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手术室里,那女人被用巨大的镣铐束缚着四肢。此女算不得有多美,反而是属于那种很阳刚型的女汉子。
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更奇怪的是她的额头上居然还长着两根犄角。估计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喜欢像她这种类型。
这样的女人,还能叫女人?即便被称之为怪物,也不过分。
但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反而很让这个老男人很是重视。
“解开镣铐。”老男人西装笔挺,松了松外套,更将领带重新稳固了一下,发下一句话来。
“是。”跟在他身边的两名手下一起出动,将手术台上的那个女人手铐脚镣都摘除掉,然后将那女人给放落了下来。
这两名手下在触碰这个身无一丝遮掩的女人的时候,心里不敢有半点邪恶念想。他们很恭谨地将她放落了下来,一丝不苟,没有半点无礼粗暴。
那名女人,一直都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被两个男人放落下来,她看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
在这家“新曙光生物研究中心”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半个月前,整个生物研究中心若说谁最癫狂?谁最危险?
那么所有的人都会一致认为就是这个看似木讷的女汉子。
女人的眼神空洞,从她的眼神当中看不到任何的故事,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着心跳以及体温,无疑会被人当成是仿真皮偶。
“给她穿上衣服。”老男人又发了一声令。
然后那两名手下遵命地拿出了一套黑色干练的体育套装,给这名光裸的女人穿了起来。
在一切都办妥了之后,老男人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铃铛来。
小小的铃铛,只不过大拇指大小,质地为铜,摇动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叮铃铃……”
“叮铃铃……”
随着铜铃声的响起,那名本来看似没有任何情绪反应的女人,忽然眼睛眨动了几下,然后主动从手术台上跳了下来,身手极是敏捷,径步来到老男人的身边,也不说话,默默地垂下头去。完全像个奴隶社会中的家奴,家奴是没有思想的,她的思想就是主人的意志,主人要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走!”
老男人摇着铃铛,转过身,离开手术室。
那两名手下,飞快地跟着跑了出来,撑开了雨伞为老男人遮着雨,然后又上了那辆豪车,缓缓地开动,朝市内方向而去。
雨下得很大,春季是个多雨的季节。而且,因为YZ市的地理关系,只要一下大雨,必定会有大风跟随。
狂风呼呼地刮响着,野外的树木、杂草如坠疯魔一样摇曳在狂风的肆虐当中。
一辆豪车,穿过泥泞的山路,踏上了柏油国道,速度顿时急增。
这辆豪车后面的一排座位,所坐之人,便是那位生猛的女人以及那位年过半百身着西装的老男人。
前面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坐的正是之前为老男人撑伞的那两名手下,如今一人在开车,另一人时刻关注着窗外的一切动静。
当车子进入市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忽然恭谨地向后面问了一句:“老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是回公司还是回家?”
“去英雄酒店。”老男人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哈了一口气,掏出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镜面。
“英雄酒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弟,不太明白老男人的意思,追问了一句:“老板您是要去吃饭?”
老男人慢慢地擦拭着眼镜镜面,待到擦完戴上之后,才缓缓回道:“谁说去酒店一定是去吃饭?”
“那……”
“英雄酒店,我已经叫人盯了很久了,确定这家酒店跟姓孟的那个小子有点关系。今晚我的首号完美实验人制造成功,要找演练场试炼试炼,英雄酒店无疑是一个很适合的地方,你们说呢?”老男人带着淡淡地笑意说道。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这名小弟听出了一身冷汗来,即便这次老板要去对付的是别人,但是他一想到那位恐怖的女人在一个礼拜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仍旧是余悸未消、心惊胆寒。
是以,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大多时候在观察窗外动静的时候,也在偷偷地观察身后的动静。生怕那位怪物般的女人会突然向他出手,那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人命,这是极为骇人的。
“遵命,我们这就去英雄酒店。”驾驶位上的小弟应了一声,改变方向,从一条斜道当中穿了进去,横过一条夜市,然后很快就来到了英雄酒店的门口。
豪车在路边停下,然后后车的门“哗”地一声被打开了来。
老男人坐在原位置没动,手中的铃铛轻摇了两下,然后手指外面的酒店,对着那名呆若木鸡的女人说道:“从这一秒开始,凡是在英雄酒店出没的人,我不想见到活口。”
怪物女人点了一下头,木木呆呆地下了车去。
刚一下车,车上的老男人又抛下一物来,道:“带上这个。”
“当啷”
落地的是一把剑,纯钢打造的新剑。
女人脚尖在剑柄上一踩,然后剑身受力反弹了起来,她的手轻轻一抄,就将长剑抓在手里。然后猛一转身,这一瞬间,她好像换了个人。变得不再木讷、不再呆板,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满了杀气、邪气。
“咻!”
女人突然去势如风,冲到酒店门口,果断地横扫一剑。
酒店门外,有两个年轻人正在打电话,猝不及防被这女人一剑横扫而去。两人电话还没讲完,就看到了自己已经断成了两截的身体。
门外两人之死,是一场灾难的导火索,从他们开始,英雄酒店从外至内,所有的人陆陆续续地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惨叫声、惊呼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偌大个酒店,几乎可以号称“全YZ市第一”的酒店,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发生了这样不可思议的惨案。
所有在酒店的人,都吓破了胆,乱成了一团。
很多人都跟门外那两个打电话的人一样,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斩成了两半。
等到幸运的人反应过来,酒店里已经死亡的人数起码已经上百。
洁白的地板,早就被猩红的鲜血给染得跟屠宰场一样。浓郁的血腥味,让不少敏感的女性都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数十人,在同一时间拨打了110向警方求助,更有许多人已经拼命地向楼上、或是向酒店厨房的后门欲逃走。
但,非常可惜的是,他们的想法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
那位发了狂的女人浑身上下沾满了血,她额头上的那两根近乎狰狞的犄角在战斗当中,仿佛变得更加细长了一些。
她的眼里好像只有仇恨、杀戮,即便面对的人都是陌生之人,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和同情。
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只有永无止境地杀戮,才会让她感觉快意。
速度如疾风的她,左冲右突,横冲直撞,但凡她靠近的人,无一不是立时丧命。
所有死掉的人,死相都很难看,或是被一剑从腰身斩断,或是被一剑直接斩断了脖子。
随着一具具尸体地倒下,酒店里血流成河,俨然成了修罗炼狱一般。
英雄酒店之外,由于惊叫声以及门口的血案,这时已经吸引了不下数百人的好奇。围观者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在马路对面,远远地注视着。
黑色的豪车,灭灯熄火,唯有后门大大地敞开着。
车后座上,那位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看着手中的秒表,他早就从那位神秘疯狂女持着剑杀了英雄酒店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开始就按了下去。
看着秒表上的时间,他似乎显得不太满意,良久,抬起头来往外面看了一眼。
那位浑身是血,眸子当中充满杀意的女人已经拖着长剑回来了。
她站在车门外,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她没有上车。
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掐停秒表,嘴里喃喃念道:“用时五分三十三秒,解决区区一个酒店的人,你的速度也太慢了。”
说着,他直接将车门一关,然后摇动铃铛。随着豪车地开动,那位女人被留在了车外面,跟着车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