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虽然男子很不想妥协,可看到欧阳夏莎身边不远处的主子,男子便不得不忍下心中的怒火,仍旧面无表情的开口询问道,至于他心中如何,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只要告诉我,之前你们主子在外,对那对男女所说的,夏侯姓氏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现在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就可以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面瘫男子,虽然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半点表情,但是欧阳夏莎却知道,这面瘫男子是因为受制于自己,才不得不示弱于自己,其实他骨子里可是反感自己的很,早已经把自己当做是卑鄙无耻,乘人之危的小人了,而这一点根本无需证明,只要看看他双眸之中,被冷漠稍加掩饰,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的厌恶之感就可以猜的出。虽然欧阳夏莎也很厌恶此类人群,要是放在以往,换个地方,或是换个对象,她估计也会跟这面瘫男子流露出一样的表情,可是此时此刻,欧阳夏莎却并不后悔当这么一次,那所谓的,让她自己都鄙视的卑鄙无耻之徒,因为没有任何办法,是比此种办法更为有效的了,再说了,百里家族本就是沐族的狗腿子,与夏侯本家,与她都属于敌对关系,甚至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所以,欧阳夏莎如此这般威胁,不但没有丝毫的压力,而且还本能的认为,自己这样做,使用这个方法,是无比正确的,毕竟,对待仇敌,谁还在乎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孝悌忠信的。
听到欧阳夏莎这话,面瘫男子不由的眉头一皱,警惕的看着她,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与那群人有何关系?这群夏侯姓氏之人,到底是不是夏侯世家之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那些人与我有何关系,他们究竟是何底细,这些都不是你该过问的。我说了,是我提问,而并非是你提问,你要做的,便是老老实实的遵循我问你答的规则就是了。”听到面瘫男子带着质问的话语,欧阳夏莎不由自主的便皱起了眉头,片刻儿之后,便很是反感的开口呵斥了起来。
而欧阳夏莎之所以变脸的原因,其实仔细的想一想,其中的道理,也不是很难理解,要知道,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亦或者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冥灵帝时期,欧阳夏莎都从未被人如此质问过,大多是她开口质问他人,即使是被当年的付新蕊等人逼迫的无力反击之时,也从未有改变过这一点,所以久而久之的,她便对呵斥质问之类的语气,产生了本能的排斥感,而如今,此面瘫男子让前世今生的欧阳夏莎,第一次尝到了被人质问的感觉,欧阳夏莎的心里能舒服,那才是奇怪了,不仅心里不爽,甚至连对面瘫男子的那一点忠心护主的欣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欧阳夏莎的心中消散了开来,剩下的只有满满的不爽之感,也就因为如此,欧阳夏莎对待面瘫男子的语气,顿时就变得异常的苛责。
“凭什么!”不是没有感觉到欧阳夏莎的厌恶之情,也不是不知道欧阳夏莎之所以前后脸色态度相差那么远,完全是因为他的质问,已经触碰了欧阳夏莎的逆鳞的关系,可是在他看来,他虽然身为侍卫,虽然臣服了百里家族,但那都是因为救命之恩的关系,而他也是有他自己的尊严,也是有他自己的底线的,所以,不是见到任何人他都需要卑躬屈膝的委曲求全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如若想让他对谁都趋炎附势的去讨好,去巴结,那样不仅百里家族不允许,就是他自己的尊严都不允许,因此,面瘫男子本能的便开口反驳了起来。
欧阳夏莎如何不知道面瘫男子心中的想法呢?如若是之前,也许欧阳夏莎还会看在他忠心护主的份上,对他使用委婉一点的说辞,可是当他的质问,在之前就已经打散了那些本就少的可怜的一点点好感之后,欧阳夏莎便觉得,那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了,这不,欧阳夏莎只是轻轻的睨了他一眼,紧接着便似笑非笑的开口反问道:“怎么?莫非你不准备再管你家的主子了?亦或是,你也想像之前你们主子所遭遇的情况一样?”
