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是夜,孟缺正洗了个澡准备睡觉。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听从爷爷的吩咐去往SH市准备“收网”了,东南域的慕容氏家族自从慕容山正和慕容山易死了之后,野心勃勃的慕容山泰肯定是想早日登上族长候选人之位的。
而在慕容山正和慕容山易死了之后,孟缺又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慕容山正的儿子慕容子夜,此刻,慕容子夜肯定是联合其叔父——慕容山正的次弟慕容山傀准备复仇计划了。
慕容家族的这件大事,完全是由孟缺一个人挑起,既然事端由他而起,那么收尾也当有他的参与才行。
洗完了澡后,孟缺舒服地躺在床上,一时兴起便拿起手机给远在美国的郭美美褒起了电话粥,这一说足足说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体贴入微的郭美美方才催促孟缺赶紧乖乖地给她去睡觉。
郭美美乃是孟缺生命当中的第一个女人,他亦向来就把她当成准老婆看待的,对她的话当然是十万个从命了。
挂掉了电话,他脸上弥漫着一种满足的微笑,静静地静静地,很快他就接触到了梦的边缘。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睡着的时候,那部被扔在地板上的手机果断地又响起了一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擦!”
叹了一口气,孟缺爬起身来,拣回地上的手机,见来电显示居然是许欣丫头。
许欣?接还是不接呢?
这丫头今天下午的时候可是说要我带她离开YZ市的,如果现在接她电话,她肯定又要重提此事。唉唉,并不是我不想带她走,实在是我不能带她走啊。
反复地琢磨思考,权衡再三,孟缺觉得自己还是不接她的电话为好。若是自己不接,那么她就能果断地自己离开YZ市,去一个有朋友有亲戚的新地方。
打定了主意,孟缺狠下心来,恁是不接,将手机放到远一点的地方,任它吵闹。
然而,这个电话一打就十多个。躺在床上的孟缺也无奈地听了十多次《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特么的,这首经典的歌曲,直到现在,他都能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地唱出来了。
这部新手机是从矮子阿药手里抢来的,感觉还不错,是什么牌子的,孟缺就不认识了,反正上面是一串英文,看样子不应该是山寨货,而是正品外国货。这手机的各项性能都是顶瓜瓜的,包括这个喇叭声音就很强劲,一吵起来,方圆一百米米内,听个清楚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就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播放第十三次的时候,孟缺还没听烦,隔壁间的爷爷以及楼下的房东晃爷已是听得烦不胜烦了。
“浑小子,都这么夜了,放什么国歌,还不睡觉?”这话是楼下的晃爷爷喊的,他虽年老,但喊起来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当真是廉颇未老,尚能足饭。
而隔壁间的爷爷却没房东晃爷爷那么客气了,他直接在墙壁上锤了几拳,骂道:“兔崽子,你还要不要人活了?赶紧给我把吵死人的国歌给关了,要不然爷爷我非揍你不可。”
孟缺吓了一个激灵,有道是爷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赶紧从床铺上跳了起来,一把抓起手机,正准备关机,却突然想着许欣这么大晚上的连续打这么多个电话给自己,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呢?若是真有急事,而自己躲着不接,万一有个什么无法挽回的结果,那时自己岂不是追悔莫及?
一想到这里,孟缺点了点头,便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很快就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只不过这声音并不是许欣丫头娇嫩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这道声音带着得意以及嘲讽,倨傲不可一世。孟缺一听就听出了是老对手——钱氏三杰之首的钱战。
“钱战?”
“哟呵,居然还能凭声音就认出是我,不错嘛!看来我对你的印象还是蛮深的。”钱战得意地说道。
孟缺面色剧变,左手紧紧地纂成了拳头,一拳就砸在桌子上:“你把许欣怎么了?”
钱战悠然自悦,道:“想知道她的情况?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偏不告诉你。只不过像她这么美丽的女人,如果被脱光了衣服和裙子,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孟缺几乎是吼着出声:“禽兽,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钱战哈哈哈大笑,孟缺越是发怒,他也就越是开心,这会儿笑得畅快淋漓,末了,继续调侃道:“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许欣又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瞧她的身材,啧啧,多么地妙曼;瞧她的相貌,多么地可人。如果我粗暴地将她折磨到天亮,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呢?会是爽快到赛过神仙,还是全身软得像一块烂泥呢?”
钱战的这些话完全是为了激怒孟缺而说的,虽然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健康的男人。但做为钱氏三杰之一的他,并不是像矮子阿药或者是银河大厦保安那一类的人,他的品行还算高尚,奸污人妻的事情他不屑去做。再说他一向只喜欢处子之身的女人,而在他看来许欣此女必定已经是被孟缺破身了,所以,尽管许欣真的很美丽、身材真的很火爆,他顶多就是出于欣赏地多瞧几眼而已。
孟缺不知实情,气得肺都快炸了。盛怒中的他,长啸了一声,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紧咬着牙齿,一字字从嘴中迸了出来:“有种就报出你所在的地点,老子这就过来收你性命!”
