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再去讨一壶吧。我真的想喝酒……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喝一点酒的话,我的伤根本好不了。”
王殷怎么会不知道?因为他也处于兴奋状态,而且刚才被范质的两壶酒引出了酒虫,现在的状态如同百爪挠心,坐立不安。真想直接冲进去把范质那一坛子酒全部抱出来喝干为止。
现在王殷总算是知道赵匡胤一行人是怎么喝醉的了,喝了这种酒之后根本停不下来,必须要喝醉为止。难怪他们三个人忽然就耍起了酒疯,看样子是真的喝多了,而且心里不舒服,所以才如此。
王殷郁闷道:“算了,不要我这张老脸也行,我也想喝。”
王殷刚走到范质门口,范质已经将门打开,随后非常尴尬道:“城主大人,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赵匡胤一行人也是这样,一壶不够又来一壶,结果就这样喝多了。还请城主大人不要责罚。”
“知道了这都是小事,那个……”
“既然城主有此雅兴,在下还能说什么?我分出一小坛留给岳父,剩下的都送给城主大人吧。”范质直接将大半坛的烧酒全部抱给了王殷。王殷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酒坛直接回到石桌边上。
王殷兴奋道:“看见了吗?为父可是为了你们俩个兔崽子连老脸都不要了,直接将整坛酒给抱了过来。不过……为父仔细想了一下,这该不会是范质设的计吧,他故意在酒里下毒,希望我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喝下毒酒。不行,为父得先试一试这些酒里有没有毒。”
“少来这套,咱们有王鼎这种宝物,范质会往酒里下毒才怪。”王飞龙道:“爹,咱们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该不会是想独吞吧。一人一碗,谁也别抢。”
“行行行,一人一碗。”王殷有些郁闷,原本想多喝几口,结果被这两个小兔崽子发现了。没办法,只有平分。
三父子一人一碗,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聊天说笑,仗着有王鼎解百毒,他们根本不在乎这酒是否安全,只要产生中毒反应,立刻拿出王鼎治疗就能痊愈。
酒过一半,三个人都有七分醉意。烧酒的酒精度远比黄酒和米酒高,喝太急更容易醉,而且三人刚打了一场,真气内力都有些损耗,还有小半坛的酒也喝不下去了。
“别……别说,这酒……真烈。”王殷道:“我们也……也都受了点……伤。还是先……先回房……休息,休息,休息。”
“爹爹爹爹……爹说的对,休息,休息。”王飞龙也有些口齿不清,但即便如此,三个人依然保持有三分清醒。这也是王殷的教导,喝到这种程度之后绝对不能再喝了,如果真的彻底醉倒,随便来一个小人物都能将这种醉鬼暗杀,所以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清醒度。
三父子互相搀扶王殷抱着剩下的酒一路往回走,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倒下就睡。就连睡着的时候,王殷还不忘抱着自己的酒坛,因为这个酒的味道太棒了。
…………
范质在房里轻轻坏笑,随后从雷芳的随行物品里面拿出一些治伤的丹药,直接去找赵匡胤一行人。先让他们尽快恢复,等王殷父子三人拉到腿软的时候,再打一次。
次日清晨,王殷一觉醒来之后,立刻感觉腹内一股绞痛,随后直接冲向茅房一泻千里,全身舒爽。
王殷蹲在茅房里尴尬道:“昨天我是怎么了?竟然喝了这么一肚子的酒,不过这种烧酒还真烈,竟然醉了整整一天……我好歹也是内家高手,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了?如果不是昨天与赵匡胤拼那一招,伤了真气和内力,否则绝不可能醉成这样。”
“爹~我觉得这件事情与饮酒无关,分明就是你喝酒无度,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跟我们年轻人拼酒,伤不伤真气都一样。以后别跟我们拼酒了,你自己喝一点就行,年纪大了别跟我们年轻人一样。”
“飞龙?”王殷诧异道:“你也在呢?飞虎醒了吗?”
