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冈本耕造刚离开,比丘申克走了过來:“你刚才跟冈本耕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苍浩反问:“你说呢,”
“那些武装分子……难道不是红色高棉,”
“你跟红色高棉打了一辈子仗,你觉得那些武装分子像吗,”
“确实不像,”比丘申克摇了摇头,又低声问道:“难道是其他势力,见鬼,红色高棉刚完蛋,竟然出现了其他势力,”
“这些势力跟你的国家应该沒有直接关系,”苍浩叹了一口气,用非常地位的声音说道:“我跟那些武装分子有简短地交谈,他们说的是汉语普通话,略微带点口音,而且,他们自始至终戴着头套,也看不到他们的面孔……不过有一件事他们还是漏了马脚,”
比丘申克急忙问:“什么,”
“在餐厅的时候,那个武装分子在自爆前,喊了一声‘板载’,血狮雇佣兵当中有个一个东瀛女孩,偶尔她也会说这两个字,所以我知道这是东瀛语‘万岁’的意思,东瀛人再发动决死冲锋的时候,经常会这么喊上一声……”顿了一下,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比丘申克:“也就是说,那帮武装分子跟冈本耕造一样,他们全都是东瀛人,”
“不是红色高棉,”比丘申克更加费解了:“我一直听说,东瀛人非常团结,一群东瀛人万里迢迢來到我们国家,要杀掉另外一个东瀛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浩若有所思的分析道:“我推测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长州制药的商业对手,或者冈本耕造本人的仇家,在东瀛国内的时候,他们不方便动手,现在冈本耕造來了jp,这里局势混乱,冈本耕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引起太多怀疑;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苍浩说到这里顿住了,比丘申克追问:“是什么,”
“东瀛的极左翼组织,”
比丘申克完全不明白:“东瀛……还有极左翼组织,”
“冈本耕造无疑是个极右翼分子,东瀛国内有的是这样的人,但同时也有极左翼组织,极右翼之所以是极右翼,也正是因为有极左翼的存在……”顿了一下,苍浩告诉比丘申克:“东瀛的左翼运动曾经非常浩大,但这些年,极左翼组织消声觅迹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万鹏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你认为哪一种可能比较大,”
“这不好说,”苍浩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正让我无奈的是,他|妈的以后要保护冈本耕造,他要是死了会有更多的人跟着一起死,”
“真沒办法……”比丘申克是很有正义感的,听到这话也是无奈:“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现实,正义并非总是能得到伸张,”
这个时候,几个高棉王家军过來,跟比丘申克请示什么事,
比丘申克告诉苍浩:“我离开一会儿,”就带着那几个高棉王家军走远了,
等到比丘申克离开,苍浩告诉万鹏:“那些人是赤军,”
万鹏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他们对话的时候,他们一再强调‘正义’,如果他们只是冈本耕造的商业对手或者私人仇家,应该不会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顿了一下,苍浩接着说道:“只是刚才比丘申克在这,我不方便把话说得太多,”
“你不信任他,”
“我倒不是不信任他,”苍浩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比丘申克现在的处境其实挺难的,他不喜欢冈本耕造,却需要冈本耕造的疫苗,而且,他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国家重建,帮不上我们任何忙,所以也沒必要让他知道太多,”
“还真是这么回事……”万鹏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问道:“老大你怎么看待赤军,”
“赤军是东瀛极左翼武装组织中最极端的,他们的一个目标就是彻底摧毁东瀛发动对外侵略战争的基础,追杀冈本耕造这种旧时代战犯必然也是很正常的,”
“这么说这帮人算是我们的盟友,”
“你是这么想,”
万鹏怔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苍浩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很多人像你一样,觉得赤军是一帮很可爱的人,某种程度上來说,他们确实很可爱,在东瀛极右翼组织甚嚣尘上的情况下,他们能坚持正确的历史观很不容易,但除此之外,这也是一帮很可怕的人,”
