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一一”听到欧阳夏莎的话,沐心蕊顿时就傻了,除了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可能’这句话之外,思绪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沐心蕊实在是不明白,她是有多遭老天嫌,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快要触摸到天堂的时候,一棒子把她打入地狱,才会让她碰到这,‘传说之中的人物出现在现实’这般微乎其微的场景。本以为自己是这修真界之中,最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天之骄女,却没想到,老天早已经将自己抛弃,先前所给予自己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让她跌的更重一些罢了。
这样的落差,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自小被泡在蜜罐里长大,没有经历过任何波折,被人们奉承惯了,从来就没有人会忤逆她的娇娇女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能不发癫疯狂,失去理智,只是呆愣住,回不过神来,已经证明她的心理是坚强的,也是目前沐心蕊所面临的最好的结果了。
沐心蕊毕竟年纪尚轻,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磨难,能心狠手辣,镇定自若的对着她的亲舅舅下毒而面不改色,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所以她的那点心思,在场的人精们,哪一个不是一看便一目了然了?能冷眼旁观的不去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的胸怀气度了,难不成还指望他们去安慰她,慰藉她不成?
开玩笑,他们又不是圣母玛利亚,面对要害死他们的仇敌,还可以做到微笑相迎,以德报怨,所以,在场的众人,哪怕全都已经看出了沐心蕊目前的状况,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开口,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股从夏侯家主身体里冒出的,含有毒气的血泉,眼都不带眨的,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画面。
“主上,你看我父亲的脸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在在场的众人看到那黑乎乎的毒气,慢慢的,有条不紊的开始涌向了沐心蕊的手掌心,刚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便听见了夏侯芈耀惊慌的声音。
“主上,你快看看,家主的脸色真的白的吓人!”
“主上,家主的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解这个毒很危险?”
“主上,家主的脸色那么难看,这个毒还可以继续解下去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
听到夏侯芈耀的惊呼声,众人顺着那道含有毒气的血泉,瞬间便把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夏侯家主的身上,发现夏侯家主的脸色,的确如夏侯芈耀所言的那般,异常的难看苍白,顿时也惊慌了起来,这一惊慌,也不管此时的状况场景如何了,各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由自主的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惊呼了起来。
“你们不用担心,夏侯家主他只是精神力跟不上了而已,毕竟中毒的时间拖了这么久,肯定是要比在第一时间解毒要麻烦一些,耗费的精神力要多一些,没什么好惊慌的。”顺着众人的目光,欧阳夏莎也看到了夏侯家主的脸色,而与夏侯家的众人族人不同的是,欧阳夏莎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就好像那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一切尽在掌握似得,而实际上,她也如此开口回答解释的。
当然了,如若不是看夏侯芈耀他们太过着急,而他们又是她所认可的自己人的话,欧阳夏莎估计是根本就不愿意开这个口解释的,因为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最后的结果,更具有说服力了。
“那一一”听到欧阳夏莎的解释,在场的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虽然她的语气不怎么热诚,态度有够冷淡,但是却掩盖不了,她本身所具有的信服力。不过踏实归踏实,信服归信服,在场的众人对于自家家主目前的状况,还是无比疑惑的,比如,家主精神力不足会不会影响最终的解毒效果啊?比如,如果影响,他们又该如何补救啊?再比如,需不需要他们帮忙啊之类的问题。于是,便有了夏侯芈耀这个少主,作为代表开口的趋势。
“芈耀,二长老,四长老,你们一起把沐心蕊的那两个侍女的手脚经脉划开,然后丢到我头顶上空,那颗精血的两边,速度一点!晚了她们的精神力无法补给给夏侯家主,后果可就严重了。”看到夏侯芈耀等人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欧阳夏莎只需看上一眼,便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少荼毒一下她的耳朵,这不,赶在夏侯芈耀开口之前,欧阳夏莎便对着之前要求他们钳住沐心蕊主仆三人的三人,坚定的吩咐着说道。那毋庸置疑的语气,那坚定不移的态度,与其说是吩咐,倒不如说是命令,也许更为妥帖。
“主上,我如若松开沐心蕊,那她会不会逃跑?”对于欧阳夏莎的吩咐,夏侯芈耀是最不愿意违背的,可是看了看手上的沐心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父亲,一向最听欧阳夏莎话的夏侯芈耀,不得不开这个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放心!冥魔一族的解毒之咒一旦启动,除非最终解毒结束,否则被匡入其中的目标,就算是有登天的本事,也休想移动半步!”只要不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事情,欧阳夏莎对待自己人,向来是最有耐心的,这不,对于夏侯芈耀的这个问题,欧阳夏莎一旦觉得是有必要的,而非没事找事,便会认真解释。
“明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向视欧阳夏莎的命令为天条的夏侯芈耀,毫不犹豫的便撇开了沐心蕊,一边肯定的回答道,一边快步的朝着沐心蕊其中的一个侍女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回事?”看到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二长老和四长老,欧阳夏莎难得好心情的主动开了口。
“主上,她们并没有参与谋害家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所谓的滥杀无辜的嫌疑?会不会被同道所鄙夷和耻笑?”其中事实上,二长老和四长老并不了解,这两名侍女的最后下场,只是一听到割断手脚经脉,便觉得这两名侍女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一生瘫痪在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顿时,他们那被荼毒了多年的,一时半会根本改不掉的,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大家思想,便开始出来作怪了,觉得两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得到此般下场,着实有些残忍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是无冤无仇的。在他们看来,欧阳夏莎这样的手段,着实有些残忍了,还显得不是那么的光明磊落,不过碍于对欧阳夏莎的的崇拜,所以,他们开口提出的质疑,但是没有太多的刻薄语气包含在其中。
“呵呵,你们是想说本尊残忍吗?你们怎么知道,她们没有参与谋害夏侯家主?在你们看来,是她们的性命重要,还是你们家主的性命重要?是她们的未来重要?还是你们家主的未来重要?是她们瘫痪一生的好?还是你们家主只剩半条命的好?不要跟本尊谈什么光明磊落,大家风范,本尊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尊只知道,历史是胜利者谱写的篇章,只要你强大,没有谁敢说你卑鄙无耻,手段残忍的。”听到二长老和四长老的话,欧阳夏莎顿时头痛了,对于那所谓的大家风范,欧阳夏莎是听说过的,可是听说是一回事,自己面对又是另一回事。说句老实话,欧阳夏莎对于这所谓的大家风范是异常鄙视的,在欧阳夏莎看来,这所谓的大家风范,完全就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的行径,毕竟,谁敢说,这些个大家风范的家族手上没有沾染无辜者的血腥的?谁敢说,他们没有做过一件卑鄙无耻的事情?既然沾染了,做过了,又何来什么光明磊落,君子坦荡之说?想通了这些的欧阳夏莎,当然也就不会再对具有此类思想的二长老他们和颜悦色了,哪怕这两人是她所认为的自己人,更是她所看重的栋梁之才。
“主上,我们明白了!”听到欧阳夏莎的呵斥之声,以及她那句句包含‘本尊’的自称,在场的众人,包括提出疑问的二长老和四长老两人都知道了,欧阳夏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细细的品味着欧阳夏莎所说的一句句反问,越是品味,越是觉得有理,越是品味,越是觉得他们之前错的有多离谱,活的有多憋屈,就好像他们每一日活着,就是为了在人前上演一幕幕虚伪的戏剧似得,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他们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于是,想清楚想明白了的两人,便一边异口同声的点头应承了下来,一边马不停蹄地朝着那两名侍女所在的方向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