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苏倾城浑身发冷。{随}{梦} щ{suimеng][lā}
她似乎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司徒宣湛的任何一句话,而如今,复一听见,竟觉得无比陌生。
苏倾城紧紧用破碎的衣服,挡在身前,哪怕这并没有什么用。
“臣妾……臣妾没有!”苏倾城张开嘴,半晌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
邵鸣笙蹲下身,看着面前衣衫凌乱的美人,刚才压下去的情.欲,再次升腾起来。
“那你为何推开朕?你难道忘了,你是朕的妃嫔!”他的语气沙哑,手慢慢抚上苏倾城露在外面的,圆润的肩。
美人如玉、如花,在这一刻,邵鸣笙才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
从前,他对这种男女之事并不沉迷,甚至可以说寡淡,一个月能有十天进后宫,已经算是难得。
在他的计划中,感情这种事,从来没有被纳入考量。
直到那一个人出现……
苏倾城浑身一颤,邵鸣笙的手微凉,几乎在碰到她的那一瞬,她身上的力气就已经消失。
邵鸣笙慢慢靠近,将她的头抬起来,越靠越近,两人很快唇齿相依。
这一次,他的吻很温柔,苏倾城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在她以为,这个吻会被他加深的时候,邵鸣笙却停了下来。
她下颔被抬起,被迫与他对视:“你的身体很诚实,它告诉朕,你并不讨厌与朕亲密,既然如此,你为何推开朕?”
倾城第一次在他的眼眸中看见了情.欲,就像她说的,这一切原本就是很正常的。
如果没有选择住进“碎芳斋”,两人早就已经……
她使劲扭开头:“皇上,你觉得臣妾和你后宫中的女人,有何不同?”
“承恩殿”灯火明亮,燥热的空气被窗外寒凉的空气给驱散。邵鸣笙拥着苏倾城,他能够感觉到,倾城的身体依旧很僵硬。
似乎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邵鸣笙也因为这个问题而发愣,因为,倾城并不是第一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
曾经,在这宫中,也有一个人,如她一般,执着于这个答案。
而直到那人永远的离开,他也没有回答她。
邵鸣笙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扯过一旁的披风将她裹住,头埋进她的脖颈处。
苏倾城散开的、浓密的发丝,随着晚风吹进,有丝缕飞起,这幅画面十分唯美,像是这皇宫中,最温馨的一幕。
“和这后宫中的女子不同的是,你不会背叛朕,不是吗?”邵鸣笙声音低低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却偏偏让苏倾城心头喂动。
她没有回答,也知道,邵鸣笙并不是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朕,你一定不会,对吗?”
邵鸣笙再一次问道。
这大魏后庭中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和大魏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如同徐充容一般,如同宛婕妤一般。
哪怕邵鸣笙明白,这件事不可能只是她们两人的事,可是最后还是为了大局,只能将这件事归结于两人身上。
苏倾城抬起手,慢慢将他抱紧,回答他:“不会,臣妾永远不会,背叛皇上。臣妾和兄长的命,都是皇上给予的,永不相弃。”
有时候,想要活下去,谎言是最好的:“臣妾已经是皇上的女人,大凉皇帝与臣妾,没有丝毫关系了……”
她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从今以后,臣妾所有的爱与恨,都与他无关。因为……臣妾是皇上的人。”
因为她依附于他,所以哪怕有一天,她真的犯了错,也不会是她背叛他。
而是,他厌弃了她,
背叛,是建立在两人相对平等的状态下,而家破人亡之人,如何背叛?
邵鸣笙抬起头,一双眼睛明亮无比,苏倾城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
在这样的目光下,哪怕再黑暗的人,也会被灼伤的。
她的嘴凑近他的耳朵:“皇上,臣妾对你是不同的,是不是?”
不等邵鸣笙回答,她又道:“那么,请皇上答应,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床上。这里曾经有很多女人躺过的地方,臣妾不要在这里!”
邵鸣笙浑身一阵,猛地将苏倾城抱在怀里,站起身来!
他将披风披上,然后将怀里衣衫凌乱的苏倾城全身包裹住。
“苏倾城,你个妒妇!”他轻笑着说道,话语轻快中,带着宠溺,偶尔低眸间,眸子中的光亮,仿佛要将她整个淹死在里面。
苏倾城不知道邵鸣笙是以何种方式来看待她的,她只知道,她不愿睡在别的女人睡过的床上,只是因为最后的尊严。
她曾是皇后,哪怕零落成泥,尊严也不容玷污!
她环住邵鸣笙的脖颈,神色轻快,眼眸流转间,媚态尽显:“没错,臣妾是妒妇,天下人皆知!”
在她为大凉皇后时,司徒宣湛的后宫中,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民间一夫一妻,尚为不可思议,更何况司徒宣湛是皇上。
哪怕大凉百姓感恩于她的国策,也不只一次讨论,他们的皇后是妒妇。
在别人眼中,皇后应该贤良淑德,为夫婿广纳后宫,让夫婿子嗣良多。
大凉百姓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其余国家之人。她的才名天下知的同时,她善妒之名,更是传遍了整块大陆。
以至于,当司徒宣湛灭掉苏府满门时,民间还有人传言,说是因为受够了她。
可是……为何应该如此?
当时,她的整颗心,整个人都是属于司徒宣湛的,为何不能要求同等的回报?
难道女子天生都只能三从四德吗?
不是的!
苏倾城抬头,将手放到邵鸣笙脸上:“皇上,臣妾善妒的。”
邵鸣笙低头,狠狠吻了吻她的唇,才低哑着嗓子说道:“倾城,朕该拿你怎么办?”
说着,大跨步地走出了“承恩殿”。
王德全正在外面打瞌睡,一见邵鸣笙抱着苏倾城出来,就纳闷了,这一次怎么这么快,难道……皇上太辛苦,身子坏了?
“王德全,摆驾‘尚明殿’!”
“啊?哦!奴才遵命!”王德全压住心底的吃惊,赶紧吩咐下面的人!
御驾浩浩荡荡地往“尚明殿”而去。苏倾城只能望着“承恩殿”的灯火,慢慢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