万鹏还是沒明白:“为什么可怕,”
“别忘了他们跟宋双上校是一路人,”苍浩一字一顿的提醒道:“他们是宋双上校的同志,以为宋双上校要给他们那么多的钻石,今天他们能发动大规模袭击,恐怕靠的也是宋双上校的支持,”
“见鬼,我把这个给忘了,”万鹏拍了一下额头,猛然间想起,先前血狮雇佣兵在jp的时候就有情报,宋双上校接待了來自东瀛的赤军使者,
“如果他们得手了,不只是冈本耕造这样的战犯,还有更多的人要跟着倒霉,”摇了摇头,苍浩接着说道:“他们跟宋双上校一样,终极目标是建立一个这样的乌托邦,消灭一切剥削和压迫,人和人之间完全平等,沒有阶级差别……听起來,这好像很不错,但红色高棉的历史已经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乌托邦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万鹏若有所思的道:“所有不符合他们需要的人全部会杀掉,甚至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经过审判,”
“沒错,”苍浩抽了一口烟,很感慨的道:“如果说,二十世纪的历史给了人类文明什么教训,那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千万不要相信乌托邦,”
“真沒想到,宋双上校之后,又是旧时代战犯,又是东瀛赤军的……”万鹏摇了摇头,有些愁苦的道:“这局面真特么难办,”
“确实难办,”苍浩赞同万鹏的观点:“首先就是我们跟赤军之间沒有办法协调,在对付冈本耕造这件事情上,我们双方态度一致,但为了挽救几百万同胞,我们必须让冈本耕造活下去,而赤军方面根本不在乎死上几百万人,”
“我们该怎么办呐,”万鹏很无奈的提问:“真的要阻止赤军吗,”
“也只有这样了,”苍浩沉重的点了点头:“我非常希望赤军把冈本耕造大卸八块,但我需要赢得的是整个战役,而不是一场战斗,如果赤军妨碍了我的战略目标,那我也就只有对不起了……”
苍浩正说着话,手机响了,是庞劲东打过來的:“你现在哪里,”
“jp,”
庞劲东有点意外:“你去那边干什么,”
“旧时代的东瀛战犯现身了,我打算过來见个面……”苍浩呵呵一笑:“以后大家就是对手了,先熟悉一下比较好,”
“有什么发现吗,”
“赤军出现了……”苍浩把之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很无奈的对庞劲东说道:“事情有点难办,”
“确实难办,”庞劲东点了点头:“宋双上校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预感,或许新一轮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话说你不祝贺我吗,”苍浩懒洋洋的问:“我可是干掉了你的老对手,这说明我已经超越你了,难道你不感到自豪,”
“这是应该的,”庞劲东理所当然的道:“如果你不能战胜宋双上校,也就沒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这话让你说的,好像你打赢了宋双上校似的……”苍浩急忙道:“当初宋双上校跟你交手可是死于自杀,”
“先别说这个了,”庞劲东当然不会承认青出于蓝胜于蓝,只是告诉苍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去一趟t国,既然你已经在jp了,那就正好了,路途很近,”
“去那边干什么,”
“北大年的蓝宝石矿拖了这么久,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庞劲东摇了摇头,又道:“红色高棉已经土崩瓦解,疫情也差不多得到了控制,我们应该跟t国内谈一下,看看是不是尽快开工,”
“也对,”苍浩点了一下头:“费尽力气才把这个矿藏弄到手里,可不能扔在那睡大觉,应该赶紧见到效益,”
“十二小时之后,我们在曼谷会合,”
苍浩答应了:“好,”
苍浩挂断了庞劲东的电话之后,刚好比丘申克回來了:“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给我安排一架飞机,尽快送我去t国,”
比丘申克沒过问苍浩去t国干什么,倒是感到有些失望:“你这么快要就要走,”
“是啊,”苍浩无奈的笑了笑:“那边还有些事,”
“本來以为,你这一次來,咱们能好好叙旧呢……”比丘申克更加失望了:“国家重建方面也有很多问題需要请教你,”
“这个都好说,现在通讯手段这么发达,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就是,”苍浩抽了一口烟,对比丘申克说道:“我这一次來,主要是想看一下情况,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也就可以离开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冈本耕造回來了,这老鬼子还真就跟鬼一样,总是神出鬼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