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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雾 作者:洗尘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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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我要弄明白蒙斌跟他们说过些什么。”

    “嗯,去吧。”柳下溪翻了一个身:“今天已经晚了,先睡吧。”

    第二天中午,邹清荷在学校食堂找到了冯铭。

    看到他,冯铭显得有点意外又有点高兴的样子,两人找了人少的地方坐下:“谢谢你。以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那样对待你,你还帮我。”说话间冯铭难受地捂住了眼睛,叹着气道:“我都不知道该跟你跟些什么。”

    邹清荷看了他良久才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个。”

    冯铭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眶有点发红:“是什么事?”

    “当时……我说就是四月九号那天,你真的没看见你面前发生的事,我是指于贵江身体不舒服,被人推到车道上的那一幕?”不问清楚邹清荷心里始终搁着块石头。

    冯铭看着他很长时间,然后嘴裂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原来,你并不相信我的话啊。”

    清荷自己也知道这个行为有点愚蠢……问了,如果冯铭真的没有注意到当时发生的事,自己会伤害到他。可是,要寻找隐藏的线索非得认真对待任何疑点。

    “你认识蒙斌这个人么?”

    冯铭摇头。

    孟欣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得到蒙斌的口供后,冯铭的清白是事实。她一大早去了检察院提交冯铭的诉状。

    在新的证词下这案子被检察院退回给交管局,现在这案子只是一桩交通事故,由交管局方面招集原、被告双方进行协商调解。

    孟欣昨晚与冯铭见面后,冯铭跟她商议后决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状告指证诬告假证他的各位目击者(他没有把华叔的名字写上去) ,以及于贵江的家人曾经对他拳脚相加,与他们口口声声诬他是“杀人凶手”。

    邹清荷找上她要去见于贵江的家人她很意外。

    “我想调查清楚蒙斌所作所为的真正目的。”邹清荷是这么对她说的。

    孟欣本人当然不想节外生枝,她跟进的案子以目前来看是极好的结果了。她只是律师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可是,她欠邹清荷的人情。蒙斌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有兴趣想知道。

    “好吧。” 所以她回答得很爽快。

    于贵江有一儿一女都在华汉酒店工作。

    华汉酒店是由国企转私营的试验型酒店服务业,而且是成功的典范。于贵江数年前接手濒临倒闭的星级酒店。靠着大刀阔斧的人事改革与服务质量的提高,杜绝了白吃白喝白拿等社会之古怪现象,把隐藏在酒店内部的蛀虫、蝗虫、蛆、苍蝇剔除。加上这酒店本身就处于繁华的地带,设施硬件都不错。短短几年就被评上了四星成了北京市有名的大酒店。

    于贵江是酒店服务业的名人。

    他的倒下对华汉酒店冲击很大。

    邹清荷与孟欣到于家时,家里只有于贵江的妻子在。

    于贵江的儿女另有住处,这里是他与第二任妻子的住处。

    她非常冷淡地接待了他们。

    于家并不大红大金俗气的豪华,却很舒服。色调是暖色的,木地板、配上藤的木的家俱。室内在空间的分隔很有心思,在电视后面的背景墙开了洞,弄了些装饰性绢制长春藤制成绿色的帘子……啊,隔断阳台与室内的地方种植了真的翠竹。虽然套房的面积比清荷他们住的地方要小一些,在装饰布置上繁杂多了。

    于贵江的妻子,看不出她的年龄来,依孟欣认为:她应该不到四十。典型的老夫少妻,相片上的于贵江只是上了年龄的身材不高的胖子。

    这是一位风韵犹存目光清冷的妇人,她无论是在站或者坐,都显出极为雅致的风情。她的肤色很白,是细腻的嫩白。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泄露了她年龄的秘密,孟欣是不敢随便猜测她的年龄的。唯独嘴角眉梢下拉的刻痕有着岁月的洗涤。

    在她起身去为客人倒茶水的时候,邹清荷悄悄地问孟欣:“她姓什么?”

    孟欣摇头:“官方资料上没写。于贵江的事都是他儿女出面的,于贵江本人在私生活上很低调。”

    五位目击者-10

    于贵江的妻子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并泡上了两杯热茶。拿起孟欣的名片看了一下:“孟欣。律师啊……”她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问题需要咨询的吗?”这种神情孟欣在办理离婚时常在女性脸上见到。

    于夫人看了一眼邹清荷,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

    邹清荷看懂了她的神色,知道有自己在场她不方便说。邹清荷微微一笑着道:“这样吧,等我们问几个问题,我先走。”

    于贵江的妻子点头。

    “先前电话联络过,我们是为了四月九号车祸而来的,您贵姓?”

    “我姓蒙。”

    “蒙?”邹清荷与孟欣诧异地重复道。

    “蒙斌是您亲戚?”

    “堂弟。”提到这个名字,于贵江的妻子微皱眉头,这个名字显然不受她欢迎。

    “那天是蒙斌过来告诉您,您丈夫发生了车祸的吧?”

    “嗯。”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这位蒙女士并没有马上回答,静静地看着孟欣。

    邹清荷看不懂她的目光,只觉得里面含有其他的东西。

    孟欣柔声道:“您放心,您说的话不会传出去,我不录音。”她把关上的小录音机放在茶几上。“我只想知道蒙斌诬告我当事人的理由与目的。”

    蒙女士淡淡地开了口:“他,那天急冲冲地上来,告诉我说:‘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

    “我这位堂弟野心勃勃,老于看在他是我的堂弟份上已经对他百般容忍了,没少在我面前抱怨。蒙斌在老于面前不讨好,他转而巴结于家富,于家富是老于的大儿子,他是酒店的财务部长,那天他到了以后打电话叫来了于家富。从电话里蒙斌提到,老于出事可以向对方要求巨额赔偿。我前些日子听到老于在电话里对于家富发脾气,于家富不知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挪用了酒店的公款。后来,于家富过来之后跟蒙斌在里屋商量,我不清楚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去医院看老于去了。”

    邹清荷为那位躺在医院的于贵江悲哀:这一家子好象没有人为他出车祸而感觉伤心。

    邹清荷骑上摩托车才走了一里突然转了方向。

    他去了医院。

    “老于,您一定要醒来啊!”想不到于贵江的单人病房挤满探视的人。

    “大家小声点,这是医院。”一旁的护士提出警告。

    邹清荷鼻子有点发酸,他没有进去悄悄地离开了。

    柳下溪取下了耳塞看着缩在沙发上的邹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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