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 作者: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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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 作者: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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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咬着牙道:“罢了,罢了!”接着他弯腰道:“有个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知道常大人能否帮忙?”
“先生请说!”常远问道。
“能否预支我头三个月的月银,让我回家能有个交代?”
“燕娘,去拿银子给先生!”常远跟我说道,我应了声好。
进去拿了银子,顺带又拿了一块布料出来道:“先生,银子请收好!另外这块布料是扬州这里的新鲜花样,望先生不要嫌弃,拿回去给家人做件衣衫。”
他抬头之时,我看他不算清亮的眼似乎有些水汽。常远也不留他,道:“如此,我就等先生过了年回来帮我了!”
钟师爷弯腰道:“学生定然早早过来,请大人放心。”
常远笑了笑道:“那也不着急,过了十五再出来,或者更晚些也可以。一年回去一次,多住些日子,也是应该的。”
钟师爷一走,又是一年的底,也迎来了一年的头。
第87章
小年夜了, 原本我们想着等过了年再修缮园子。苏老哥的花子朋友却不这么想,他们倒是这些日子干活也干出了味道。反正大家都回去过年了,蜷缩在城墙根儿一天也讨不到半个馒头,倒不如来我们这里, 别说吃得好坏, 日日管个饱还是有的。
这些日子,他们拔草, 刷墙, 里面还有一个以前在老家就是做木工的, 在他的带领下, 去买了木料,把已经烂了的椽子, 抽换了几根。不过几天功夫, 这个园子看上去一扫之前的荒芜之气。估计过了年就能搬过去了, 也就不用一大家子住在这里,到底显得逼仄了些。
昨日里浸泡了豆子,今儿一早, 寄杉就开始帮忙碾豆子,我则是撩起袖子洗涮了石磨。嫂子在那里等苏老哥那猪肉回来,前两日吃晚饭的时候,苏老哥说起过年总要杀头猪才算是过年。只是他们家人少, 尤其是到了过年时节, 客人都没有。所以已经好些年没有体味过那种味道。常远听了说,今年咱们也在, 人也多,宰一头,应应景。
那时我说他道:“一头哪里够,最好来两头,吃不掉的可以腌起来。咱们多做些菜,一起招呼一下那群兄弟们,也不枉他们这么认真地帮咱们整园子不是?”
他一拍桌子,大笑道:“听你了!焖肉,走油肉多做些。”
他俩今早,天未亮就去张屠户家里,看杀猪去了。苏老哥昨日非要拉上常远,跟他杀猪的趣事。常远这些完全乡野的事务还没见过,就乐呵呵地跟了过去。说是要跟苏老哥一起拉着板车把肉给拖回来。
春桃从寄杉手里接过了碾碎的豆子,我招了吟风过来让她跟着春桃一起磨豆浆,我则是去收拾寄松刚刚从海边收回来的海鱼,我让他有什么买什么,他也不挑,大大小小的给我买了两筐子回来。其他几个姑娘也过来一起帮我,阿雯那个丫头脸上已经有了笑容,看来有些事情她已经开始放开了。
“奶奶,这些小鱼怎么做?”
“干炸了,酱爆。”
“爆鱼的味道吗?”
“还有这些鱿鱼呢?”
我突然之间想念起了寄槐,让他快点回去给我把那些东西带过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过来。我想做香辣味儿的,辣椒只是调味品,留作种子用不掉那么多不是?
我正在想念寄槐的时候,那三人兴高采烈地带着猪回来了。我让他们把案板架在院子里,常远将半片猪放在了案板上我,我拿出了砍刀,开始一块块地分割,夹心肉留下包饺子,肋条刚好做焖肉和走油肉。臀尖,切肉丝,做酱肉,蹄髈,酱烧……,我分的起劲,手起刀落,等到半头猪分完,我才发现一院子的人都在瑟瑟发抖地围观我。
“这是怎么了?”我抬头问道。
苏家嫂子对我说道:“大妹子!你也太能了吧?比那张屠户还厉害。”有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嫂子对我说道:“这些下水,我先去洗了,等下你开完了片,过来跟我说怎么弄。”自从我做过了几次菜,嫂子觉得他家的客栈一直这么冷清,并不完全是这里没客人的缘故,实在是她的手艺还是差了一点点,我这里到时候有个秀芳姑娘对烧菜也十分地有兴趣。
所以两人只要我一烧菜就转我身边,比如现在秀芳又转我身边了。我切下一块臀尖肉,扔在海碗里,对她说:“去,一半切片,一半切丝,用生粉和调料上浆。”
秀芳一听见我这一声吩咐比得了赏钱还高兴,道:“哎!知道了!”麻溜儿地就拿了肉进去。
等我四片猪肉都开完,那几个洗杀海鱼的也有完成,我让他们用薄盐腌上,先沥干水分。自己则是将要明日做走油肉和焖肉的两扇肋条,开成了半尺见方的肉块,另外把蹄髈也放了进了盆里。常远过来将盆拿到井边,吊了几桶水上来,冲洗这些肉块。
“老头子,过来帮我舀水灌洗猪肺。”嫂子喊老苏。
常远帮着我端盆子进厨房,他接过了梅花的灶后生火的活儿,他陪着我边聊天边忙活,我对他说道:“你以前可能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把日子过得如此烟火气息吧?”
“我最想过得就是现在这样的日子,当初这样的寒冬里,我入夜来找你,得你一碗面,一碗馄饨,浑身上下就暖了起来,我当时就想要是日日能过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好?”他的声音传来,我走到他跟前,瞪了他一眼,说情话也不讲场合,咱们这厨房里还有在切肉丝的秀芳。我知道他讲的是前世,她听进去难免定然觉得是今生,这好似咱俩未曾成婚之前就有了首尾。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对他说,你看着柴,我去帮嫂子。
等我出去,嫂子也不用我帮,她那里也已经差不多了。我就把那些猪网油都拿了过来,切了小块,水里再过了一过,进来对常远说:“另外一个锅子也烧起来,我来炼猪油。火要小,熬猪油要半煮半熬才好。”
他得了我的话,火候控制地刚刚好,这就是默契了。我把猪油舀了出来,把油渣捞出来放在一个大碗里,洒了一把盐道:“中午的时候刚好烧猪血!”他倒是好,伸手捡了一块猪油渣塞进嘴里,怕烫用牙齿衔着,吸了口凉气,才进嘴里咀嚼道:“真香!”说
着还拿了一块喂我,我吃了一块道:“这东西特容易长肉,少吃些!”
“好啊!”他从橱里拿了一个小碗,拨拉了几块,说:“我让苏老哥多吃些!”说着就走了出去。
我把肉汆了水,猪头腌了和嫂子一起把清理好的下水端了进来也飞了水……
这里没有我在京里面馆里的陈年老卤,特地去扬州买了各色的香料,虽然煮过几回,但是到底没有那股子浓香之中藏着的醇厚。要求不能过高,反正能少出个九分的味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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