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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遇皎月 作者: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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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吗?就是他在未来,杀了我的妹妹吗?

    “你跑不掉了。”我冷声说。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冰冷:“这位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放开我。”

    我冷冷笑了。身后的一个朋友却吼道:“哥们儿还等什么?揍他!”他们一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男人揍到了地上。而他只是非常无力地抵抗了几下,显得完全没有攻击能力。

    我往后退了几步,谭皎非常担忧地看着我,我说:“皎皎,报警。”

    ——

    然而之后几天在警局的遭遇,是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警方负责本案的队长姓丁,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中等个头,总穿一身皮夹克,方脸深额,一脸老相。其实在过去,老丁是我的老相识。我已见过许多次他被这案子折磨得沉郁的模样。但现在于他而言,我还是个陌生人。

    第189章 邬遇二十三(3)

    我早想好了,答道:“我之前就比较关注这宗连环案件,因为家里也有个跟受害人年龄相仿的妹妹。前几天我路过这里时,发现这个人行迹十分可疑,在跟踪一个女孩,就是许静苗。于是我就想抓住他。”

    这解释其实有点空洞,但警方估计也想不出别的答案了。更何况如果不是我们追出去,许静苗只怕已遭遇不测。

    我们也知道,被我们揪回来那个人,名叫陈星见,二十六岁。然而他并不是警方之前推测的无业游民、报复社会的失意青年,抑或是有明显心理疾病的嫌疑人。他自己开了家小地产公司,是个衣食不愁的富二代。

    但因为有录像的原因,加之老丁对这起案子的重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老丁还是如我所愿,迅速对陈星见展开了搜索调查。

    然而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当晚冒着被警察怀疑的风险报警,就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因为陈星见是不可能预料到我们出现的,所以我们当晚把他带回警局,老丁迅速展开搜查,如果他的住所有痕迹证据,那就跑不掉了。哪知老丁想办法对陈星见的家、办公场所、别墅公寓、车都搜查了一遍,却据说什么都没发现。一点犯罪迹象都没有。

    反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勤勉上进、家庭健康、人际关系融洽,极为正常的青年创业者。与他们对嫌疑人的设想完全不符。而酒吧的人,则注意到他那天天刚黑就来了,并没有注意到他是否外出,所以根本无法提供时间证明。

    至于受害人许静苗,当警方询问她,她什么也答不出来,包括那人的身高、样貌、任何特征。那人本就是从背后攻击,而她很快被那人打晕,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而那晚我们遇到的小伙子,警方一时也没有找到,公开征集线索也没有收获。

    警方不止一次问我、谭皎和我的朋友:“你们看清攻击许静苗的人,就是陈星见吗?”

    我们没办法说假话。

    我说:“没有。但是他的身材与那个人非常相似,还有下巴。在我们追那个人之后,只有他出现在罪犯消失的那条巷子里……”警方没说什么。

    至于我揍那人的一棍,因为陈星见被我冲动的兄弟们拳脚棍棒相加,又摔在地上,所以验伤时一时难以仔细分辨,到底是不是他。后来他的律师赶到,也不同意警察对他的身体做进一步检查,而是转到大医院诊疗。

    而在那之后,陈星见也表示,因为当晚自己也醉了酒,不记得是否干了挑衅的事,所以大度地不计较我朋友对他的拳打脚踢。

    他被从警局释放那天,我们又见了一面。

    那时我为了这宗案件,已经三天三夜没睡,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胡子也全长了出来。而陈星见一身笔挺的衬衫西裤,面容清秀平静,身旁站着律师。尽管额角还有我朋友揍出的淤青。

    他与那夜的嚣张轻狂判若两人,看我几眼,微微一点头。

    老丁的人则在向他致歉和感谢协助调查。

    我一直看着他走出警局,坐上车。

    ……

    暮色一点点降临下来,我躺在床上,看着流云慢慢被黑暗吞没。浑身疲惫,浑身懈怠,却一点也睡不着。

    有人敲门。

    很有节奏,很轻柔。是谭皎。若是邬妙,早咋呼呼嚷开了。

    “进来。”我说。

    第190章 邬遇二十三(4)

    妈和邬妙出门散步了,谭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我将她搂进怀里。她趴了一会儿,说:“你还是觉得是他吗?”

    我静默不语。

    今天是7月27日,距离许静苗案发已过去6天,离我们来到这个时间点已过去9天。还剩6天。

    尽管老丁私下也向我暗示,还是会继续注意陈星见的动向。但我很清楚,无论是我们的目睹,还是他的可疑行踪,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可能性,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而警方对他印象很好,更倾向于无罪。

    所以当此刻,谭皎问我,是否还觉得是他时,我只能沉默。

    因为直觉是他,但没有任何客观证据。

    如果他真的只是凑巧路过,真的只是醉酒的路人呢?

    老丁也说了,他的种种行为和日常,完全不像个杀手。

    可是当我们错身而过时,他嘴角的那一丝充满挑衅和张狂的残酷笑容,我又怎么能忘记?

    谭皎想必是察觉了我心中烦恼,很温柔地轻轻抚摸着我。我侧眸看着她。

    “抱歉。”我说。

    “你道什么歉啊?”她说,眼睛里有清亮的水光。原本是趴在我怀里的,忽然爬起来,双手按在我脑袋两侧。

    “阿遇……”她说,“我想亲你。”

    我伸手刚想扣住她的脑袋,她已俯首下来。不是温柔细致的吻,而是“啵”吻响一声,然后看我一眼。又低头,“啵”了一下。

    “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点了?”她眼睛里笑意弥漫。

    我的胸膛里,好像有只手,在轻轻揉捏着。我问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善解人意的女人。而我恰好有幸拥有。

    我问:“所以你的吻,包治百病?”

    “切。”她说,“我哪有那么自恋。只是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缺爱啊。”

    我静默片刻,翻身压住她,说:“你说谁缺爱?”

    她噗嗤笑了。

    她说得没错。窗外山高水长,黑云吞日。可只要同她在一起,一切仿佛都充满希望,一切都压不弯我的脊梁。

    “妈他们出去多久了?”我低声问。

    她说:“没多久。”

    我又说:“今天妈对我说,都跟人家女孩睡一块了。我们邬家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把我狠骂了一顿,叫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

    我不知道谭皎是否听懂我和母亲的心意,她“哦”了一声,继续趴在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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