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羽芊说了半天,老白干脆笑了出来。
“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吗?”白羽芊气哼哼地问。
老白叹了一声,抬眼望着头上的天花板。
岳凝之在旁边拉了拉白羽芊,对她递了个眼色:“这都什么时候了,跟你爸置什么气,别说了,让他休息一会!”
白羽芊到底站起身,恨恨地道:“我怎么不气,我们家老白可痴情着呢,就算遇人不淑,他也自行其乐。”
被白羽芊吐槽的老白,此时一脸求救地看向岳凝之。
岳凝之立刻会意,笑着拍了白羽芊后背一下,转头对老白道:“老白叔叔,好好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等两人上了车,岳凝之到底劝了白羽芊一句:“对你爸别那样,老人家有老人家自己的想法,老白虽然脾气好,你也别总刺激他,要是真气到哪里,回头你又得着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羽芊长长叹了口气:“他那是执迷不悟,赵尹霞就利用老白这一点,没事拿他当枪使,现在老白利用不上了,赵尹霞又开始算计我,我一直没敢告诉老白,赵尹霞挖空心思要摘我一颗肾,不知道老白听到这事,会有什么感想,”
说到这里,白羽芊不由摇了摇头,随即扑哧笑了出来:“说实话,我还真怕他到时候站到赵尹霞一边,要是那样,我不仅没妈,恐怕连爸也一块丢了,反正吧,老白要是敢背叛我,以后我就不理他了,幸好我还有个儿子。”
岳凝之一脸好笑地发动了汽车:“我说你干嘛呀,有这么说自己爸爸的吗,要不咱们打赌,老白把你看得跟命一样。”
白羽芊伸了一个懒腰,脑海里又浮现郭夫人那张嘴脸,不免唉了一声。
“说这话你别生气,我觉得你爸这次生病,说不定对我们申请保外就医还有好处,”岳凝之想了想道:“反正我会抓紧的。”
“谢谢你啊,这些年都是你在帮我。”白羽芊转头,感激地看向岳凝之。
“说什么谢呀,谁叫咱俩是朋友。”岳凝之一边开着车,一边瞥了白羽芊一眼。
此后一路,白羽芊也懒得开口,都是在听岳凝之说话,直到岳凝之的车停在舞团楼下,白羽芊才道:“我昨天得到一个消息,傅家一直在插手老白的事,不让咱们翻案,保外就医的事,背后也有他们的黑手。”
岳凝之吃了一惊:“你是说傅君若暗地里使坏,不会吧,男人要是渣到这种程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知道为何,白羽芊竟然替傅君若解释了一句:“我问过他,他说跟这件事没关系。”
“到现在还信他的话?”岳凝之看向白羽芊,眼神里颇有些好笑。
白羽芊转头看看车窗外,也笑了笑:“我当然不信。”
“这些年傅君若老是在你周围绕来绕去,我总觉得,他对你没安好心,这人差点被你弄进牢里,只怕到现在还记着仇,你小心一点,不知道傅君若会使什么招术坑你。”岳凝之提醒了一句,看着白羽芊下了车,冲她挥了挥手,便开车离开。
到更衣室换过衣服,白羽芊一边盘着头发,一边往练功房走。
刚站到首席练功房门口,叶江江正好一头大汗地出来,两人于是碰了个正着。
白羽芊对叶江江点了点头,便绕过她进了里面。
叶江江往旁边让了让,目光却一直追着白羽芊。
白羽芊已经开始做热身,也没有在意叶江江到底有没有走。
叶江江在门口站了片刻,突然又回了练功房,走到白羽芊的面前,开口便问:“你以前是君若的情人?”
白羽芊抬头看了看叶江江,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白而不客气。
“很多年以前的事,放到现在,已经不值一提。”白羽芊淡淡地回道。
叶江江显然并不认为这个话题不值一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白羽芊好一会,面带不悦地道:“可你之前……没有说实话。”
白羽芊站到把杆边,开始压腿:“没什么好说的。”
“昨晚你们在一起,”叶江江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道:“你走后不久,君若一个人开车出去,是去找你的。”
白羽芊终于明白对方纠结在哪,理论上说,叶江江的说法其实也没有错,昨天晚上她的确和傅君若在一块,并且还曾单独相处了几个小时,虽然是令人极不愉快的几小时。
“傅伯母跟我说了你们的事,”叶江江盯紧了白羽芊:“原来君若当初差点被你诬陷坐牢,你甚至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他。”
白羽芊皱起了眉头,抬眼看了看叶江江:“是在替傅君若打抱不平,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吗?”
“以前的事,我并不想知道,君若善良正直,我对他的人格完全信任。”叶江江语气坚定地道。
“善良正直?”打量了叶江江片刻,白羽芊禁不住笑了出来:“你觉得自己真了解傅君若?算了,你是局外人,关于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无意再拉别人进来。”
说到这里,白羽芊觉得在这儿练不下去了,决定换到隔壁大练功房,照这个态势下去,叶江江只怕轻易停不下来。
“羽芊姐,我十分钦佩你的艺术修养和才华,可是,在某些问题上,你的处理方式非常让人不能接受。”叶江江果然还在喋喋不休。
白羽芊瞧了瞧她,转身便往外走。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离开国内?”叶江江朝着白羽芊大声地问道:“你留下来,谁都不开心!”
白羽芊已经到了门口,这时索性停下来,转头笑着问:“我为什么要走?”
叶江江愣了片刻,望着白羽芊道:“其实我今天是受傅伯母委托,来跟你谈这事。”
这回白羽芊也不急着走了,等着听叶江江的下文。
真要说到正题,叶江江却似乎有些迟疑,好一会后才道:“傅伯母让我告诉你,他们家和你纠葛太多,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傅家可以放过你父亲一马,条件是你必须离开蓉城,离君若远远的。”
“傅夫人是不是以为他们家是蓉城霸主,瞧谁不顺眼,就打算把人赶远远的?”白羽芊嘲弄地问道。
叶江江眼皮子明显抽了抽,却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你先生车祸去世,法庭已经认定与君若完全没有关系,也有人认了罪,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傅伯母让我问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需要多少钱,才能让你不要再纠缠君若?”
白羽芊再不说话,转身便走,她没道理为了傅君若,跟叶江江大吵一架。
“白羽芊,我的男人,谁都不能害他!”叶江江冷不丁叫了一声。
白羽芊到底回头看了看,却从叶江江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曾经愚蠢透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