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遇皎月 作者: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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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为你说过,凡事总要有个了结和终点。在那个洞穴里。”
这话令我心中默然。
她柔声说:“我答应你,作为你的太阳小神君,郑重答应你。一旦有危险和麻烦,马上抽身。我没那么傻的。而且只要你那个老丁能够一击即中,抓住他们,我的消息怎么会泄露,哪里还有什么以后的危险?”
我到底点了点头。
只是总觉得,我们俩,这次回来,还遗漏了什么。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准备去警局。不过谭皎说,还得先做些必要的准备。她从我妈的厨房拿了颗大洋葱,撕下几片,往眼睛上熏,很快就变得泪水连连,眼眶发红。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扯得很乱,洗掉脸上的面霜,还从窗台上拭了些灰,涂在脸上,做出蓬头垢面的样子。看我瞧她,还立刻转过脸去,吼道:“不许看。”
我有些无奈。原本很严肃冷酷的案子,现在被她弄得像过家家似的。不过其实我已打定主意,如果警察不相信她,我就自己好好跟老丁谈一谈。坦诚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们相信连环杀手的存在,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而我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会说希望他保护举报人的利益,等抓到凶手再告诉他。
只要能抓到他们,一切都不重要。
因心中存了这个主意,所以我也任由谭皎折腾。只是她说:“我下去一趟买点东西哈。”回来时,膝盖和手肘却多了几道血口子,而后咧嘴对我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那就太假了。”显然是在楼下故意摔的。
我握着她的手腕,说:“谁让你伤到自己的?”
她龇牙:“轻点轻点,别碰到我伤口。放心,绝没有下次,我又不是受虐狂。知不知道我鼓了多大勇气才摔自己这一下。你要是在边上我都舍不得下手。哎,也不知道做得像不像,能不能骗过那些老刑警。”
抬起头时,她的目光却是明亮而坚定的,透着与那大大咧咧的外表不符的沉稳:“走吧,阿遇,这一次我们先发制人,把那两个禽兽送进监狱里!”
第213章 邬遇二十六(2)
我再不觉得谭皎的种种举动是在胡闹,也不去想我们这么做并不诚实。因为当我想起邬妙和之后每个女孩遭遇的种种,便知道我们此行去警局的“诬陷”,对于拯救她们的生命,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谭皎也没有再笑了。在开车去警局的路上,她最后检查了浑身上下,脸色静漠。她看着甚至有一点忧郁和悲伤。我问她:“在想什么?”她答:“其实只要想象一下那些女孩的遭遇,我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感同身受。”
我听得心中一阵温柔。
我爱的女孩,全世界只有她能和我感同身受。
车停在警局门口时,我偏头去吻她。我们吻得都很沉默,最后她看着我,说:“阿遇啊,你的不幸要被我亲自终结了。”我揉揉她的头发,说:“从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的不幸已经终结了。”
先是一名警察在接待室见了我们,是个年轻小伙子。我知道谭皎对这种愣头青警察一直很吃的住,没想到她这么吃得准。她简直脸如死灰,进来前涂抹的洋葱令她的泪水又掉下来,说:“警察同志,我要报案和举报——在前天晚上,被人绑架了。”
我搂着她的肩,没有说话。警察吃了一惊,问:“怎么回事?”
谭皎开始描述:“前天晚上,我一个人去酒吧玩了,我男朋友要忙工作,没顾上管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在离他家不远的小路,有个男的从背后把我抓住,我没看到他的脸……然后我被带进了一个房子里,有两个人……”
警察:“两个男人?”
谭皎哽咽:“呜呜……是的。其中一个,我看清长相了,另外一个没有。那个房间里,有很多刀,还有锯子……他们说要慢慢折磨我,杀了我……”
警察已瞪大眼,看看我,我缓缓点头,他又问:“那、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谭皎吸了口气说:“趁他们不注意。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两人还总在争执。昨天早上他们喝多了,绳索也打得不结实,我挣脱了,从窗户爬了出来。”说完给警察看手肘上的伤。
年轻警察还是一脸惊呆了的模样。
谭皎放下手,说:“警察同志,我是名作家,以前从没来过这个城市。这次是来找男朋友的,却遇到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痛苦。知不知道我在网络上的广大读者也非常担心……可我想,不能让那两个人逍遥法外,他们桌上还有其他几个女孩的照片和资料。所以我鼓起勇气,冒着危险来了。我想,你们一定会抓住他们,否则他们会加害更多的人,连环案件,就要发生了。”
年轻警察暂时离开了审讯室,谭皎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抿了口,然后靠进我怀里,冲我眨了眨眼,像是用眼神在问我:表现如何?
她表现得很好,很镇定,条理清晰、神态自然。不愧是作家,天生思维缜密,尽管同我在一起时,有时候顽皮得像个孩子。可此刻却真正能做到不露声色。
第214章 邬遇二十六(3)
我低头亲了她一下,用很轻地声音说:“很厉害。”
她把脸埋在我怀里说:“唔……我还可以更厉害,难搞的人还在后头。世上最难搞定的,就是真正的老刑警。”
我知道她说得没错,只是搂紧她说:“别担心,有我。”必要的时候,我会挺身而出,把一切承担下来。
她却小声说:“不,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悬疑大神的厉害了。”
然而谭皎确实不是在吹牛。之后,在面对老丁这样的老刑警时,她竟应对自如。
没过多久,老丁就来了,身后跟着刚才的年轻人,和另一个面色沉肃的中年刑警。
这并不是我和老丁的第一次见面,于他而言,却是第一次。原本在邬妙遇害后的许多个日子里,我去警局找他。他总是一脸风霜,亦一脸愧疚:“邬遇,我们一直在努力,一定会抓到他。”哪怕某次我在警局情绪崩溃,大吼大闹指责警方的不负责任,他也阻止了手下对我的驱赶,只是沉默地把我送了出去。
都过去了。
眼前的老丁,还不是一个月后、数月后那个深受责任和歉疚折磨的刑警队长,他约莫四十大几年纪,中等个头,穿着身旧皮夹克,但一脸老相,方脸深额,眼睛里透着睿智和放松的精光。
他先与我对视一眼,我心有动容,感觉复杂地笑了。他则点点头,看向谭皎。
“姑娘,慢慢说,再从头对我说一遍。”老丁温和地说,“怎么回事?”
谭皎明显也郑重得多,眼神脆弱,却又显得倔强——其实正是她本性流露——把刚才对年轻刑警说的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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