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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血脉 作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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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火焰把手帕烧成灰烬。

    勃兰回答道,“是的,少爷。”他又问到,“要将他怎么办呢?”

    特洛伊似乎也难以马上下决定,困惑的看了看罗格里格斯的脸,发现对方的容貌似乎更胜自己一筹时,突然诡异的笑了,“就先养着他好了。”

    罗格里格斯记忆最深刻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和他仿佛同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面容,随着岁月时光的轮转变幻出或狰狞或神圣的幻影。另一个是随时都会在他眼前晃动的红双月纹章。是他记忆中最深的噩梦。

    勃兰脸上掠过一抹或许可能是怜悯的神色,但那神色很快就消逝了,表情只剩下为难或者是有点不高兴,这个表情暗示的意义远远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简单。

    “罗格……罗格……醒醒。”罗格里格斯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麦克斯塔浮冲击力十足的脸孔,他喊着他的名字,“你又做噩梦了?”在来尤金诸城的一年多时间里,特别是知道了狄克首领和他的父亲希拉克略熟识之后,原来希拉克略曾经也来过尤金诸城并且和尤金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那都是他们年轻时候的事了,也许是抓到麦克斯塔浮时他太过狼狈,狄克首领竟然没认出来父子两个相似的面容,而在看清麦克斯塔浮的一瞬间,他仿佛时光在眼前交错重叠。

    “啊……”罗格里格斯喝了一大杯水,把身体里的不适压下去,靠在墙上,抹掉脸上的汗水,说到,“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

    “是啊,昨天被冰原狼围攻,牺牲了几个人才杀出来,差点就死在那了。”麦克斯塔浮还以为是昨天被冰原狼围攻的事情让罗格里格斯心悸。罗格里格斯点点头,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那件事,有些秘密,只能深埋在心底,只能和死神慢慢耳语。

    雷尔夫已经做好早餐,裴吉也从外面巡逻回来,打过招呼就坐下来烤火,麦克斯塔浮忽然觉得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在北海,他忘记了俄拉荷马城的一切,忘记了家族,忘记了朋友,忘记了责任,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在这里只是薛林,而不是麦克斯塔浮,更不是克拉玛家族的继承人,也许爷爷是错的,他不配继承家族,他骨子里流淌的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流浪的血液,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故乡,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死在哪里就葬在哪里。麦克斯塔浮的看着火焰的形状,忽然想到一句话——

    瞬间即永恒。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黑夜有种神秘的力量

    伯伦左失踪将近两年时间,有些人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罗慕图卢斯以强势手段接管了獠牙要塞,尽管他和伯伦左的关系一向恶劣,但是没有人怀疑他会在这个时候给克里姆林家族背后来一刀。就算他从不承认也不提起他的姓氏,仿佛他只有罗慕图卢斯一个名字,但是他总归留着夜枭的血液,这一点就算他死亡也无法更改。

    帝国南方两大防线和超过十万人的精锐军队都在罗慕图卢斯的掌控之中,足以让大多数人发抖。也正因为如此,失去主人的克里姆林在群狼环伺的俄拉荷马城竟然平稳的度过了两个冬天。约书亚的耐心好像永远不会耗尽,她告诫父亲不要轻举妄动,似乎她仍然相信伯伦左会回来,她也没问李特为什么他的父亲消失在圣派翠克山脉,如同消失的不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这个女人的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冷漠。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沉的住气的。

    从教堂做完弥撒回去时李特眉心跳了跳,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但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灼热的许多,可见,这次刺杀非同寻常。得到半边太阳之翼,李特并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他知道如果不是和黒斯庭的交换像他这样的小虾米可能一生连看见太阳之翼的资格都没有,不过他还是挖掘出了他目前可以使用的太阳之翼的一个小功能——预知危险。每当额头被灼烧就意味着危机已经不远了,每当这时他就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克里姆林宅邸的房间里,被魔法加持过的城堡足够抵挡一般的冲击,而且也没有人能够闯入宅邸明暗的防御力量。这次的感觉比往常来的更快更猛。李特心头升起一丝不安,他催促车夫加快速度,两匹弩马飞快地在辉煌圣路上飞奔起来。

    看着李特的马车飞速离去,站在不远处塔楼的刺客腰间的匕首一闪而过的寒光,另一个人疑惑道,“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

    另一个人不屑地说到,“俄拉荷马城所有人都知道亚赫图斯少爷是个废物。”尽管如此,这个人还是追加了一句,“小人物往往也能改变历史,不要掉以轻心,在割下他的头之前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史诗大陆上存在的大大小小的组织,普通人几乎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在那些多如繁星的组织中,值得我们大书特书的也有手指加脚趾的数量。赎罪者就是其中一个,但是他和目前我要讲述的故事没有关系,实际上我也不想讲他们的故事。我将要告诉你的是和杀手、刺客有关的组织。先不说史诗大陆,仅仅是中央帝国里也有比你的牙齿多的多的刺客组织,他们拿钱,杀人,过程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任何一个行业都有王者的存在,他们是整个行业最出色的业务员。帝国真该给我他们颁发一枚奖章。

    克里姆林宅邸的防御力量可谓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在守卫们严加看管的情况下,说不放进公蚊子整个宅邸里的蚊子就全是母的。没人知道行刺一定要在夜里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但是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这么做了。

    班克罗夫特、葛莉谢尔达点上蜡烛,漆黑的房间里多了烛光,另一个人则躲进阴影里。壁炉里有一堆小得可怜的火,葛莉谢尔达翻动它一阵,非但没有让它着起来反而熄灭了。这是间简单的方形房间,有一扇窗子。墙壁和脚下的地面用的是相同的石材,只有一面墙上挂着织锦挂毯,让石壁看起来比较柔和一点。这间房间的主人现在已经下地狱去了,他们两个人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这间房间的主人不幸被选中了。葛莉谢尔达简单的把房间里的血迹清理干净,“班克罗夫特,以后杀人的时候不要用刀子,清理血迹很麻烦。”

    坐在铺着干净的地毯的班克罗夫特发出几声低不可闻的声音,“我们是刺客啊……不用刀子用什么?”他像抚摸着情人的皮肤一样摸着即使在黑夜里都闪着冷光和寒气的短刀,看得出他是个近身战的好手。

    葛莉谢尔达说,“我的意思是你处理他时记得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她拿出一个箱子,箱子的样式很简单,做工很简单,什么都很简单,随便一个索都能买到一个比它好的,这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她打开箱子,里面有一把长刀一把短刀和两把匕首,都是能轻易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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