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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没当成小三,但是当上了他的老公。」
    夏时云微微阖着眼,荡漾的洇红也染上了他的脸颊,眉头微蹙,眼皮上的小痣性感地晃动着。
    他不知道余妄哭了。
    直到男人崩溃到极点的眼泪坠下来,烫到夏时云与平时相比不太寻常的小腹上,他掀了掀眼皮,无语的想道该哭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但余妄完全不可自控。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也不完全是混乱,里面包含了复杂的激动、庆幸,与微妙的劫后余生。
    他整个人的全部构成都已经被夏时云给摸清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真正的灵肉结合,总之他的精神无限的兴奋,像一秒耸入了云霄。
    他即使做梦,也不敢梦得这么大啊!
    他从来没想过夏时云在发现他阴暗扭曲的性格以及低至尘埃泥潭的出身还愿意爱他的可能。
    余妄无法不感动。
    他想着,如果过往所有的蹉跎磨难都是为了积攒能兑换夏时云的爱这种头号大奖的话,他非常甘愿。
    夏时云没有多余的精力安慰他,而且他看余妄的速度一点也不耽误,似乎用不着安慰的样子。
    余妄锁着他的腰,跟把他固定住了一样,夏时云哀哀地叫了两声,勉强抬起胳膊抵开他:“等、等一下……”
    男人的脑袋被迫推离他眷恋流连的匈口,舌尖还没收回去,像个饥肠辘辘的孩子,眼圈的红还没退却:“怎么了?”
    余妄很饿,是一种从内心深处爬上来的饿,他很想一直吃。
    但是老婆的话是要听的,他很委屈地闭上嘴。
    夏时云浑身的骨头都脆了,缓缓爬下来,道:“不舒服。”
    余妄骤然失去温度,在空中晃了一下,夏时云看了一眼就红着脸避开,小声说:“硌到我了。”
    男人低头一看,是已经被完全浸透的深色衣料,于是也蹙起眉头。
    他干脆道:“我现在脱。”
    淋过雨的人都知道,湿透的衣服扒在身上是很难脱的,阻力会变得很大。而且因为先前过于着急而有些暴力的褪法,两边的布料都被卷成条了,愈发难搞,怪不得硌着人了。
    “我来吧。”夏时云清声道。
    余妄抬头,发现青年从一旁的梳妆案台上拿来了一把亮闪闪的美工剪刀,顿时一怔。
    夏时云走到他跟前,趴在他膝头上,明晃晃的剪刀就贴着他的腿。冰凉凉的金属触感不禁让人心底生寒,余妄乖乖地抿唇不动,腿部肌肉却一点点绷紧了。
    夏时云的脸颊软肉贴在他的膝盖上,抬起水盈盈的眼睛看他,漂亮的脸上布满令人遐想的醉红,眼皮上的小痣把青年的眸子衬得格外有神,像二次打光,余妄看得怦然心动,刚因为锐器的靠近而有些紧绷的神经立刻软成一团。
    夏时云认真地凝着他的表情,手上的剪刀贴着他缓缓靠近男人的腰腹,一边轻声问:“我这样,你害怕吗?”
    余妄心都酥了。
    他老婆怎么能这么好啊?
    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安慰小孩似的。
    他知道夏时云是担心他对能伤人的锐器刀片有阴影,在试探他的接受程度,亦或者想让他脱敏。
    说实话是有一点敏感,但不恐惧。
    一是因为他本身就不那么怕痛,余妄的忍痛能力很强,否则也不会从事攀岩,攀岩的人把指根掌心的肉磨烂都是常见的事,流血更是平常。
    二是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事都是他在做,他完全不让夏时云进厨房,所以什么菜刀水果刀剔骨刀都是他在用,早就不会怕刀具了。
    但是既然夏时云问,男人就黯淡地低垂眼睫,闷声说:“还好。”
    果然,单纯的青年立刻心疼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膝盖,然后执起剪刀咔嚓一下把碍事的布料剪断了。
    余妄激动地把头抬高,夏时云扶好他坐下。
    其实他已经有点逞强了,论体力他是远不及男友的,但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认输……余妄除外。
    他几乎是光坐着不动了,微微濡湿的额发靠在男友的锁骨上,呼吸急促得无法抿起嘴唇,只得有点无助地微张着,连同细弱的声音也一并管不住了。
    爱人的伸吟是绝佳的兴奋剂。
    余妄一口气能做二十几个引体向上,每天都会锻炼,从不间断,臂力和腰力十分惊人。所以虽身处低位,振腰依旧很轻松,力度与速度都不减。
    夏时云热得出了很多汗,澡是白洗了。
    因为温度的升腾,清淡的白檀木香气从白皙的皮肤扩散出来,香得余妄忍不住抱紧他用牙去啃。
    夏时云的泪被撞碎,哼哼地问:“你是狗吗?”