“我在这边。”
王殷道:“不对劲吧,咱们三个人起床就往茅房跑?难道是烧酒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醉了一整天,吃了一肚子,现在当然要拉出来。”王飞龙郁闷道:“昨天咱们爷仨醉成这样,范质一行人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意图,肯定的是以为只要明天交易之后,便能离开邺都,所以才会如此从容。”
“有些道理,不过……宗信大师果然当世高人,他竟然能从西域带回如此美味的酒。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喝过烧酒之后,再喝以前的酒根本没味儿,如果这种酒大量生产的话,这可是一条来钱之道。”王殷兴奋道:“你们想一想,宗信大师带来的晒盐技术,虽然现在已经被公开,沿海居民都知道如何晒盐,但宗信大师的盐岛依然是天底下最赚钱的买卖。想必这一次的烧酒也是如此,他带回来这个技术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如果咱们也参与进去的话,到时候就算只能分得一成收益,那也将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王飞龙道:“爹,你可别忘了堂兄是怎么死的,宗信和郭威是我们的仇人。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把他们给杀了才行,你现在怎么又想到与宗信一起做生意了?”
“废话,王峻的仇我们当然要报,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咱们可以先与宗信合作,反正现在打不赢郭威和宗信,倒不如先亲近,然后再找机会,顺便还可以大赚一笔。”
王飞龙与王飞虎同时点头,王殷说的还是很有道理,这时候用一句老奸巨猾来形容自己的亲爹确实有些不大合适,不过老谋深算绝对称的上。虽然宗信与王家有一段血仇,但既然现在不敢与宗信动手,倒不如利用他大赚一笔,到时候邺都可以发展的更好,或许还能组建更强的军队称霸天下。
王飞龙道:“我同意这个提议,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与宗信非亲非故,别说是与他做生意了,就连上前去搭个话也难。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凭什么搭上这条线?”
“对啊~就算这是一个赚钱的买卖,宗信的岳父和一个亲爹就能把这些钱全部瓜分干净。郭威、宋延、雷洪,这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们想要拿这个钱,无异于虎口拔牙,太危险了。自古人为财死,岛为食亡,如果与这三个人抢钱,他们才不管什么江湖道义,小小的邺都根本接不下这笔大买卖。”
王飞虎两边都同意,同意王殷的野心,如果能与宗信做成这笔生意的话,往后邺都可说是财源广进。但也同意大哥的小心,毕竟宗信家如狼似虎的亲戚太多了,实在得罪不起。他们足可以将所有利益全部消化干净。
王殷点头道:“你们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老话说的没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姜还是老的辣。盐岛的生意或许宗信能全部吞下,因为他们用海水晒盐,除了人工之外不需要任何原料,海水这种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酒的生意他们绝对吞不下去,因为酿酒有很多必要物品,比如说粮食,咱们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宗信想要酿酒就必须要运用粮食,好酒之人数不胜数,只要品尝过这种美酒之后,以前的那些酒根本喝不下去了,就像我们刚才那样。所以我们只需要一条路,拿下宗信进购粮食这笔生意,酿酒的事情我们根本不需要参与,这样也能让我们分得大笔利益。所以我们的追求并不是生产,而是供应商和分销商。我们直接卖给宗信粮食赚大钱,然后等宗信酿出这种酒再购买这种酒卖出去,我们就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因为宗信赚的钱只是购买粮食和贩卖烧酒之间的差价,但其它的钱全都是我们的。当然,照这样看起来,我们的收益或许也只是宗信的两成,甚至更少,但我认为小小的邺都已经足够了。”
王飞龙与王飞虎第一次这么佩服爹的智商,以前看不出来爹对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或许是根本没有好生意可做。但如今王殷表面出来的聪明睿智确实让人惊叹。他竟然不打算与宗信正面做生意,不与他分成,反而是提供酿酒所需的原料,那就是粮食。
这个办法确实好,毕竟宗信一行人如果想要酿酒的话就必须要用粮食。宗信的法术再怎么高,他不可能凭空变成粮食或酒,所以他必须要大师购买粮食用来酿酒。
如今天下大乱,刀兵四起。其实很多地方都有禁酒令,但这个世上从来不缺犯罪者,更何况是为了生活的必须品。只要自己不饿肚子,就会把多余的粮食用来酿酒。这些人才不管有多少人为了一些粮食大打出手。
对于王殷三父子来说也是如此,只要能赚到钱就行,有多少人会为此饿肚子倒也无所谓。邺都向来和平,发展平稳,而且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所以邺都的粮食倒是挺多,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农民,他们吃不完的粮食要上缴一部分赋税,其它的部分就是卖一些,再拿一些来酿酒。
只要可以将这部分的粮食收集起来,然后全部卖给宗信,这样做一定会大赚一笔。因为宗信只要开始酿酒,周围的粮食一定会减少,粮价也会因此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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