“之前主子出事,一直查不出原因,只能用名贵的天材地宝吊着命,是你动的手脚?”听到欧阳夏莎的话,面瘫男子不由的一惊,想到之前自家主子的那般模样,想到之前请来的大夫们所说的话语,想到他们最后不得不分散开来,为主子找寻续命配方的药材,他不由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来,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虽想否定,却怎么也否定不了,甚至越来越肯定的想法,那便是,这一切的一切,包括调走人手,都是面前这个女子所使用的连环计。
“回答我的问题。”听到不远处面瘫男子继续反问的话题,欧阳夏莎的耐心早已经消耗完了,不由的便声音微冷,清冷的目光朝他扫去,带着警告般的意味,左手也不由的掐住了近在咫尺的,百里无心的死穴。
看到欧阳夏莎举动,面瘫男子便知道自己已经惹火了她,再继续下去,他的主子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他可不觉得,欧阳夏莎做出如此举动,只是像他人那样,为了吓唬吓唬他,恐吓恐吓他而已,在他看来,欧阳夏莎这个女子,看似温和恬静,实际上却是那种从不计较后果,只会顺着感觉走的,拥有真性情之人,他敢保证,如若他继续不服软的坚持下去,他的主子定会一命呜呼的。虽然他到百里家,完全是为了报当年百里家主的救命之恩,虽然他对于保护百里无心这个纨绔子弟一直有些反感,可他既然答应了百里家主的要求,他便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履历上出现如何的黑点,所以,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要保护这个纨绔之徒,他都必须在他在任期间,保下他的性命,而他只认为不管是身手还是功法,都差了欧阳夏莎一大截,根本不可能做到在欧阳夏莎的手中夺人的举动,那么唯一的退路,便是对其服软,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了,于是,想明白这一切的面瘫男子,便在欧阳夏莎话音落下的同时,着急的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手下留情,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于你的,只是想要救出他们,光凭姑娘一人,估计是不行的。”
“说!”对于面瘫男子的告诫,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不管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欧阳夏莎都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因为耐心用尽,简简单单的用一个‘说’字,便给出了她最后的答案,因为在她看来,如若真的是仪伯他们,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定要将他们救出来。
看到欧阳夏莎的态度,也不知面瘫男子到底是何想法,只感到他的声音微微一顿,接着便叹息的说道:“一个月之前,有几个男子,短短时间便在雏凤国内建立起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二流势力来,家主看出他们的前途,便主动亲自上门,礼贤下士的开口招揽,可那些人却以他们有主子为由,三次拒绝了家主伸出的橄榄枝,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就是一般的二流家族都容不得被人如此的嫌弃,更何况是四大家族的百里家呢?这不是打这些,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世家大族的脸吗?于是,在第三次招揽不果之后,家主便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可那些人的本事的确不小,家主再三的派人上门,挑衅也好,暗杀也好,全都被他们轻轻松松的给解决了,而到了这个时候,事情便发展到了事关四大家族颜面的问题了,于是沐族家主便出面警告家主,明的不行,就给他来点暗的,总之三日之类,给他把这件事摆平,否则后果自负。”
“百里家看似风光,看似好像抱上了沐族的大腿,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百里家的族人,从百年之前,世世代代都是因为被种上了蛊毒的关系,每个月都需要沐族给予的压制蛊毒的解药,才不得不臣服于沐族的呢?所以,沐族族长虽然没有说否则如何,可百里家的族人却都清楚的知道,这个所谓的否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沐族惩罚百里家的族人,向来都是停药一个月到两个月不等的,而这样虽不至于要了百里家族人的性命,却会让人每日夜里子时,都会经历生不如死的两个时辰。”想到自己曾经所见到的一切,面瘫男子本来毫无表情的脸孔,突然呈现出了,一种名为悲哀的感情,虽然很短,却让欧阳夏莎捕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