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庄子,归于庄,位置在林水谷的东南方向,西侧背靠深山,北边相邻的是一条蜿蜒的小河。
今年春日选择了这个地方,看起来风景倒也是十分的不错,绿意盎然,各色的花儿争奇斗艳,一阵微风拂过,树枝摇曳,别有一番风味。
鸟儿叽叽喳喳,在天空之中自由飞翔,蝴蝶绚丽多彩,在花丛之间翩翩起舞,一派生机盎然的情景映入人的眼帘,似乎心也会跟着愉悦起来。
春日出来踏青,来此佳境,不负此行。
因谢家这个庄子是里京都最远的一个庄子,平日里来往的人不是很多,路面也有些许狭窄,谢家的马车在这样的小路上十分的颠簸。
谢月和谢雨的面上均是显露出了些许的不满之色,倒是谢姝路颠簸与走在平坦的大道上没有任何两样,不受到一点儿的影响。
终于,一大群人到了归于庄,谢家主家的人自然是早就派人来知会了归于庄的庄头的,谢家的当家主母会来归于庄,这将是归于庄莫大的荣耀。
归于庄就是因地理位置的原因,莫说是主家的人,就是主家的管家有点势力的也是不愿意来的,平时都是些管家手底下的人过来收租子。
纵然来的人在谢家里面没什么地位,但是到了归于庄之后,庄子上的人自然是得把从主家过来的人好生招待,以盼谢家主家之人能够记得归于庄。
这次,谢家的当家主母亲自来,他们早早地就将所有的准备好,谢家主家的人也派人提前过来打点了一些,庄子上的人定要好好地迎接一番,求在主母前露个脸,来年少收点租子,什么都在里面了。
虽说归于庄的人十分的重视当家主母过来,终归是因为地理的原因,这里的人口数量并不多,来迎接的人也是寥寥数几。
除了庄头,就还有几个上了年龄的老者,估计是在归于庄之内说得上话的人,才能够来此迎接谢家的一行人。
从他们的神情就能看出,他们显然是有些微微的紧张的,但却是十分重视的,衣服全都是穿的干干净净的,尽管是有些旧了,但是整整洁洁的,给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欢迎主母及各位主子来到归于庄。”立于中间大约四五十岁的布衣男人向谢家一行人行了一礼,开口道。
布衣男人他就是归于庄的庄头,于庄头。
郑玲一幅居高临下的神情,仿佛看他们就是在施舍一样,漠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连说话都懒得开口,这与她在马车上迥然不同。
谢雨瞟了一眼几位站立的老者,笑着说道:“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十分的清幽。”
谢雨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在说郑玲很会选择郊游的地方,有眼光。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郑玲听到这话嘴角不禁的翘了一下,目光赞许的扫了一眼这个庶女。
谢月虽然对路途有些怨言,不过总归是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的心里倒是更加的期待另外一件事情快点到来。
郑玲道:“既然都到了,快且去吩咐丫鬟收拾些自己紧要的东西,将东西放好,准备用晚膳。今日第一天到这个地方,地形不熟悉,晚上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万一有什么蛇虫鼠蚁,被伤到了就不妙了。”
庄头与几位老者立刻就站于一旁,为郑玲等人引路,一进归于庄,庄子上的人相对于她们以前去的郊游的那些庄子,的确是少了许多。
归于庄占地面积也较为广阔,房舍多修建的宽敞,房间也都相隔甚远,一路行来也能碰见些许庄子上的人,无不一看到主家的人,纷纷行礼。
庄子上的人穿得都十分的朴素,民风也很淳朴,与京都的浮华有了天壤之别,来到这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乡土气息,回归自然的宁静。
白日尚能有这样的感觉,到了夜晚尚不能如此了,屋子宽广,房舍距离远,黑灯瞎火的周围安安静静怪吓人的,倘若出点什么意外,那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于庄头将她们一行人领到她们即将要住的房舍,与她们说项房间的安排,于庄头在她们面前的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合理安排她们住的房间。
独独轮到谢姝的时候,于庄头说东边的房舍都安排满了,与谢姝说让她住西面的房舍,西面房舍与东边的房舍相距甚远。
“三小姐,您看……您住西面的房舍……您应当不会介意吧!”于庄头试探性的问道,面色带着些许的歉意。
听闻了于庄头的话,谢家两姐妹皆以看好戏的神色看着她。
谢姝到没有把于庄头的神色瞧在眼里,不乐意道:“我怎么会不介意,我很介意。”
谢姝话一出口,就把于庄头呛得哑口无言,一时有些拿不定不住,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郑玲。
郑玲一路上本就偏颇谢姝的,恰巧这件事情上反而没有急急的帮衬于谢姝说话。
大概顿了一会儿,郑玲面露为难之色才缓缓的开口:“要不然月儿,或者是雨儿,你们与三儿换房间?”
郑玲故此一问,她作为一家主母安排谁住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反而多此一问,明明就知晓谢月和谢雨肯定不会愿意,故意做给谢姝看。
谢月轻笑:“三妹妹,这样娇贵的人,你应单独住一个房舍才能显得她是我们当中最特殊的一个,是最受重视的一个。”
谢雨也是摇了摇头,说:“二姐姐说的对,三姐姐应住宽敞的大房子,不应与我们挤在一起。”
谢姝心中冷笑连连,谢家的这二房一对姐妹还真是齐心协力,口吻都是相当的一致的,就好似已经商议好了一样。
于庄头连忙出来解释道:“东边的房舍就那几间,没有多余的了,只够这么一点人住,所以才会有此安排的。也是想着三小姐的身份要特殊一些,故而单独安排了房舍,希望三小姐不要为此而介怀。”
谢姝闻言露出了有些不乐意的神情道:“虽说你们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一个人住那么宽敞,实在是空荡荡的。况且,离你们这么远,我一个女儿家还是有些怕的紧,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