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想办法给央蜜递消息,给你一个由头,你就去见她,不过,现在可不能轻举妄动,计划,得照着我的来。”白羽岚叮嘱道。
“好。”纳卡点头。
先由一些官员将某些祝福词念叨完,宴会上首先便是一阵歌舞打头,这一曲舞,舞的有些出其不意,倒是让许多人看的津津有味,其中领舞的女子,则是刚气十足,一身热辣的服装,双手持短剑,待到一众簇拥她的舞女分散开后,女子便在场中心独舞。
随着过程的进展,白羽岚瞧到所有人眼中就只注意到那个女子后,一个不起眼的,分散开的小舞女不小心歪了脚,摔倒在央蜜面前,手往央蜜身上搭了一下,就匆忙着离开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小舞女,除了令羽安,一直在注意着央蜜的动向。
“在央蜜暂歇的宫殿里,她就在那里等你,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白羽岚悄声道。
随后便转身同其他夫人寒暄去了,而纳卡,则悄然退了出去。
令羽安在暗处注意着这一幕,心中猜疑更胜,先前他就感觉到那个女孩很熟悉,就算是瞧见了一张不同的面孔,他仍然不大相信,现在,央蜜离开,这个小姑娘,也一同离去了?
纳卡自然不会让令羽安注意到她的踪迹,在她离去之时,便多了个心眼,故意绕了好几条路,心中窃喜还好她昨日里便夜探皇宫一次,虽然里面管得严,她没法偷入央蜜宫殿,然而还是让她摸清楚了路线,现在竟刚好遇见。
最后正要到达央蜜的宫殿时,她迎面而去,竟然就是令羽安。
纳卡嘴角一抽,转身就要走。
熟料令羽安竟然直接将她挡住,道:“不知小姐到这深宫内苑里,来做什么?”
纳卡被他逼得有些急,心中窒闷,十分不待见他,闷声道:“自然是来找皇后娘娘的,我姐姐同娘娘关系好,差使我来,熟料我摸错了路。”
“不过,不知道使臣大人,来这徽国的深宫内苑,恐有不妥?”纳卡挑衅道。
这人就是管的多,当初在央国内宫的时候,就晓得管她,没想到这到了徽国,竟然还能找到她。
“在下是央国使臣,肩负护送公主之责,央蜜公主自然也是我的保护对象,在这里,有什么稀奇?”他反问。
纳卡被他堵得没了脾气, 一阵烦躁。
转身就走......
白羽岚却是在坐席上待了许久,都没有瞧见纳卡回来,心中有些着急。
莫非,还是被人抓住了不成?
“夫人?先前太太们问你,今年的春季赏花宴要去么?”一边的太太去碰了碰白羽岚的手肘子。
白羽岚这才回过神来。
那夫人一脸惊奇道:“白夫人,您方才是在走神么?莫非,是担心小妹走丢了不成?这皇宫虽然大,但是侍卫颇多,走丢一个人,还是不会的。”那夫人一边说,一边宽慰道。
白羽岚还是心不在焉,讪讪笑笑道:“夫人们请的话,我定然会去的。”
随后,她立马注意到央蜜的位置,现在央蜜竟然已经回来了?
可是纳卡呢?
“估计夫人是在想念本侯呢。”一边叶铭庭突然笑道,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叶铭庭突然出现在这一群夫人之中,倒是将人给吓个不清。
他将白羽岚从座位上拉起来,耳语道:“估计小纳卡,现在麻烦有点多呢。”
白羽岚蹙着眉头,有些烦躁,道:“她是被那个令羽安抓住了?”
