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的秘密 作者:米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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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还是会想到这个兄弟。
方敬也不喜欢方二叔一家的作派,方彬年纪轻轻的,可是做人势利已经很得方二叔方二婶的真传。
他皱了下眉,说:“明天看情况吧,如果卖不掉,我再去找方彬,反正小乐要下午才能放学。”
方爸爸还要说什么,被方妈妈一把打断了:“行了,你少操点心吧,就听儿子的。”
方敬推着方爸爸进屋,方妈妈提着水桶进了厨房,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方敬问了一句。
“下午剩的菜怎么少了好多?”方妈妈挺奇怪的。
方敬回来,方妈妈下午特地多做了点菜,因为方爸爸的事,大家都没有胃口,还剩了不少,做的那道红烧肉更是没人动,方妈妈准备晚上热了再吃,结果到厨房一看,剩的菜都被动过,那碗红烧肉更是少了一大截,只剩了浅浅的一点盖住碗底。
“可能是谁家的猫进来偷吃了吧。”乡下多耗子,村子里猫养得挺多的。
“谁家猫还会掀锅盖啊。”方妈妈咕哝了一句。
方敬听了,扫了一眼厨房,对方妈妈说:“妈,我想洗澡,你去帮我找下衣服吧。”
“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收到柜子里了,你自己去找吧。”方妈妈系上围裙开始生火做饭。
“你去帮我拿吧,我不知道你放哪,我怕把柜子里的衣服翻乱,到时你又要整理半天。”
“你这孩子真是!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方妈妈瞪了他一眼,手往围裙上拍了拍,去房间里给方敬找衣服去了。
方敬起身,踱到桌边,闪电般地把菜刀摸到手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横梁说:“出来!”
第4章&√
方敬家的房子是以前的老房子格局,厨房和正屋分开,在正屋的东头搭的一个小偏间,屋顶有一根大横梁,被烟火薰得黑乎乎的。
他话音未落,只见原来空空荡荡的横梁上慢慢出现在一个影,还穿着从医院出来的竖条纹病人纹,不过早已经脏得看不清颜色。
“怎么是你?”方敬一愣,他刚才只隐隐看到梁上有个阴影,但没想到居然会是岑九。
岑九的嘴角还带着没来得及抹去的油腻,偷吃猫是谁不言而喻。
“你能发现我?”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语调生硬。
方敬:“……”
梁上蹲了那么大个人,发现了很稀奇吗?怎么岑九好像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你怎么来的?”方敬又问了一句。
“走来的。”
方敬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岑九的草鞋早在住院的时候就被扔了,脚上穿的这双拖鞋还是找护士美女借的一双,现在满是灰尘,鞋底都磨得开了胶。
他一拧眉:“走着来的?”
方敬只觉得原来已经平静的额头又开始突突突地疼得厉害。
他揉了揉额角,心里想骂人,又忍住了。
“海城到这里,横跨了两个城市,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汽车都要转好几趟,你告诉我你是靠着两条腿走来的,你觉得我傻么?”
岑九神情漠然地重复了一句:“我走来的。”
方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正要说什么,岑九的目光转向门边,脸上的表情倏然变冷。
方妈妈站在厨房外,愣了一下:“这谁呀?”
方敬转过头,眉头皱得几乎都要打结了,神经病三个字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是我朋友,过来找我有点事。”
听到是儿子的朋友,方妈妈即使满腹狐疑,脸上依然扬起热情的笑容:“是敬敬的朋友啊,你好你好,他很少带朋友回来的,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又问方敬,“你朋友叫什么啊?”
“他叫岑九。”方敬看一眼岑九身上像咸菜干的衣服和鞋子,说,“你跟我来。”
方妈妈见他脸色不善,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俩出去,小声地说:“跟你朋友好好说话啊,别吵架。”
她记得方敬的脾气从小就不算好。
“没事。”方敬应了一声,和岑九出了门,走了几步,估摸着方妈妈听不见他们说话了,才停下脚。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的?”这个小渔村可不好找,一般人拿着地址都不见得能找得到。
“我跟着你。”
“你跟着我?”方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可是我是坐车走的,你怎么跟?”
“早上你出门,我就一直跟着你,然后……”岑九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你进了一个会动的盒子,我就跟着……”
“什么会动的盒子,那是汽车!”方敬简直被岑九弄得神经错乱了。
哎,有哪里不对!
“你昨晚呆我家?”方敬问了一句,“你躲哪的?”
他租的那个房子就一室一厅,他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怎么没找着。
“我就跟在你身后。”
方敬:“……”
这答案还真是简单粗暴。
想到昨天被人像背后灵一样跟进跟出,方敬差点崩溃了,勉强拢回所剩不多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出口伤人:“你当时就跟在我身后,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找你?”
不,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啊!
他定了定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岑九那双笔直的大长腿,一脸跟见了鬼的表情:“你跟着我?汽车在高速上时速一百二,你就靠着那两条玩意跟着我回来的?你能跟上?”
“我能跟上。”岑九肯定,就是有点辛苦。
那个会跑的盒子比他们大齐脚力最好的千里马速度还要快,他差点就跟丢了。
方敬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抹了把脸,深觉这世界太玄幻了,完全适应不来。放下手的时候,看到手心那个浅得跟掌纹几乎混在一起的痕迹,又有点拿不定主意。
比这还玄幻的事他不是已经亲身经历过一回了吗?那么眼前这个人是从大齐朝穿越过来的,似乎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叼在嘴里半天,却没有点燃,过了很久,才开口道:“那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你也看到了,我家很穷,帮不了你什么。”
“我只是想活下去。”岑九沉默了一会,然后艰涩地道。
他是朱雀堂的杀手,皇帝暗卫,从记事起就被灌输一个理念,他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了保护大齐的皇帝,皇帝让他去杀人,他就毫不犹豫地去杀人,皇帝让他去死他就能毫无遗憾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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