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 作者:羲和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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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走了一会儿,杨嘉跃看到前面的假山,对喻年道:“走,爬上去。”
喻年以前经过京大湖,经常会见到一些情侣在假山上高调地依偎着亲昵,却没想到自己也有爬上去的一天。
那假山本是景观装饰,不设台阶,上面也没有坐的地方,黑灯瞎火的,杨嘉跃先找了落脚点踩上去,回过身再来拉喻年……
那一转身,伸出手的姿势,让喻年忽的一愣,恍惚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喻悦带自己去爬山,也是这样,他在前面走,每走几步,都会回过身来,伸出手臂拉自己一把。
一瞬间,喻年的心脏就狂跳起来……
“手这么凉,冷不冷啊?”杨嘉跃把他拉上去问道。喻年抽回,道:“不冷。”
找了块平整的地,两人面朝湖坐下。
“冷了就说,”杨嘉跃道,“我把我的衣服给你穿。”
喻年见他穿得也不多,外面一件长袖帽衫,从领口看里头,估计只穿了一件短袖体恤,外套脱了给自己,不冻死才怪。
“算了吧,”他笑了笑,“我又不是女生……”
杨嘉跃伸着长腿,手臂后撑,轻声道:“那,说说你吧。”
喻年:“嗯?”
杨嘉跃:“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第二十八章 哥们我懂的
我的故事?喻年有点怔忪。
之前寒假两个人一来一往地发短信,其实已稍微聊到过一些,不过只是浅层。
喻年对此倒并不反感,还有种“如果是杨嘉跃的话,但说无妨”的感觉,于是,简单起了个头,便说开了……
从自己生活的家乡,童年的经历,说到斑驳的成长,其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喻悦,与自己来北京寻找他的愿望。
沉静的夜,人来人往的声音渐渐褪去,渀佛只剩下自己自言自语的声音。
杨嘉跃沉默地听着,偶尔问一句“然后呢”,引导他继续。
明明还没熟悉到可以把身家老底都抖出来的地步,可比起那天和王珉坐在银杏树下聊,喻年觉得这一次说得更多。
没有深情并茂,没有跌宕起伏,自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毫无感情地把过往的一点一滴倒出来,只留一身轻松。
以往的那些惆怅、委屈以及彷徨,渀佛都随着晚风散去了。
杨嘉跃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听着,目光深沉地望着前方黑漆漆的湖水,没有任何评论,不发表任何感想,甚至不“礼尚往来”地说一些和自己相关的事情。
喻年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喜欢杨嘉跃恰到好处的安静。
虽然没有任何接触,却因为他的陪伴而温暖,以致晚夜凉风,也未觉得有多冷。
舔了舔干涩的唇,喻年偏过头去,看向杨嘉跃……
原来一个善于用笑容捕获人心的帅气男孩,如果流泪,会比前者有更加强烈的攻心效果。
直到很久以后,喻年还能清楚地记得杨嘉跃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行未干的泪痕,悲伤忧郁的眼神如同迷路的小孩,叫所有人都不忍心伤害他。
“怎么了啊……”喻年在那一刻却是手足无措的,“你还好吧…”
杨嘉跃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两颗豆大的泪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淌出来,直接啪嗒啪嗒落在牛仔裤上。
“你、你…别哭啦…”自己都没觉得难受,却把一个大男人说哭了,得儿,就当自己口才有长进了吧。
喻年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杨嘉跃,轻拍他的肩膀,心中除了感动,还觉得有些好笑。
呵呵,平时见他人五人六的自信模样,想不到还能这么感性喔……
杨嘉跃瞄向喻年,见他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有点炸毛:“笑什么笑,谁哭了!”恶狠狠地说完,一把把眼前的人拖过来……
喻年:“诶?”
杨嘉跃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下巴搁上他的肩膀,鼻梁贴上他的耳廓……喻年心跳加速,不明所以。
在他的耳边哧哧地喷着热气,杨嘉跃忽然开口唤道,“弟弟……”
“……”喻年呆了一下,他叫自己什么?
杨嘉跃松开喻年,已恢复了见人三分笑的邪气嘴脸:“做我弟不好啊?”
喻年无语,挥掉杨嘉跃的手:“不好。”
杨嘉跃哼了一声,红红的眼睛看上去有点凶神恶煞:“想认我做哥的排队都能排到□去,你还嫌弃我!”一脸纯良装兔子的人,几分钟就露出了狼尾巴……
“我有哥哥了啊,干嘛要再认一个。”喻年无奈道。
“不要就算了。”跟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语调却让喻年忍俊不禁,杨嘉跃又道:“不给我当弟弟,给我当媳妇儿得了。”
喻年要揍他,杨嘉跃伸手挡在自己身前,道:“玩笑嘛!”
两人坐了一会儿,喻年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么?”
杨嘉跃:“queen?”
喻年:“嗯,那时候,感觉挺奇怪的。”
杨嘉跃:“怎么奇怪了?”
“觉得以前见过你,像是记忆里的人,很熟悉,可能是因为你跟我哥长得像吧,我当时还猜,你是不是我哥……” 喻年笑了笑,又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你要是个女的,我估计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杨嘉跃这还是头一次尝到被人调戏得脸红心跳的滋味,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真是栽了!……不过这小子刚才说谁是女的?!!
喻年自己也被刚才煽情的气氛给肉麻到了,他讪讪地低了头。
——最是那一低头的害羞,月光下如玉的肤色,绯红的双颊,睫毛颤动,带起一阵轰鸣的心跳……杨嘉跃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说话。
……
之后,两人从假山上下来,喻年送杨嘉跃去南门,两人一路上又聊了一些各自最近的事情。
喻年很忙,杨嘉跃也一样。
只不过喻年忙得大多是私事,杨嘉跃却有很多公事。他在科大身有要职,能力十足,所以经常被委派出席一些主持活动或者代表学校陪同演讲。
此外,他周末还要以“阿思”的身份去“打工”,所以对于两个月没有联系喻年的事是情有可原的。
喻年没放在心上,倒是杨嘉跃自己内疚,当晚回去后就给喻年发短信,说过一周再来看他,并同他道了晚安。
次日喻年刚吃完早饭,看手机时间,又见到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是杨嘉跃问自己起床了没有。
喻年回复:“起了,早饭都吃好了。”
杨嘉跃:“我还躺着,你几点起的?这么早。”
……
两人一来一去地用短信聊着天,虽然都是毫无意义地大白话,却也觉得非比寻常。
喻年不能相信自己在一个周前,还形影相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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