    他本意是想骂醒男友,让他收一收痴态,偶尔还是装一下正常人比较好,但谁知余妄似乎已经突破了心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烧得一骑绝尘。
    男人低笑带喘地说:“我是老婆的狗。”
    夏时云倏地蹙眉,脸更红了,期期艾艾地去摸肚皮,庆幸晚饭没有吃太多。
    余妄缠着他接吻,含糊地卖乖:“要爱小狗……要一直爱小狗。”
    夏时云无法回应,他哭得东西都看不清了,翘在空中的小腿像小鸭子游在水中的蹼,一摆一摆的,全然无力,足弓弯成跳芭蕾一样的小桥。
    他悲惨地说停。
    余妄跟聋了一样。
    夏时云气不过打了一下他他才停下。
    其实也不是打,他只是想推开他。
    但夏时云感觉自己现在肢体变得很沉,有种抬不动的疲惫,有些类似微醺的状态,他抬手也失了准头,不小心在男人侧颊和下颌上清脆地打了一下。
    夏时云一时错愕,下意识想道歉,结果却见男人蹙着眉头,高高仰起了头,喉结一滚一滚的。
    夏时云:“……”
    夏时云都写完两本了,余妄这才终于写完了一本作业,还是拖拖拉拉被主人打着做完的,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怎么了?”
    夏时云有些委屈地蹙着眉头,清润的嗓音也带着哑:“有点累,休息一下再做。”
    当然最好是不做了,现在主流给孩子减负,家庭作业可以少做。
    余妄还埋着头,但是很乖地说好。
    夏时云塌下腰,伸长了手去勾床头柜的抽屉,探手一摸,拿到了抽屉里的香烟和火机。
    余妄是不抽烟的,他讨厌烟味。
    因为一闻到烟味,他就会想起泛黄陈旧的筒子楼,遮天蔽日的,烟酒味缭绕,他就了无生机地瞪着一双不讨喜的死鱼眼,扮演在潮湿角落寂寞生长的蘑菇。
    且还是最无害的那种蘑菇。
    没有毒性,可是很丑,是黯淡的灰白色,伞盖并不美丽,谁来都可以踩一脚,甚至不会有人升起把他给踩痛了的自觉。
    因为蘑菇是不会说话的。
    夏时云会抽烟,不过抽得相当少。
    他也没有烟瘾,学会抽烟是在毕业后独自打拼、最忙碌、压力最大的那一年。
    作为新人摄影师,即使师出名门,也积攒了很多实习经验,但始终没有建立起个人强有力的关系网,工作室也没成立,那阵子夏时云的时间恨不能一分掰成两分来用,行程基本上是没有空的。这也算是他和周泊航会离心的诱因之一吧,实在是聚少离多。
    白天,他需要自己去堪场,要自己去维系客户。
    沟通会是开不完的,有些小明星咖位不大,但是脾气不小,要求很多很杂,方案经常改来改去,前一秒确定的事项,后一秒就推翻了,且不给时间,立马就要。
    夏时云天天熬大夜画图做方案,困得实在不行了才开始学会抽烟。
    但是后面他的事业逐渐高升,烟也越来越少碰了,一包烟开封半年都抽不完。
    现在他是累狠了,也是爽得神志都快模糊了,浑身筋骨都像泡在甜味的苏打水里,如果不抽一支,他可能会被草成傻瓜。
    他从盒中抖出一根细长的烟,拈起来用微微发干的唇瓣衔住,眯着迷离的眼问:“我能抽一支吗?”
    夏时云浑身汗湿,声音是慵懒的哑。
    他能通过余景生猜出余妄应该不喜欢烟,今天他似乎是成心要在余妄面前把他的雷点踩个遍。不过这个他倒不是故意的,毕竟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讨厌就讨厌吧,没必要纠正或者脱敏。
    不出意外,夏时云今后也会慢慢戒掉不抽了。
    他本来就没什么瘾,明年工作室还打算扩招,应当不会再有让他忙得非要用香烟才能提神的机会了。
    余妄痴痴地看着他。
    几根微微汗湿的发黏在青年白皙的脸侧,眉目是极具风情的漂亮,眼睛哭过,水涔涔的,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变重,沉沉地垂下来,像被晨露压弯的蝶翼。
    他心说,别说抽烟了,抽他都行啊。
    男人低低喘息,哑声:“好。”
    得到伴侣的同意,夏时云才点起了火,暖亮的火光跃动,把他明艳的脸映得更加夺人心魄。
    他抽的是蓝莓爆珠香烟,烟味很淡很淡,入口是清凉的蓝莓味,像超市冰柜里售卖的蓝莓味冰工厂雪糕,果味很浓郁。
    青年一手撑在男人鼓涨的胸肌上,一手优雅地夹着细长的烟,泛红的脸颊微微收进去,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徐徐吐出的缭绕烟雾不可避免地扑到余妄的面前。
    烧得余妄喉咙干渴。
    他倏地掐住夏时云的腰,按低他的后颈,急切地与他接吻。
    甜津津的口水还未咽下就被搜刮干净,余妄近乎痴迷地舔,爱得想要把人嚼碎了吞进去,发痴一般地喃:“好甜……你好甜啊宝宝……”
    “怎么抽烟都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