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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远辉还跟我提到这事,他说傅君若准备亲自去劝林盼盼。”白羽芊说着,心里不免好笑,觉得林盼盼说不定就是在等傅君若出面。
“怎么感觉傅君若这是打算施美男计?”岳凝之“噗嗤”乐了出来。
白羽芊已经走到小区门口,听到岳凝之这么说,附和了一句:“林盼盼肯定中计。”
“好吧,我有电话进来,不跟你聊了。”岳凝之看来有事,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白羽芊径直走出小区,出门前她跟老白说好,今天放假,她先到舞团练一会功,然后去对面超市买菜,考虑到最近不安稳,白羽芊特意叮嘱老白就到下面花园转转就行了,别往外面去。
快到中午,白羽芊拎着菜回到家时,老白似乎出去了。
以为老白在楼下和邻居们聊天下棋,白羽芊也没太在意,开始忙着洗菜做饭,准备父女俩的午餐。
然而等把饭菜做好,老白却一直没有回来,白羽芊在阳台上张望半天,直到12点多了,还没见到人影,到底不放心,白羽芊拿起手机,给老白打了过去,。
令她感觉不对的是,老白的电话始终没人接,直到后来,白羽芊到门口穿鞋,准备下楼去找人了,老白却回了电话:“芊芊,不着急啊,我已经到楼下,马上就上来。”
没一会,老白果然推开了家门,却被白羽芊一眼看出了问题。
早上还好好的老白,走进家门时,脚步明显不稳当,走起来一瘸一拐。
“你摔到了?”白羽芊吃了一惊,忙上去把老白扶到沙发上,掀开他的裤腿检查了起来,发现右边脚踝有些肿。
“没事,走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老白忙回道,带着些故意的轻描淡写。
白羽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问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你早上去哪儿,见什么人了?”
老白却反过来安慰白羽芊:“别多想啊,老爸岁数大了,腿脚终归有些不方便,而且我以前就有毛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在哪里崴到的?”白羽芊盯着老白,没打算被老白糊弄过去。
架不住白羽芊的逼问,老白的眼神开始闪烁,想了好一会,才嗫嚅地道:“就到附近转了转。”
老白的反应,让白羽芊想到了什么。
瞧着已经一点多,白羽芊没再说下去,催着老白吃过饭,白羽芊找到药油,在老白受伤的脚踝上揉了好一会。
上过药油之后,老白立马表示他已经没事了,白羽芊却不放心,想了想道:“下午陪你去医院,我们找医生看一看,你本来就是旧伤。”
“刚刚去过,又跑去做什么?”老白顺嘴回了一句。
正蹲在地上帮老白放下裤腿的白羽芊顿了顿,这时抬起头,问道:“爸,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老白显然知道自己失言,朝着白羽芊讪笑,最后只能投降了:“我上午去了医院看了看……”
“看赵尹霞?”白羽芊站起身,她还真没猜错,老白又去见郭夫人了。
“不是她,是你那个同母的弟弟,那孩子状况不太好,听说刚换的肾又不能用了,”老白叹了口气:“你妈这辈子也不容易,现在郭宏源死了,儿子眼瞧着危险……”
“然后呢?”白羽芊直接冷笑了:“她不容易,就要打你一顿?”
“没打,就是……我说了两句,她心里不痛快,然后争执了一下,是我自己没当心,你别多想了。”老白劝白羽芊道。
白羽芊望向老白,感觉快被自己这位老爸给气坏了:“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不去找那个女人,你想想吧,她这些年给你带来了什么,你到现在还要自讨苦吃吗?”
“我……就是去看看你弟弟,别的不说,孩子挺可怜。”老白还在那解释。
“可怜孩子多的是,为什么只同情赵尹霞的儿子?”白羽芊反问一句,随即拉了把椅子,坐到老白对面,决定今天要跟他好好谈谈。
“医生说,他其他脏器都出现了问题,才十几岁的小孩,瘦成一把骨头,你妈的心情啊……”老白还在那伤春悲秋。
“爸,我不是没有同情心,”白羽芊压住火气,耐着性子地对老白道:“只是你的同情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你现在跑过去,人家反倒怀疑你是去看笑话的,何苦呢!”
“是你妈打电话,我才过去的。”老白低着头道。
“她为什么要叫你过去?”白羽芊马上追问。
此时老白倒似乎迟疑了,张了张嘴,却没有给出回答。
等了半天,老白一直不开口,白羽芊急了,干脆坐到老白旁边:“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她对我们父女简直恨之入骨,你非要上门给她当出气筒,回来想气死我吗?”
