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与李翊之才,相差一个邗沟(求订阅!)
孙策在曲阿整顿军马,准备来年进兵吴郡。
在那之前,最先需要解决的便是粮草问题。
程普提议道:
“我听闻去岁徐州丰收,而自曲阿渡水北上,便是广陵。”
“听闻广陵太守陈登,为人豪气,何不使人找他借些粮食?”
孙策虽对借粮一事不抱有很大期望,但现在这个关头。
哪里有机会筹到粮食,就该派人去哪里。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善,我即遣人去往广陵,面见陈登。”
“言说借粮一事。”
“诶!不可。”
说话之人,乃是黄盖。
“我曾听人说,这陈元龙乃是湖海之士,豪气不除,在广陵颇有威名。”
“时有人言,遭乱过广陵时,面见陈元龙。”
“谁料那陈登并无主客之意,久不相与语,自上大床卧睡,而使客坐卧下床。”
“其无礼惫懒至此。”
“我料遣使过去借粮,彼必不应允。”
听闻陈登这番趣事,孙策反而来了兴趣。
“好!倒是一个豪气洒脱之人。”
“既如此,我便乘船去广陵一趟,找陈元龙借粮。”
这!
一听孙策要亲自去往广陵,众将皆劝阻道:
“借粮一事,何劳少主亲往。”
“自派一使去便可。”
孙策笑道:
“你们方才没听公覆说么?这个陈元龙颇有脾性,非寻常使者可以见到。”
“我亲自去,借得到粮便借,借不到粮便罢。”
反正孙策闲着也是闲着,他在曲阿整顿兵马,须到明年才能进军吴郡。
“少主,那你的伤势……”
程普担忧地看向孙策的左腿。
孙策这腿伤,乃是他攻打牛渚时,被流矢所伤。
当时伤得很严重,无法骑马,只能由部下抬他回营疗伤。
于是孙策让人散播流言,说自己已经被射死了。
笮融闻讯大喜,立马领兵过来攻打孙策大营。
孙策先派一支几百人的小部队挑战诱敌,自己却在后面埋伏。
当笮融进了包围圈后,孙策突然杀出,腿伤竟也奇迹般地好了。
一战斩杀笮融一千多部众,然后转守为攻,反打笮融的大营。
并命手下将士,高声喊话:
“孙郎如何?”
声撼敌营,地动山摇。
吓得不少敌兵连夜奔逃。
经此一战,小霸王之名渐渐传开。
现在战事告一段落,孙策成功夺取了刘繇的丹徒、曲阿两县。
如今正在曲阿养伤。
程普等将都明白,孙策之前的腿伤并没有好,是他鼓舞士气,强忍着伤痛出战敌军的。
现在伤势加重,大家都希望孙策能留在曲阿静养。
不过孙策却是个倔脾气,执意要去广陵见一见这个陈登。
程普等人问道:
“少主若去,曲阿大事付与何人?”
孙策不假思索答:
“我不在时,大小事务皆由公瑾来定。”
孙策与周瑜不仅感情深厚,孙策也十分信任周瑜的能力。
周瑜来投靠他时,孙策便对周瑜说:“吾得卿,谐也。”
就是有了你,什么事都能成功。
许宝蘅就曾写了一首《丑奴儿》来称赞两人的友情。
——“三年远别春风面,每遇孙郎,便说周郎,道是相思日月长。”
所以孙策现在要离去,并未把大权交给程普、黄盖这些孙坚时期的老将。
反而交给了与他年纪相仿的周瑜。
“兄长宽心,瑜会料理好曲阿诸事。”
周瑜向孙策拍着胸脯保证,孙策乃放心而去。
领了八百健卒,乘船过江,往广陵方向去了。
……
徐州这边,刘备的大军经过数日的休整,终于可以重新出征。
由于袁术远非袁谭可比。
袁谭是私自出兵,未经过其父允许。
而刘备这次要挑战的,是真正的四世三公,淮南袁公路。
对此,刘备不敢轻敌。
南下广陵,迎接袁术大军。
刘备亲自挂帅出征,用李翊为谋主,刘晔为参军。
关羽率领本部人马,也从广陵南下,但他走西路,进驻钟离。
钟离是九江郡的的门户,一旦钟离失守,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袁术的老巢寿春。
所以刘备的用意便很明显了,派遣关羽这一路兵去往钟离,就是为了牵制袁术的部分兵马。
如果袁术不想被打到老家,就得派兵增援钟离。
这样一来,便能分担刘备这一路兵马的压力。
此次出兵,
刘备不仅调来了臧霸的泰山兵,还让麋竺出了五千东海郡兵。
至于刘备的本部兵马,曹豹的丹阳兵,牵招所训练的新卒,皆有参战。
此次动兵,足足用了三万人。
这还没有算上广陵的兵马,待大军在广陵与陈登汇合后,数量还能够激增。
估计袁术做梦也想不到,刘备只来徐州一年。
竟然能从一个残破不堪的徐州身上,合出三万步骑来。
徐州战略全面拉开。
而关羽所部,更像是一柄利刃,直插袁术腰眼。
前线火急的军情,很快便传回到了寿春。
“什么!?”