钱战哈哈一笑,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顿时笑容一敛,亦是冷声一字字说道:“银河大厦顶楼,半个小时之内你若未到,我必叫你追悔一生。”说完,电话嘟嘟嘟地响着——已然是挂断了。
孟缺冷静地站了几分钟,迅速地穿好了衣物,将缴获而来的两只袖里针绑在了手腕上以备不时之需。钱战那厮居然敢拿女人来要挟他,他最忌讳的事情莫过于此了,所以,今天晚上他暗暗发誓,定要将钱战这厮碎尸万断。
准备好了一切,刚准备出门,却听门外已经响起了爷爷的说话声:“出什么事了?”
很显然,孟缺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大声了,导致隔壁间的爷爷也听到了。
打开了门,只见爷爷装扮如常地站在那里,定如松岳。
孟缺略一犹豫,微微叹息了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爷爷。
爷爷孟有财一听完事情的原委,也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一双犀利闪亮的眸子毅然地盯着孟缺,道:“钱战这小子也太无耻了点,居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也罢,缺儿,爷爷我就陪你走一躺,此次必取钱战小子的身家性命。”
孟缺一惊,连忙摇头:“爷爷,谢谢您的好意,这件事我一个人足能摆平了,您就在家睡觉吧。”
对于搞定钱战,其实孟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之所以不让爷爷去,那只是为了不让爷爷去冒险而已。此次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埋伏什么的,若是有着钱氏家族大把的人在埋伏着,爷爷和自己一起去,岂不是要被一网打尽?
孟缺想到了这一点,爷爷孟有财亦是想到了这一点。他严肃地说道:“你此去必定是危机重重,说不定早就有大量的钱氏高手埋伏在银河大厦的楼顶,你这一去便是自投罗网。若是有我陪着你一起去,多少也有个照应,废话别说了,咱们一起去吧。”
爷爷越是如此说,孟缺也就越觉得不应该让他去冒险。毕竟爷爷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而且以爷爷的实力,纵算是去了,也难帮得上什么忙。若是对付钱战的话,爷爷倒是算得上是一大助力,可是若是有钱氏五老在场的话,爷爷去了根本帮不了半点忙,更有可能会使得自己放不开手脚。
现在自己已经破解了第三道封印了,本身实力早就不知道超过了爷爷多少倍了。今次就算是遇上钱氏五老,孟缺亦有两成的把握能逃走,而如果再加上爷爷的话,其结果那就很难说了。
孟缺一味地反对,死说活说恁是不让爷爷去。爷爷孟有财忽然苦笑了一声,苍老的脸上缓缓地漫开一种岁月疲惫,道:“看来,我这个孙子已经瞧不上爷爷了,呵呵,人老了,的确是没用了。”
孟缺眼睛一红,其实他哪里是瞧不起爷爷?仅仅是不想爷爷陪自己去冒这个险而已。不觉眼泪流了出来,泣道:“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回来的。”
爷爷孟有财叹了一声,点点头道:“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孙子,我不相信你,又相信谁呢?去吧,既然你不让爷爷陪你去,那便算了。”
得到了爷爷的谅解,孟缺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点了点头,让过爷爷,一纵身就从二楼跳下了一楼。刚欲出庭院,爷爷孟有财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呼唤了他一声。
孟缺停住脚步,转过了身来:“爷爷,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爷爷仰天笑了笑,道:“你不让我陪你去,我答应你。但是你一个人去,我总是不太放心。”
孟缺挠了挠头,不大理解爷爷是什么意思。爷爷不放心我一个人去,难道要叫其他什么人陪我去?房东晃爷爷吗?
一直以来孟缺都觉得房东晃爷爷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如果某一天爷爷告诉他房东晃爷爷曾经也是一个牛逼的角色,那么孟缺一点也不会惊讶,因为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
只不过晃爷爷虽然让人感觉起来非常的不凡,但他毕竟也是老了啊,看他的模样,显然是跟爷爷是同一辈的,就算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九了。
爷爷老了,晃爷爷也老了,两个老人,谁陪自己去,担忧的后果不都一样嘛?
就在孟缺纳闷的时候,爷爷孟有财突然从袖子当中抖出一物,那物全身奇红似火,划过半空,形成一条烈焰似的抛物线,红光闪闪就像是一颗刚刚坠落的流星一般。
“流星”一落地,恰好一落在了孟缺的肩膀上。
这时,听得爷爷悠然说道:“就让它陪你去吧,这几个月来它一直跟着我,也保护了我不少次,它是个很强力的伙伴,有它在,我放心。”
孟缺怦然一阵心动,盯着肩膀上那只似狗又似狮子的小怪物,忍不住激动地呼出了声来:“鸡……排?”
没错,这只小怪物正是睚眦——当初从那颗怪蛋当中孵化出来的神兽。因为它很爱吃烤鸡排的缘故,孟缺便给它起了个绰号,名为“鸡排”。
这小家伙自上次去SH市后就一直跟着爷爷,几个月以来,孟缺差不多都快要将它这个强力的帮手给忘记了。这下子乍见到它,又惊又喜。
只见得这小睚眦比当初刚刚从怪蛋当中孵化出来的时候长大了一些,身上的颜色亦要红艳了一些。特别是它尾巴上的那一团火,飘飘然,就像是随时都能焚尽一切似的。
回到了孟缺的身边,这小家伙也显得很亲昵,用长了角的小脑袋在孟缺的脸上拱了拱,很自觉地就溜进了他的衣服当中。
孟缺不觉笑了笑,然后对着爷爷点了点头,步伐一纵,如幽灵一般闪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