“八九不离十。”男人也有些烦闷,按了下眉心,道:“不过现在肯定是在想办法摆脱那个人,央蜜估计也是没等到人,这才回来宴会的。”
叶铭庭的猜测,多半也无二致。
“我同央蜜接触,尚且有些不妥,便劳烦夫人了。”男人笑道。
“那纳卡呢?”白羽岚对这个认识不久的小姑娘,还是心存喜欢的,自然不希望小姑娘就这般栽在了别人手里。
“她聪明得很,肯定有办法的,不必太过担心,你叫凌云做的易容术,没那么多人看的出来端倪。”叶铭庭笑笑。
他一向对自己手底下的人,有一万分的放心,根本不担心他们在专擅领域,能出多大的纰漏。
更别说凌云的擅长的武功和一些基本的奇门异术,在整个大陆,都是少有人能及。
白羽岚点点头,示意自己晓得了。
而下一秒,便有其他人同叶铭庭说了些什么,他便拉过白羽岚的手,到对面大臣的位置坐了过去。
“我已经差使人同央蜜讲过,你有纳卡的信物,她自然也比较相信你。”说完,叶铭庭便在一众大臣上首落座了。
白羽岚正准备在这时候悄然离去,不料这荣华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在这时候,竟然突然走了过来,要同她敬上一杯酒。
白羽岚本就不待见荣华,又是在这么个时候,语气都有些变化了:“多谢公主,不过,我不擅长饮酒。”
白羽岚推辞着,荣华的招,从来都是阴损的很,万一她这回又下什么阴招,岂不是让她的计划全盘落空。
荣华自然没有往那深处去想,听见白羽岚百般推辞,便断定了白羽岚是不愿意给她面子。
“夫人莫非是还想着本公主之前的百般过错,念及这些,便不待见本公主?”荣华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不曾。”白羽岚假笑着。
荣华不过是仗着今日使臣进宫,在国家面前,定然是一致抗外的,便不能怎么压了她作为一国之公主的身份。
就算是二人本该冰释前嫌,她就想着出这么一口气,因为兰妃的盛宠渐衰,连带着荣华的荣宠都有很大的下降。
熟料,叶铭庭却是全然不在意这些,就算是在众人面前,有多少权贵在其间,叶铭庭仍然是坚持着自己的态度,冷冷的,带着些许嘲讽:“本侯的夫人,自打悬崖勒马时,受伤至今,并不宜喝烈酒,公主这般强人所难,可是有损一国公主之气度?”
先前还打算着看好戏的众臣,又齐嗖嗖地看向了荣华,暗道这公主在民间平日里如此刁蛮倒也罢了,这丢脸,竟然都丢到了使臣来朝的时候了,岂不是要将徽国的国风,都给传出恶名了。
而其余使臣,有些不明白这一波操作,公主强迫大臣之妻喝酒,大臣公然嘲讽公主?这人难道就是在国主所说的,让他们小心一点的徽国专权之人,靖安侯?
荣华被这样一呛声,登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她正准备收回酒,暗道碰到铁板上了,然而叶铭庭竟然将那酒往旁边兵部尚书一递,示意,兵部尚书可不敢自己喝,又随手递给了一个手底下的小官员,小官员无法,先是一番感谢之言,再喝下那杯酒。
并没什么异常反应。
但荣华却被他们的这一帮防备之举,给气的咬牙切齿。
但荣华可不敢拿叶铭庭出气,拿最末的小官员,又似乎显得自己太过恃强凌弱了,便撒气到兵部尚书身上,指责道:“怎么?你这个兵部尚书也觉得我是在打算陷害别人么?这大庭广众的,竟然还担心我会对你们下毒不成?”
兵部尚书连忙摘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帽子,道:“微臣不敢,微臣妻女在此,向来不敢饮酒,恐妻不喜。”
这兵部尚书说起话来,真的是连草稿都不必打,谁人不知这兵部尚书最好嗜酒,连妻子屡次三番抓捕,都没有将他这癖好给戒下来。
现在为了逃避荣华的追问,直接将怕老婆的帽子都扣在自己头上了。
荣华给气得不轻,勉勉强强应了声,不让自己丢更大的面子,便回了去自己的位子。
然而先前那个喝了酒的官员却出现了明显异样。
就连白羽岚都能清楚地看见,那个官员从面色白皙正常,如何红润了起来,甚至是连耳朵都红了起来,白羽岚毕竟是历经过这事的女人,自然一眼都能瞧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铭庭冷笑一声,荣华最近手脚还算是比较安分,但毕竟碰过那么多次壁,到现在,就是还有点讨人嫌罢了。
然而那个什么郡主就不一定了,没吃过苦头,方才那郡主支使着小婢女前去那荣华敬酒的杯子中下药,分明就是打算害白羽岚,再以此除去荣华,一石二鸟。
“自作聪明。”叶铭庭冷笑一声。
荣华回到自己位子上,虽然有些不快,再加上的确很是折颜面,但她又忍不住朝着白羽岚那方递过去眼刀。
这一看不要紧,偏生就真让她看见了因身体不适而离去的官员,那小官员位分不大,应当就是个刚上位的进士,然而此番,为了不出徽国的丑,竟然给直接抬了下去。
可见,方才那杯酒里,竟然是真的有问题?
荣华心中寒意渐生,有人想要害白羽岚,还想加害给她?想到这里,荣华头一个想起来的,便是方才明珠过来寒暄,却被她直接撵走了而露出来的恶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