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 作者:村口的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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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路,她在自己眼前不断搔首弄姿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他要一辈子对着这样一个女人……
而前两天三司盐铁司杜判官的长子杜二郎和自己说了那件事,更是让他心中的一把火无法熄灭,他翻来覆去一夜未睡,今日就自作主张,拉了受太婆之托保媒的族伯来了傅家。
他无论如何一定要退了这桩婚事!
傅渊依旧是淡淡的清傲,出口的话音也极寒凉:“五郎此来,是为了与舍妹的婚事?”
他看了一眼桌上大红的婚书。
“傅东阁,小生此来,确实为是这桩事。”
崔涵之比傅渊小一岁,对他也行兄长之礼,国朝宰相之子,人品出众者,都会被称一句“东阁”。这位傅东阁的名声在东京,是极响亮的。
傅渊蹙了蹙眉,“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有你说了算。”
他的眼睛看向旁边穿着朴素的男子,“这位就是为五郎和舍妹保媒的崔四老爷吧?”
崔四老爷咳了一声,极为忐忑,“正是,当日在丹徒,五郎和贵府二娘子的婚事是老夫人亲口委托给我的。”
傅渊“哦”了一声,看向崔涵之的目光陡然凌厉了些,“五郎这一趟,令尊可否知晓?”
崔涵之依然不见狼狈,反而低眉顺眼地拱了拱手,对傅渊说:“家父生平磊落,既然答应了,便断断没有悔过的道理,只是我如今执意要退婚,此间是有理由的,不知道傅东阁可愿听一听。”
“你说。”
傅渊沉着脸。
崔涵之深吸了一口气。
“上个月二十六,贵府二娘子不在府中,傅东阁可知她在何处?”
傅渊自然不关心傅念君的去处,显然崔涵之这也不是句问句。
“不少人能做个见证,傅二娘子在九门桥街市的遇仙楼饮酒!”崔涵之说道。
傅渊知道这是他那个妹妹一贯的风格。
“不过是小娘子们出门去玩耍,也不算什么。”
崔涵之顿了顿,声音一冷:“可二娘子是和谁去的这便要说一说了,傅东阁大概不知,同行的就是那位邠国长公主与齐指挥使的独子,齐昭若齐大郎。”
他神色间是满满的不敢苟同。
连傅渊也不能说不惊讶。
齐昭若是什么人?说出来东京大概没人会不晓得。
这人也算个人物,当得起响当当东京第一浪荡纨绔儿的名号,不仅文武不成,好逸恶劳,贪花好色,且品行十分卑劣,曾经就强行霸占过良籍女伎入府,且行玷污之事,她们的家人告到官府去,最后迫于公主威势,却只能不了了之,说出来当真让人不齿。
正文 第14章 先请个救兵
邠国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小就受先帝和太后娘娘宠爱,是活得最风光的一位公主,连她嫁的驸马都尉齐仁也是武将中少有的实权派。
公主和驸马只有齐昭若这一个儿子,从小宠到大,二人教子无方地离谱。
齐昭若这样一个傅渊平时多看一眼就觉得脏了眼的臭东西,他那个妹妹竟然当个宝,还和他去喝酒!还去遇仙楼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她到底是什么脑子!
仅仅是因为齐昭若长了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吗?她还真是不忌口!
傅渊强忍住了心头的怒意,他一张瘦削清俊的脸因此看起来更冷了两分。
他知道,叫崔涵之不计撕破脸也要退婚的事,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傅念君和齐昭若去吃了一顿酒。
“五郎请继续说。”
崔涵之这时候脸上终于有了分尴尬之色,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要讲出下面这些话。
“遇仙楼的行菜目睹,二娘子与齐大郎两个人从隅中一直喝到日昳,只二人独处,丫头都没有留下一个。赶趁人也说,等菜到便退下了,席间只齐大郎还唤了一个闲汉,命他去把给二娘子打的一副红宝石头面送到府上。”
他顿了顿:“这些,傅东阁去遇仙楼一打听便知,当日往来的闲汉、伙计、酒保、赶趁人皆可查实,连他二人饮了几两玉练槌都能一一说出来。”
这些,在杜淮与他说了之后,崔涵之就亲自去打听过了。
越听越觉得心寒,难道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真是这样人品败坏之人?
旁的都还好说,这酒楼里的闲汉做的最多的,就是领了官人们的钱物送给娼妓的,崔涵之虽然出入花楼酒楼没有齐昭若多,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傅渊也明白,心中暗自生气,齐昭若这混账,他把他们傅家的女儿当作什么了!
傅渊紧紧攥了攥拳头,可是他最气的,就是不知检点的傅念君。
和一个男子单独在遇仙楼待了半日,喝酒作乐,事后还收了人家的头面,被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她还要脸不要!她是傅家的嫡长女,怎么能像个娼妓一样收男人这种东西,不管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在外人眼里,她和齐昭若的关系,就是不清不楚了。
傅渊忍着怒气,深觉自己在崔涵之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脸。
“去请二娘子过来。”他寒着脸吩咐左右。
可不用他请,这会儿傅念君早已躲在左侧槅扇后听了个大概。
她身后的仪兰委屈地直跺脚:“不是的,娘子,您出去说清楚,当日您和齐郎君只是在谈水产行的生意……”
傅念君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轻点,我现在不适宜出去。”
傅渊和崔涵之这两个呆头鹅,只知人云亦云,遇仙楼那样的地方,就是门口的伙计都是见惯市面的,还不是瞧着你的脸色说话,看似什么都问出来了,可其实又什么都没有。
傅饶华虽然行止放浪,却还不至于婚前就做这样的丑事。
至于为什么上个月的事崔五郎到了今天才上门,傅念君也猜到了。
好个杜淮,耍的心眼比她这个女人还不入流。
“安静一点,我让芳竹去请爹爹了,等爹爹过来了我再出去。”
她低声对仪兰道。
那二人此时心中已经给她定了罪,她出去只能是火上浇油。
傅渊请崔涵之坐下喝茶,没等到傅念君过来,傅琨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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