
背后又被操起,那具结实的身体从后面坐下来,把我给捞在怀里抱着,半天了也不给我洗却几近执拗的往我手指上扯着什么东西!
待我想清楚那是戒指之后,我有些不耐的握了握拳头:“别闹,怕掉。”
他却不管不顾的还是给我摘掉了,我心里有点生气却迟迟懒得开口。
终于,他开始给我洗澡了,拿着喷头给我细细的搓着身上,下手却比以往要重多了,我有些吃疼的时候就骂他两句他又会轻一点,可过不了两下手就又会重起来!
我受不了想站起来,嘴里有些生气:“不洗了不洗了,你个混蛋。”
就听见喷头嘭的一声掉落的在旁边的水里,他一把把我给扯得一踉跄,我几乎是跪着跌到他怀里的,迎上来的是一张满是酒气的嘴!
吻起来的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正当我想睁眼看看清楚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忽然一轻被他抱出了浴室,昏暗的光线里我瞧见的还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几乎没给我思考的时间,两具湿润的身体往床上一按,他密密匝匝的吻就落了下来,甚至还啃了我两口,疼得我直缩。
我就担心床单被弄湿了懒得搞清洁,一直推着他的胸膛哼唧:“不许你不讲卫生……”
他的手已经在往下头探了,我还和平时一样假意抗拒,夹紧了让他动弹不得。
他却一反常态的又扑上来亲我,缠绵间他竟低声唤我:“蓝心,叫我。”
还玩这套?
我抿唇一笑,抱着胸撒娇:“不叫。”
他捏了捏我的二饼,还是那句话:“蓝心,叫我。”
我撅着嘴轻哼出声:“老公……公,哈哈哈!”
他却还是不满意,扶着我的腰一副进攻状态:“叫我名字,我的姓名!”
我抬脚轻踹他,拿着脚板拍他屁股,半天才松口:“陆包子,行了吧,陆包子!”
周遭却安静了下来,等了良久等不来他的下一步动作,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想要看个究竟,才刚觉出不对劲来,他就扑了上来:
“不是,不是的,蓝心,是林侧,我是林侧,你最爱的林侧啊!”
浑身一冷,我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林侧那双略带痛苦颜色的眼睛,在这晦暗的夜色里带给我的只有恐惧!
我是在高中时代认识的林侧,作为一名转校生,林侧因为他帅气的外表而变得十分的高调,瞬间成了许多女生情陆初开时的对象。
这其中也自然也包括了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可以把白衬衫穿得那样好看的男生,干净笔挺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那时候的林侧被大家称为校草,放在高校里头那就是男神。
我也永远都忘不了他在期末汇报演出时拉的那一曲小提琴,偌大的体育馆安静到只剩下他所拉出的悠扬琴声,虽然没有现在华丽的灯光效果,可在那颜色绚烂的时期里:
林侧,永远是我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是个骨子里逆反的人,许多许多的事情我按照父母的期望尽量去靠近了,但唯独在林侧的问题上我犟到了底,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任我挥霍,这是我当年没有想过的严重后果。
而这一切把我此时对林侧的拼死抗拒映衬的十分可笑。
曾经,我多想和林侧走到这一步,即使他不对我负责我也同样心甘情愿,可是他没有,他像君子一样的死守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又暧昧的远远超过了朋友关系。
那些早就被陆以霆安抚下去的浓重恨意又冒了上来,林侧桎梏得我越紧恨意冒出的速度就越快,伴随着的还有深深的恐惧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林侧强压着浑身软绵绵的我,一遍又一遍的轻问着:“蓝心,你还在吗?还在吗?”
伤腿被他折着疼得我越发的没力气,另外一条腿却拼尽了全力合拢着,不管我的意识再怎么想散也始终松懈不了半点!
我就像是一只合紧的贝壳,全身心的在抵御着林侧的试图入侵,至死方休!
林侧到底无法龌龊到用强,我曾经的白月光啊此时竟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轻搂着我,好半天的就这么和我僵着,我这时才意识到:他也是个倔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