“是啊,她让我当出气筒。”老白开始一个劲地点头,定定地看向白羽芊,倒像是生怕她不相信。
白羽芊直接被气得笑起来:“你还当是奖赏啊?”
老白却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你妈最近精神压力挺大,她也没料到郭宏源会寻短见,”说到这里,老白却颇有点幸灾乐祸:“郭宏源那种人,坏起来,杀人的事都敢做,可怂起来,靠着女人挡在他前头,反正吧,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白羽芊眼睛不由闪了闪,问老白:“林大勇死的时候,你在没在场?”
老白犹豫了一下,显然想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芊芊,这事儿……要不咱们就别说了,反正郭宏源罪有应得,至于其他的,也就不计较了。”
“不计较什么?”白羽芊盯住老白:“你还准备帮郭宏源担一辈子罪名,我无所谓,老白,你想想看,有一天凯凯被人在背后指着,说他外公是杀人犯,他会是什么滋味?”
老白有些语塞,愣愣地看着白羽芊。
白羽芊哼笑了一声:“知道郭宏源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一件血衣给吓到自杀了,这种人恐怕大半辈子都在做贼心虚,一件衣服就能要了他的命!”
老白吃惊片刻,随即叹道:“原来这样啊,刚才你妈生气骂我,说我故意把林大勇的衣服藏了那么多年,挑唆你报复他们,我那时还听得莫名其妙。”
“血衣是一件灰色的外套,警方初步判定,是林大勇被害时穿在身上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衣服被人拿走,甚至保存到了现在,”白羽芊想想,对老白道:“警方已经对林大勇的案子重启调查,不管你在不在乎自己清白,我必须在乎,所以一定要求个真相。”
“又在调查?”老白一脸愕然。
白羽芊将手搭在老白肩上:“我一直知道,很多事情你都在瞒着我,我最觉得无法理解的,就是你为什么要替郭宏源那种人顶罪,你失去的是十几年的自由和你的名誉,为的居然是那种人,爸,真觉得值得吗?”
老白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白羽芊注意到了,他放在双膝上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
白羽芊替老板揉了揉后背:“如果我说的话伤到你,你可以骂我,狠狠地骂都没有关系,可你一定要明白,赵尹霞从来没有心疼过你,你自己已经忘了心疼自己,可我心疼我老爸呀!”
“芊芊,老爸对不住你!”老白没有抬头,有泪珠从他眼中,滴到了他的手上。
到底怕老白太过激动,心脏会出问题,白羽芊决定点到为止:“没事儿,你也不用太激动,关于林大勇的死因,现在人家的调查已经有了大致轮廓,你愿意主动向警方说明真相更好,不想说也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反正总有那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老白抬起手,明显抹起了老泪,白羽芊拿过茶几上的纸巾,塞到老白手里。
“好啦,我又没怪你,你这么多年非跟我两条心,我也没有把你一脚踹开,”等到老白似乎平静了一点,白羽芊放松了语气,故意开玩笑地道:“要是别人敢这么对我,我直接翻脸,可你是我老爸,我可不得把你给供着,行了,这事儿咱们就不提了。”
“我没杀过人,”老白依旧低着头,却说了一句:“我跟人家发过誓,要担下这个责任,老爸必须守这个信用。”
白羽芊直接笑了出来:“跟赵尹霞发过誓吧,那个女人值得你这么忠心耿耿,不说就算了。”
有手机铃声从白羽芊卧室传了出来,白羽芊准备过去接电话,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一眼老白,道:“跟你说个好玩的,赵尹霞现在咬死,那件血衣是我送到郭宏源手里的,目的就是要逼死他,虽然听起来可笑,不过赵尹霞也算立了一功,警察差不多认定血衣属于林大勇的,赵尹霞眼看着要变成控方证人了,还有呢,查到最后,赵尹霞明知道到郭宏源杀人还隐瞒不报,迟早也得坐牢!”
老白猛地抬头,呆呆地看向白羽芊儿,而这时,白羽芊已经进卧室。
“羽芊,是我。”费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白羽芊拿着手机站到窗前,沉默了片刻,口气尽量轻松地问道:“有什么事儿?”
“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聊一聊?”费牧貌似很小心地道:“我过两天就走了,咱们再谈谈吧?”
白羽芊吐了一口气,她都有点怕跟费牧谈话了,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度上,而且昨天都说到那个程度,再谈……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只是一转念,白羽芊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
“那个……”费牧犹豫地道:“我到时候来接你?”
“好,就这么说吧……”白羽芊已经准备挂电话了。
“你还生气吗?”费牧突然问道。
白羽芊:“……”
“如果不愿意的话,今天就算了,我去跟……”费牧话讲到一半,却停住了。
“见面再谈吧!”白羽芊打断了费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