“刘备冲我来了!”
袁术惊得瞪大双眼。
暗思这剧本不对啊,刘备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忙着对付郭贡与袁谭的兵马吗?
怎么可能腾出手来,对付自己?
少时,又一流星探马赶回。
原来是袁术派出去探查郭贡、袁谭两路兵马的探子。
“怎么样?”
不等那探子行礼,袁术便急不可耐地询问。
“禀将军,袁谭已经退兵回了青州。”
“郭贡那一路兵马,未与刘备交战,便退回了梁国。”
袁术闻言,如遭雷击!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刘备他怎么可能用兵如此神速。”
“竟能赶在我知晓前线军情之前,平定另外那两路兵马!”
袁术越说越怒,几乎是脱口大骂。
“竖子不足与谋也!”
袁术大骂郭贡、袁谭无能,牵制个刘备兵马都牵制不住。
他原本还想等着刘备兵马被郭贡、袁谭牵制住后,再让前线的张勋、桥蕤进兵的。
结果现在倒好,一路兵马被平了,一路兵马,干脆直接不战自退。
而他袁术的大军,白白在前线浪费了大量钱粮!
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这两路兵马不靠谱,那袁某便亲自来和这大耳贼一较高下!”
……
广陵。
刘备依然进军神速,大军很快抵达了广陵。这主要得益于他的军令,他下令将士日夜兼程赶路。
只要将士们到达广陵城,就赏赐酒肉给全军将士,大宴三军!
这个时代,想吃上一回肉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当听到这个军令后,每名士兵都靠着这个念头,拼命赶路。
最终刘备比袁术、孙策都要更先抵达广陵郡。
刘备也如约,分赐酒肉给了三军将士。
打仗烧钱的原因就在这儿。
将士们需要时不时地赏赐。
打胜仗要赏赐,出征前要赏赐,行军赶路要赏赐,与敌军开打之前还要赏赐。
没办法,打仗就是玩命儿。
当士兵踏上战场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性命交托给了自己的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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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将士们能乐意为你卖命吗?
刘备早早地抵达广陵,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这几日,大家都紧绷着神经,静候袁术大军的到来。
李翊倒是乐得清闲,站在广陵的城墙上,望着邗沟河道。
他身旁还站着陈登。
陈登性格洒脱豪气,平日交友,多与自己喜爱之人相交。
而陈登平生只喜两人,一人刘备,一人李翊。
刘备身为徐州牧,事务繁忙,无暇陪伴陈登赏游。
陈登便主动上城墙,来找李翊。
“这才数月时间,元龙竟能将这邗沟河道修建至此。”
“真真了不得。”
李翊啧啧称叹,陈登除军事、外交、内政之外,搞建设、搞农业都是一把好手。
真不愧是六边形战士。
“哪里哪里,愚兄之才,比之子玉差之邗沟呢。”
陈登笑着打趣道。
“况河道修建,劳民伤财。”
“广陵百姓受登劳累,此乃登之过也。”
“不然!”
