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何可惧?”
“赵青的箭术可是学子之间拔尖的,在场几乎无人能及,,到时候自会射中我头上的苹果。”
“我当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该担忧的是他。”
“他的箭术好,我的箭术我自己都有些怕。”
“况且还要骑马射箭,相信赵青自然是能够驾驭得了的。”
“我不过是一个娇小的弱女子,骑马都要费一番力气。”
“射箭,技术也就不好说了。”
“有性命之忧的人又不是我,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该担心的是他自己,反正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箭术好。”
“何况,这个规矩还是他自己定的,我能说什么呢?”
“自然是应了这个规矩,满足挑战者。”
谢姝冷静的面容上,此刻带上了微笑,只是这笑的有些冷罢了。
她的话语似乎听着有些幽远,却又能够清晰的传入众人的人中。
所有人的思绪,似乎随着她口中吐出的话“嗡”的一下全都炸开了。
“既然是你立的规矩,那咱们就遵从这个规矩吧!”
“死伤自负,生死有命。”
“立生死状。”
“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有目共睹。”
“遵从了你的规矩,让人说不了闲话。”
“如何?”
“赵青,你敢应下来吗?”
“你自己所立的规矩。”
“敢吗?”
……
此时,这么多人的双生苑,鸦雀无声。
明明有如此多的人,反而却静得有些可怕。
少女小小的身子,直直的腰板,看似娇弱无比。
实则似乎带有一股韧劲儿,里面拥有无穷的能量。
支撑着她,让她能够拥有这一份从容,这一份气度。
整个人笼罩在这种氛围之中。
所有的事情在她眼里,不过都是小事罢了。
赵青一时之间,张口结舌,竟无言以对。
仔细一想,谢姝说的都是实话。
他自己立下的规矩,这规矩之中有利的根本就不是他。
有利的是谢姝,又危险的才是他自己。
这谢姝本就是一个草包,骑马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要骑在马背上射箭,稍有差池,这箭就会在顷刻之间要了他的命。
赵青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因为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是一点都不复杂的。
因为他是挑战的人,谢姝是被挑战的人。
所以一定会是他先骑马射箭,他会夺得先机。
谢姝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儿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张。
到时候看到这样的架势,必定会被吓到的,
以谢姝懦弱的性子,怕是脚都会站不住。
趴在地上向他求饶,瑟瑟发抖。
等到谢姝在他面服软之后,他就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把谢姝数落的一无是处,颜面尽失。
受尽众人的奚落,就为谢月出了一口恶气。
而他,必然会受到谢月的另眼相待。
说不定还能获得谢月的青睐,赵青此时想法是美好的。
事实当然不会如他想,他又怎能料想后面的所有情况。
他独独的算漏了谢姝的反应,谢姝对于这一次比试的态度。
赵青仍旧在做着自己的美梦,现实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现在他的心中,就想着谢姝被他吓到之后的样子。
然后会被他吓哭,一个闺阁中的娇娇女哭得惨兮兮的,哽咽着求饶……
谢姝还想要骑马射箭,简直就是在搞笑。
就她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能不能上马都还是未知数。
还有射箭,那弓是她能随意拉动的吗?
而且,还要来骑马射箭射作为靶心的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无论如何,总归她今天要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赵青此刻正得意,似乎感受到了一道戏谑的目光。
遂,从自己的想象中清醒了过来。
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有一丝的害怕。
谢姝十分的平静,那是是一个大人在看到一个小孩子的戏闹的目光。
赵青大为恼怒,竟然用这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
年轻人就是争强好胜,一丁点的事情就能刺激到。
情绪瞬间有些激动,果断狠狠的说道:“我又有何不敢?立就立,不过,不过就是生死状罢了,又怎么能够吓倒我赵青。”
男席面上,一中年男人,听到台上的话脸上全是焦急之声。
这中年男子,正是赵青的父亲,赵大人。
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有些团团转。
真想将台上这个逆子绑回家去,关上家门,狠狠的教训一番。
平时只是以为他的性子有些桀骜不驯,怎么也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居然敢立生死状这种东西,着实大胆。
赵大人但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赵青的骑射水平他都是清楚的。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他挑战的对手,谢姝。
这谢姝的父亲可是南楚的谢大将军,若是赵青真的过于为难谢姝。
若是让谢姝在台上丢人,面上实在是不好看。
如果他不小心伤到了谢姝,那算是彻底得罪了谢家的大房了。
以谢忠护短的性子,赵家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谢忠有时候连皇帝的面子都是不会给的,更何况他一个赵家。
怎么能够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这样一个粗人动起手来,到时候蛮不讲理。
赵家如果与他对上,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想到了这些,赵大人头垂得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女席面上。
“三妹妹怎可做出如此的决定,生死状的东西都敢立,不过是学子之间的一场较量,怎么就弄到生与死这种地步了?着实不该如此。”谢月好似有些急切的说道。
“三姐姐,着实有些冲动了。”谢雨似乎也隐隐有些担忧道。
郑玲的秀眉也皱了起来,不悦的说道:“三儿今日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能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呈一时口舌之快,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她的话语虽然是埋怨与担忧,但事后并没有说到谢姝这样做的原因。
只是在一味的数落谢姝的不是,仿佛是她自己非要如此一样。
归根究底,都是谢姝为了争一时之气罢了。
随即摇头说道:“到底是年轻,性子争强好胜。”
女席面这边仍旧“担忧”着谢姝,为谢姝“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