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 作者:涂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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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和二狗。唉……”耿父拿出来一本相册,首页上装帧裱糊着一幅古老的黑白的相片,翻到张仲文面前,忍不住潸然泪下。
张仲文低眉一瞄,这是“远古”时代的照相馆拍摄出来的全家福,值得肯定的是耿父年轻的时候的确英俊犀利且知性和蔼,但是大概是当着外人和孩子的面在褒赞亡妻,耿母并没有他描述的那样“貌若天仙”,略一看也就是有些粗短丰腴的普通妇女,不过可以从神情上看出来这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性很聪明,且沉浸在夫妻恩爱双子膝下承欢的幸福中。个子高一点儿的耿辉似乎只有六七岁,穿着儿童仿军装很牛气地牵着弟弟的手,没有胡子没有凶相可怜巴巴的耿鸣在幼童时期竟然略显女态,非常娇嗔害羞地瞪着前方,唯一能识别出今天这么冒进狂野发育特征的就是那鼓鼓的鼻子。
张仲文观察了一会儿,佯作无知地说:“呀,你们人类的全家福照片看起来总是这么温馨。”
“唉,我老伴走的早,大狗也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现在家里就剩我和二狗相依为命了。”耿父痴痴呆呆地也看着照片说。
“大叔,您别难过了,这都是命啊……您知道么,我的身世也很可怜。”张仲文用袖角擦了擦干涸的眼眶,颤悠悠地说。
“我作为龙,从小就没有父母,或者说我有很多父母,我被人卖来卖去,卖到谁手里,谁就是我的父母,十八岁那年,我被一个员外买去做了填房,当天晚上,就被他的侍妾打死,埋在井里……shit, i really should stop loving that movie.”张仲文刚不由自主地用凄美动人的姿态讲完自己心爱的台词,就看见耿父和耿鸣俩人头皮发麻满脸阴暗地瞪着他。
“呵呵呵呵,我开玩笑的,我就是突然觉得气氛很适合演这种悲情戏。好嘛,事实是,我是海底的小王子,我年满十五岁的时候,得到允许可以到海上面来看看陆地的世界--”
“爸,他姓张,他叫张仲文,伯仲的仲,文化的文,他爸爸是一个药厂老板,妈妈是一个学校校长,他是个富家小少爷。但是他从小就喜欢招摇撞骗,长大后依然不务正业走上了邪道,最后天谴了,吃错药,把自己也变成了龙。他也结过婚,也离了,现在自己带着个独生女过。他算是我公司里的同事,我的……朋友。爸,你其实不用管他是不是龙,这个事是他的一个小秘密,就像有人身上有牛皮癣啊六指啊近视或者戴假发一样,就是个生理特点。你别信他什么天神下凡降福许愿的狗屁话,他逗你玩呢。 他就是一个人,一个大忽悠大骗子大傻瓜……我说了他是一个财务人员,我们俩一起出差,中途可以找几天假,他和我一起到咱家来玩的。”耿鸣打断了张仲文充满表现欲的演说,非常淡定理智地告诉自己的父亲。
“可是--”耿父困惑地看着自己目光诚恳语气坚定的耿鸣,陷入了逻辑上的死角,实际上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养了几十年老实不说谎的儿子,但是面前这个云山雾罩时龙时人的小青年的种种神通表演却又是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理解所谓的神龙也是人还是个骗子还是个财务人员还是自己儿子的同事这么多复杂交叉的信息。
“大胆耿二狗,竟然信口雌黄污蔑本龙王的身世来历,吾等晶天群龙帝王儿女岂是你这种肉眼凡胎的乡野草民随便兜家底爆隐私的,你信不信本龙王一不高兴便要你遭天雷灭顶死无全尸,且牵连乡里八百年大旱?”沧海皓津玄持亲王拍案而起,拂袖怒斥耿鸣。
“啊--“耿鸣打了个哈欠,完全无视张仲文的叫嚣,继续兴味阑珊地对他爸说:”可是啥啊,日久见人心,他是个什么东西慢慢你就清楚了,哦,爸,因为他是龙,他喜欢潮湿冰冷的地方,所以他要是到咱家来,睡我床下的纸壳箱子就成。我们俩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我们去睡觉了,有什么话你以后和他慢慢聊吧。我先去洗把脸……”说完他起身就奔洗手间而去,临走还白了一眼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龙王。
☆、第六十二话:二狗认为还是熊猫比较可爱
“好吧,耿大叔,那些封建迷信的话你也不用当真。但是我的确可以告诉你宇宙的奥秘世界的真知。关于任何科学方面的知识问题我都可以给你明确的解答,虽然我说出来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我是智慧的化身,哦呵呵呵……”张仲文捂着嘴娇嗔地笑了起来。
耿父皱了一下眉头,他更加相信儿子的话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心地说:“小张啊,我家地方小,晚上你就睡二狗的床吧,要他在我屋里睡。你远来是客,不能让你睡什么纸箱子的。”
张仲文张嘴吹出一片雪花,缤纷地洒满客厅,神色郑重地胡说八道起来:“大叔,不需要,我是阴冷潮湿会下雪降雨的动物,我睡床铺,被子会结冰的。所以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睡地板塑料袋纸箱子什么的。”
但是耿父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的话,望着屋子里的淡淡飞雪,非常崇拜地说:“你要是摆摊变戏法的话,肯定能发大财!不过我还是觉得要你睡地上不太好。”
“大叔您多虑了,我们江湖儿女过着刀口舔血风餐露宿的日子,有纸箱子睡已经很知足了。想当年我在终南山的古墓里,睡觉的时候就撑一根绳呢。”
“呵呵,你说话真幽默,我知道你是看我想起过去的事情心里难过,才故意说这些话逗我开心的吧。你吃东西很有教养,不像二狗吧唧吧唧地大口扒,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耿父目光清亮地打量着张仲文,大胆地推测。
“嗯,你也是。”这是张仲文在心里鄙夷地反讽这个老头粗浅的判断,但是他嘴上却说:“那叔叔我可以再吃一个橘子么?”
“吃吧!嘿嘿,使劲儿吃!”耿父把一小盆金黄的橘子递到张仲文面前。然后张仲文挑了一个,剥皮挑出一个瓤来,轻轻一摔丢到地上。然后微笑着对满脸惊疑的耿父说:“叔叔,我给你变个更好看的戏法!”
说罢他把手掌一翻,掌间涌出一团白云,哗啦啦地朝水泥地洒起了小雨,只见那地上的橘子瓤里翻出一根小芽,在没有土的水泥地面上吱呀呀地凭空生长,飞速地盘根错节拔枝抽叶,转眼间耿家的客厅里出现了一棵绿叶油油果实飘香的橘子树,枝干间至少挂了百八十来个又大又黄水灵灵的橘子。
“不可能!这是违反生物规律和科学原理的!”耿父呆呆地看着面前无土栽培瞬间丰收的橘子树,激动地大叫。
“没违反任何规律啊。”张仲文纳闷地说。
“这个……这个……这么快……”耿父抓耳挠腮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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