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海盗 作者:忘却的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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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也是如此,黑塞壬号永远会为了您的任何一个愿望死了又死,永不退缩。”
十七转头注视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良久,他说,“我想……”
“哎,我就是想,我欠了那个人很多,至少要让他活过来。”
“我明白了。”
k躬身行了个礼,“那么大人,您需要注意,卡特琳娜的舰队往北返回了加勒比海。林赛儿的鲨鱼一直追踪着我们的船,而费迪南德背景复杂,和林赛儿是旧识,难保他们不联手。”
十七歪头想了想:“‘黑塞壬号’会出航到亡灵海上来,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把我们的码头烧了?”
k点了点头,平静道:“您也明白,那是迟早的事情。”
黑影中发出的声音自信而淡定:“您只需要‘黑塞壬号’,一切足够。”
“那是当然,我们的船无敌。”
十七微微笑:“谢谢你来接我,k。”
k欠身退下:“职责所在,大人。”
k走后,十七一个人站在船舷边眺望大海,卸去的飞扬跳脱的神情,他的眼睛中流淌着一股悠远迷离的光泽,似乎还有一点淡淡的无奈。
海风咸涩,呼呼作响,以至于盖住了他轻声呢喃的话语:
“我想让他活过来,非常、非常想……”
“一定是我的错,真是对不起。”
十七把手攥紧,又松开。
一只折射着奇异光芒的宝石坠子在他手中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宝藏之心。
而此时,同一片晴空之下,北方的加勒比海在日光中泛出迷人的金色光芒。
一列蝴蝶旗帜在码头高高飘扬。
抢眼的蓝紫色大船泊在凹形军港的最里面,一堆红衣的士兵列队在码头上,燕尾蝶挂旗由大船上岸,旗边,白衣军装的女子傲然地穿过仪仗队列走在最前面。
码头行板的尽头,总督七星挂旗静止在那里,与紫色的燕尾蝶对峙。
卡特琳娜停步,军靴点地,皱眉道:“路克,有什么事情。”
七星挂旗之下,漂亮的年轻秘书官此时身穿正式的墨绿色海军上尉服,配银色流苏,黑色军靴、腰带及佩剑,格外肃正。
他敬礼道:“总督大人让我在此迎接殿下,请殿下到总督行辕。”
卡特琳娜秀眉上挑:“在军港不准叫我殿下,还有——我不去!”
路克继续不温不火地说:“总督大人还说,如果您不接受‘殿下’这个身份,那么就请您作为西班牙海军提督执行七海总督的命令,前往总督行辕汇报。”
正中下怀。
卡特琳娜瞬间大怒,刚要发作又生生刹住,平复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狠声道:“你先传话回去,我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到。”
路克不以为意:“总督大人还说了,军令不等人,既然您是海军提督的身份,接到命令就应该立即执行。”
秘书官微微侧身,亮出港口边停着的一辆八座马车,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提督大人,请上车。”
卡特琳娜强忍怒气,无法反驳。咬牙切齿地一顿脚,甩开四个副官上了马车,狠声道:“不许跟来!”
副官们噤若寒蝉,心知每当此时上层之间的冲突便如同惊涛骇浪暗流汹涌,不可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八座马车奔驰而去,直奔卢嘉丽花园。
卢嘉丽花园,历代海洋王在加勒比海的豪华别墅,现在,是七海总督的行辕。
马车进入了园林内部,停在一所喷泉花园的宅邸之前。
屋宇豪华大气,翻修为十年前罗马城时兴的样式,前门的白色欧利石柱,环形阶梯,环抱中央的红色罂粟花圃,华丽高贵,彰显着主人绝对尊严的地位。
南面房间的每一个窗口都可以看得见那个巨大的水面群雕,喷泉在数个水池中洒下细雨,加勒比海的三月,天气温热,广阔的花园中绿意盎然。
当卡特琳娜走进那间充满着马德里风格装饰的浅金色房间时,西泽尔正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喷泉。
她的心有那么一刹那的变软,然后恍然,却不知为何。
第十一章 婚约
卡特琳娜想不通——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不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
从那场海难之后?从他得了怪病开始?还是从他成为整个七海名义上的主人那天起?
总之是不对了……又也许根本就没有对过。
西班牙王室和二次册封的公主一共二十六位,她的母亲是国王的表姐,父亲是西班牙的权杖。她的实际地位不逊于任何一位宗室的公主,与西泽尔家族的小公爵订婚,于她的家庭或是费敏?西泽尔本人,都是一件互利的事情。
荣耀,华丽,美满。
卡特琳娜坚持认为两人之间没有爱情,虽然早在订婚之前,在某一年罗马的众多狂欢节的某一个沙龙上,他们有一个浪漫的相识。
卡特琳娜公主娇蛮高傲,做事情习惯带着一份高高在上的冲动任性。
她当众指着西泽尔那裹着黑纱的面孔,理所当然地拒婚,她的母亲——塞维利亚女公爵同样不能接受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迟迟不能确诊的重病号。
但是,罗马方面施加的压力却使得这场订婚的期限变得格外漫长——
新任的七海总督,教皇疼爱的小公爵,圣?爱莎公主的亲子:
费敏?西泽尔公爵本人,不同意解除婚约。
一拖就是四年,卡特琳娜愤而出走,加入海军。
所有人都理解她的怨恨——谁愿意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面目全非到惨不忍睹的“麻风病人”呢?
不管确诊与否,早就有传言信誓旦旦说,亲眼看见了西泽尔公爵“魔鬼一样恐怖”的脸——
腐烂,损坏,灰白的死亡——
麻风病,那是上帝对罪人的惩罚。公爵是被恶魔盯上了的罪人。
卡特琳娜这时忍不住觉得他可怜,但是转念之间又抑制不了对这个人的憎恨:四年来西泽尔越发地不择手段和残暴无情,并且像一个冷酷的牢笼一样,极度病态地控制着她,阻止一切人对她的亲近。
他说,他不能失去她。
她说,她极度厌恶他。
厌恶他的重症缠身,厌恶他的奄奄一息,厌恶他无止境地包裹着不见天日的黑纱,以及黑纱后面残缺腐烂的肉体。
她受不了靠近这个人身边,因为他身上有着浓重的防腐香料气味。
他真的就像一个死人,极度冷漠,极度病态,极度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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