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录 作者:骆风尘
分卷阅读10
梦魇录 作者:骆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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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同样大小的鎏金匣。
白鬼使肃然颔首:“给阁主添麻烦了,这个才是殿下要我们交于你的。”说罢,阴风再起,二鬼消失。
城忆释然坐下,杏红却拍着心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殿下变心了呢,还好送错了。”
“怎么说?”城忆忽然在意起来。
杏红道:“那条缀了珠子的剑穗是殿下送给道侣的定情信物,之前那颗碎了,想来殿下禁不住相思之苦,又磨了一颗寄托相思的吧。”
“何来相思之苦?”城忆追问,既已结成道侣,又何来相思?
杏红露出羡慕的表情,眼角嘴角都是笑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不相思?怎能不相思。”说罢,杏红拿出白玉净瓶,退了出去。
……
子时一刻刚至,仙人阁的大门就被人向着两边轻轻推开了。
一位面容娇俏,眼眸含媚的华服女子,扭着细腰,踩着莲花步,向着城忆款款走来。
——第三梦——将心托明月
冷宫萧瑟,却无半点阴霾。朱红高墙的后面,是成片的梅林与遍地的白雪……
“这是……”
墙外扫雪的两位粉衣宫女抬起头看向高墙,侧耳倾听。
“是离荷娘娘的歌声。”
两位宫女听了片刻,歌声凄美惹人心痛,不觉已是泪眼婆娑。
“离荷娘娘自前朝便被锁在冷宫里,如今新皇登基数年有余,想是把她给忘了。”
“可怜娘娘如此美貌才华,只能与这宫中冷梅相争艳。”
二人唏嘘,擦了擦眼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墙内梅花正胜,红艳枝头。
院中亭内,坐着一人,红衣薄纱不觉寒冷,白发童颜不觉苍老。正是前朝的离荷娘娘。
只听她清唱着小曲,纤纤玉指拨弄着琵琶,微风吹起卷帘白纱,送来阵阵梅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一曲罢,离荷望向湛蓝的天空,媚眼如丝。
“穆郎,如今你已登基七年,何时……究竟何时你才会来接我出这冷宫。
你说要我帮你拿下这天下,我应了,可你呢?这一切,究竟是我梦中刹那,还是你心思骤变,欺我负我……”
收起琵琶,离荷回了冷清的宫中,在这个只有她一人的离合宫中,荒唐度日。
一场春梦无痕,她用百年修成的妖丹换来做人的机会,义无反顾入了宫,负了爱她的人,而她爱的,却没了消息。
或许,做了那场春梦的,始终都只有她一个。
——七年前——
深夜,皇城外的月老庙中,偷吃了月老贡品的百年修行的小狐妖,被其中蕴含的强大灵气给撑着了。于是乎,四脚一蹬滚到贡桌下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消化灵气。
睡着睡着,一个声音在她耳畔传来。
“离荷……离荷……”
离荷是谁?
小狐妖被吵醒了,睁开眼抖了抖耳朵,去揉吃撑的肚皮时,猛然发现她化出人形了。
“我化形了?难道是吃了仙人贡品的缘故?”
小狐妖高兴坏了,从贡桌下爬了出去,兴冲冲要回老巢的时候,却撞进了一人的怀里。
正是年少的穆王世子,星眸薄唇生的俊雅。
“离荷,终于找到你了。”说罢,一个深情的热吻落下。
小狐妖睁大了眼睛,魂魄几乎出窍,晕晕乎乎一吻结束,她的腿都软了,整个身子被那人搂在怀中。
她不是离荷,这个人,把她认错了。
“公子,我不是离荷,你认错人了。”
小狐妖颤抖着细细的手臂,却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就连她修习了百年的法术,眼下都使不出来。
莫非是她化了形的缘故?
小狐妖试着变回原形,却怎么变也变不回去,着急的哭了出来。
“我不是离荷,我不是离荷……你放我走,我要回家……”
穆王世子如她所愿放开了手,垂着头低声道:“如果你不想去宫里,我会放弃的,这江山,不要也罢。”
说罢,他的一滴泪落在地上,泛起一朵晶莹的雪莲。小狐妖看愣了,蹲下身去捧,指尖触及雪莲的刹那,四周忽然明亮,喧嚣不已。
“这是……白天的月老庙?”
小狐妖退后几步想躲,忽的想起自己已经化了形,便大着胆子跑到庙中的莲池边,临水一照,不觉看痴了眼。
真好看啊!
小狐妖看的入迷,手指拂过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嘴巴!!!
想起晚上羞人那幕,小狐妖红透了脸,连忙把脸埋进衣袖夺路而逃。
“离荷……姑娘。”刚上鹊桥,一人叫住了她。
小狐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她记得这个声音,是昨晚亲了她的那个人。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小狐妖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隔着衣袖偷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天太黑,她虽为狐妖,但化形之后视力不如妖时,如今青天白日下,她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人的全貌。
好看。
一时间,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字。
穆王世子发现了她偷看自己,嘴角不住上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结缘红绳,牵过她的手,系在了手腕,真诚宣誓:
“离荷,待我成大业,便迎你为后。月老为证,此绳不断,我心不变。”
那一瞬的深情,即便梦醒,小狐妖也深信不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留影入君怀
文中唱词出自:汤显祖《牡丹亭》
☆、丛云君
“逢青赏无双,煮酒罚无常。”
离合宫中,梅香酒浓。离荷坐在琴案后,拿着把剪刀,剪了一个又一个手掌大小的纸人,形色各异,惟妙惟肖。之后列成一排,朱砂点睛,注入灵气,让其能够在这宫中自由走动。
这个把戏她玩了七年,却从没觉得厌烦。
“你们两个站一起,放河灯;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放风筝;你们两个躺在一起,亲吻……对,再靠近一点;你们两个叠在一起,对,你先不要动……”
七年来,每一日她都用这些纸人,用来加深梦里场景的记忆,从前至后,由浅及深。
放风筝的纸人在琴案上玩耍,两个宽宽的手掌去拉动琴弦,好像把那当做了风筝线。然而他们终究只是薄薄的一片纸,‘呲啦’一声手掌断裂。
“穆郎,你当真把我忘了吗?”
离荷睨了一眼没了手掌的纸人,没有管,而是把相叠的两个纸人捧在了手心,看着它们一上一下,嘴角带着笑,却是一分笑意九分冰寒。待两个纸人没了灵力加持再不动时,离荷缓缓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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