李翊否决了陈登这个说法。
“广陵此前曾为笮融抢掠,使得大量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然我来广陵之时,沿途所见的流民,比之下邳还少。”
“思其缘由,乃是因为元龙将这些流民收拢起来,让他们去修建河道。”
“此乃利国利民之举,怎会劳民伤财?”
“广陵百姓感激元龙你都来不及。”
把广陵流民收拢在一起,不仅可以减少社会动荡。
还能为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一份工作。
虽然说工钱不高,但至少管饭。
这世道,能吃口饭不被饿死,已是邀天之幸了。
所以正如李翊所言,陈登组织的邗沟河道建设。
不仅没有招致百姓怨道,反而引来不少人的称颂,皆赞太守之德。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邗沟河道地理位置比较好。
沿途几乎没怎么侵占百姓的房屋。
不然到时候引起的民愤,即便是陈登也得头疼。
李翊的话还在继续。
“退一万步讲。”
“即便邗沟河道的建设,劳民伤财。”
“那也是罪在当时,功在千秋。”
“此河道一旦建设成功,必能造福万民!”
李翊说的是实话。
邗沟河道,其实就是隋运河的前身。
只不过就如同秦长城一样。
大家都只记得秦朝修了长城,隋朝开凿了运河。
却忽视了燕、赵等国对长城的建设。
也忽略了吴王夫差、以及三国陈登对邗沟河道的建设。
这些人都对长城与邗沟作出了不可泯灭的贡献。
“对了,元龙在广陵的水军训练的如何了?”李翊开口问。
他把周泰和蒋钦留在陈登身边,就是为了让陈登帮忙训练水军的。
以便将来南下。
“目前倒还顺利,只是……”
陈登话锋一转,有些无奈道:
“我虽已在广陵修建了邗沟河道,但河道水浅淤积,大船无法通行。”
“训练一批小规模的水军,倒是足以应付。”
“可若是要大规模训练水军,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仅靠目前的效率,若要成型一支完备的水军战士。”
“短则三年,长则……呵,恐怕要长达五年。”
说到这儿,陈登还偷偷地看了一眼李翊的脸色,见他脸上并无丝毫表情变化。
暗自佩服其定力,便接着道:
“但我想刘使君应该不会等三年。”
“不错!”
李翊脱口而出,“我与主公定下的战略,便是先南后北。”
“南方多湖海江河,没有一支完备的水军,如何在此地立雄?”
“今时不我待,断不可立这三年之期。”
陈登暗想,三年只是我的保守估计。
就目前这训练水军的效率,五年才是大概率的。
李翊忽然开口说道:
“广陵也有不少湖海江河,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训练水军了?”
“……嗯。”
陈登沉吟半晌,摇手向南方指道。
“在广陵以南,有一江都县,那里地势平坦,又毗邻长江,是天赐良港之地。”
“只是……”
李翊主动接话道:
“只是此地历来受南边牛渚、东边丹徒的侵扰,不便建港罢了。”
陈登颔首,补充道:
“不止如此,江山水贼甚多,我上任广陵后,已将境内的水贼清缴而空,境内已是少见。”
“然大江之上,来去自由,这里的水贼我却管不了。”
陈登道出了自己的无奈。
江都虽好,但长江之上,实在太危险了。
南边牛渚、丹徒的威胁不说,光水贼一条便让人头疼。
别是白天刚训练完,晚上水贼就过来抢掠。
这样哪里还能够练兵?
李翊突发奇想道:
“若是能将这些水贼招安,拿来为我所用。”
“岂不是既可保江上太平,又能让我健儿在江都习水?”
陈登摇了摇头,叹息道:
“哪有那般容易?”
“这江上的水贼平日横行惯了,别说招安,便是往日能否见着都难说。”
“不试试如何知道?”
李翊对此显得很自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相信没有人是生来便想为贼的,只要给足甜头,即便这些水贼是铁石心肠也该动心。”
话落,又问陈登。
“江上之贼,何者为雄?”
陈登思虑半晌,缓缓道:
“有一海贼薛州,横行江海,部众号称有万余。”
“此人当为江上之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