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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烟锁池塘柳可是想出了下联?”
“没有!”罗信摇头道:“这两年只是忙于温习四书五经,却是没有时间去思虑这些。”
“也是!”徐浩然脸上现出了一丝感叹道:“科考是我们文人的正途。”
然后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道:“老夫以茶代酒预祝罗公子科考顺利,斩将夺关。”
“多谢徐先生!”
罗信也端起了身前的茶杯,一旁的白总兵,夏将军和罗青也都端起了茶杯,说了几句吉祥话,一起喝了杯中茶。
放下茶杯,徐浩然目光灼灼地望着罗信道:“罗公子知兵事?”
“纸上谈兵罢了。”罗信含笑道。
“我之前可是和你大哥谈论过兵事,你大哥的胸中韬略已是不凡,而你大哥言道,这些都是你传授于他?”
“谈不上传授,我只是教大哥习字,然后将兵书战策写给大哥看。大哥的韬略都是大哥自己从书中领悟出来的。”
徐先生看了一眼罗青,又看着罗信道:“恕老夫冒昧,罗公子从何处习得兵法?可是罗家祖传?”
“不是。”罗信摇头道:“是我师父传授与我。”
罗信不得已又把自己杜撰的师父拉了出来,很明显在座的几个人似乎都知道罗信有一个神秘的师父,也不知道是罗青传出去的,还是从他处传出去的,反正那三个人脸上没有任何吃惊之色。
徐先生也不再追问罗信的神秘师父是谁,如果再追问下去,那就是失礼了。便含笑道:
“罗公子如何看待当今局势?”
这就是徐先生在对罗信考校了,白总兵和夏将军也都目光灼灼地望向了罗信。他们两个当初在阳林县城上看到过罗信和马贼交手,在武艺上肯定不如罗青,但是罗青对罗信的韬略十分推崇,他们心中也很好奇罗信在兵事上会达到一个什么程度?
而且徐先生问的这句话可不是局限在兵事上。当今局势可就囊括了朝野上下。中枢和边关,政事和兵事。
实际上他们对罗信真的很好奇,只是一个十二岁的人,却在文斗争水中展现出他的智慧。他的算学,两首诗展现出他的诗才。县试案首展现出他的文采,和流寇马贼交手展现了他的果敢和武艺,如今从罗青那里得知他知兵事。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好奇?
而罗信既然来到这里,便也不想要再低调。想要结交这些人,就必须拿出令对方信服的本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
“糜烂!”罗信淡淡地说道。
徐先生便是眉毛一挑。眼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丝失望。罗信的口吻和那些喜欢清谈的读书人此时是一模一样,那些人往往口若悬河。将大明的一切说得一无是处,但是却空空无物,没有一丝一毫的实际证据。说白了就是人身攻击,一种不得志的泄愤。
“何以见得?”
徐先生转瞬又想到罗信刚刚考中案首,并不属于不得志之辈,于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过在心中又隐隐把罗信放到了得志猖狂之辈的行列之中。
“先说中枢吧。”罗信轻声说道:“周延周大人,王邦瑞王大人,刚刚去世,这两个人的去世意味着什么,我想两位大人和徐先生都很清楚。他们都是和严党对立之人。”
徐先生,白总兵和夏将军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是一暗。罗信继续轻声说道:
“吴山吴大人,许论许大人被罢官,这两个人的罢官意味着什么?”
徐先生,白总兵和夏将军再次对视了一眼,随之望向罗信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同。罗信并没有口若悬河,夸夸其谈,只是点出了四个人的名字,就已经让他们知道中枢局势的糜烂。这四个人都是不屑和严党相交的正直之人,但却是死的死,罢官的罢官,纵观朝堂,如今还有能够和严党一掰手腕的力量吗?
没有!
徐阶?
完全看不出他的决心和力量,最起码现在看不出来。
这正如罗信所言,中枢糜烂。
而且他们三个非常吃惊罗信的消息灵通,这四个人发生的四件事都是刚刚发生不久,就是他们也是刚刚知道不久,但是罗信却已经得知。
“再说边关。”罗信依旧轻声言道:“东南沿海的倭寇,在那里我们大明的军队望风而逃,不敢直面迎敌。云南和蜀地的蛮族土司也发生过数次叛乱,最后说说北方。”
说到这里,罗信看了一眼眼前三人道:“大明在北方边关守军过百万,在阿拉坦汗的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除了马大人外,这边关守军已经习惯的败逃。”
“如今阿拉坦汗又扬言要入侵我大明,边关守军一个个心惊胆战。北方战事还未起,三月初三日,广东黄启荐却已率领惠、潮山民数千,攻打海丰、碣石、归善等县,破甲子门巡检司,杀死官军百户魏祚,令朝野震动。这样的局势如果还不是糜烂,什么是糜烂?”
罗信又是短短的几句话便将大明周边的局势分析得清清楚楚,这让徐先生再也不敢小看罗信。神色一整,认真地问道:
“罗公子可有重振山河之策?”
罗信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苦笑道:“徐先生太过高看学生了,学生只是一个刚刚通过县试的考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身着布衣,心怀天下。”徐先生紧盯着罗信道。
罗信摇头道:“非不愿,而不能也。”
徐先生默然,罗信说的是大实话,以罗信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心有乾坤韬略,也无法实现。只是罗信的推辞却让他更加看重罗信。他没有像那些清流生怕别人不知道心有韬略,得到机会便会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而是闭紧了嘴巴。
沉默了片刻,徐先生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罗公子,你认为阿拉坦汗会攻打大明吗?”
“会!”
罗信回答得斩钉截铁,在这件事情上罗信不能够含糊,必须让在座的几个人提高警惕,早作准备。
“今年?”
“今年。”罗信果断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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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