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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傲娇的小少爷
    阿晔被清芳突然落下的眼泪给震惊到了,他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做了那样的事,“你,你在我家里,我,我要怎样就怎样!”阿晔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让清芳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既然如此,那我和师父走就是了。”清芳擦了擦眼泪。
    “你当我这里是客栈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就光凭着你身上穿的衣服,你就是做工做一年也还不起!”事情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起来,阿晔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他犹如一只被推上了死路的倔驴,怎么也回不了头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是脱下来也玩了,你都穿过的衣服,没有大户人家会要的。”
    清芳被他嘲讽的话刺得显些又掉下泪来,“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你要是乖乖留下,给我当三个月的书童,每天陪我上私塾念书,等下了私塾,你就给我端茶递水,研磨念书,这样,我就让姐姐将衣服的钱扣除,你也就不欠我什么了。”阿晔想了想,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哟,你小子想得倒是挺美的?”颜烈恰好从屋外走过,听到了阿晔的要求,清芳看到了颜烈像看到了长辈的孩子一样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颜烈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别哭了,多大的事儿啊,师父有钱,咱们不在这里受他的气啊。”颜烈哼了一声,“小子,我身边此刻是没有现钱,不过我可以即刻回去取钱,你直接开价就是了,清芳,你收拾收拾,我过两日提了银子来付清了款,今天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你这个,你这个!”阿晔刚想开口,突然接触到颜烈冰冷的视线,“小子,有一些话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出口的比较好。”
    “方才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月嵘前脚刚去绣房催着绣娘们拿样子给她看,一边和绣娘聊着衣服款式创新上的事儿,才没一会儿就有丫头气喘吁吁来叫她,说是小少爷又和今天新来的客人们吵上了。
    “清芳,这是怎么了?”月嵘看着紧紧抓着颜烈袖子,脸上还带着泪痕的清芳,“你和姐姐说,是不是阿晔欺负你了,姐姐替你教训他。”
    颜烈没有等清芳开口便抢到,“月嵘,你别紧张,没事,小孩子嘛,有些拌嘴很平常。清芳,是不是?”
    清芳惊诧于他态度的转变,心里头有些失落,是啊,很久以前,师父从小到大,不管是不是自己犯了错,都不会在旁人面前偏颇于自己的,她慢慢地松开抓着颜烈的袖子,点了点头,“是的月嵘姐姐,是清芳自己不懂事,和阿晔少爷没关系。”
    阿晔张了张口,看着清芳一双大眼里慢慢又蓄起了眼泪,还是开了口,“切,谁要你们假好心,姐,就是我欺负她了怎么着,我看她长得清秀想讨她做我书童。”
    “阿晔!”月嵘被自己弟弟突然的高声吓了一跳,“阿晔你又犯浑了!你清芳妹妹来了咱们家,就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无礼!”
    “我不管!”阿晔一把将清芳从颜烈的身边拉了过来,“姐姐,你给他们的衣服都不知道值多少钱了,再说,我只是要清芳做我的陪读,又没有要她做仆人,你干嘛那么紧张。”
    “原来是这样。”月嵘舒了一口气,“算你小子有良心,小清芳,姐姐也有这样的打算,原本想要是送你去私塾,你突然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不适应,现在有我这混世魔王的弟弟带着你,我倒也不怎么担心了。清芳,只是委屈你跟在他身边,你愿意吗?”月嵘话虽如此,可是语气中还是透露着对阿晔的自豪和骄傲。
    清芳没有抬头看颜烈,她还沉浸在师父没有帮自己说话的小小愤怒里,其实方才她也是打算将这件事瞒下去的,但是没想到师父竟然会抢在她前头说,这是不信任自己么?
    “我愿意的。”清芳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太好了!”阿晔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妹妹竟然这样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现在心里也只剩开心了,“走走走,我带你看我的书房,到时候给你再在我旁边安排一个位置!”
    “清芳?”颜烈显然也没有料到方才还一脸委屈的清芳怎么就愿意了,愣了一愣刚想发问,“你怎么?”
    “颜烈大哥,他们毕竟还小,耍些小脾气一会儿就和好也是正常的,由他们去吧。颜烈大哥,我绣房里还有事儿,我先去了,你自便。”月嵘虽然也想和颜烈独处,可是绣房的事儿不能扔下,绣娘们都不是全天在这里的,所以她要把握好时间,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
    “月嵘妹子,那接下来就要劳烦你了。”颜烈虽然不愿意留下,但是清芳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无可奈何,“那么我回去取银子。”
    “颜烈!你要是再敢跟我这么见外,我就把你们师徒俩统统用扫帚赶出去!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对你好才这样的,清芳这孩子和我有眼缘,我看出来了,我弟弟挺喜欢她的,我也喜欢她,我对她好事应该的,连带着你是她的师父,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你不要混淆了!”说完这一番话,月嵘微微红着脸,捂着还在跳动加速的心脏转身就跑走了。
    “这,怎么好端端的,又朝我生起气来了,真是的,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真是一点儿不错。”颜烈后怕得搓了搓手,“还好没像阿行那样过早地就娶了老婆,不然,我不还不得被河东狮吼死。”
    “喂,你全名叫什么啊,写给我看看?”阿晔看着从被他领进书房就不言不语的清芳,感到有些无趣,见清芳没有要答话的一丝,他便像模像样地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喂,你,过来给我磨墨。”
    清芳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反抗,也没有顶嘴,软趴趴地走了上前,抬起墨锭有一下每一下地在砚台上磨着。
    “哎哎哎,别这样磨啊,好好的墨锭都要被你损耗了!”见她手法粗鲁,阿晔骇了一跳,“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下手这么重!”说罢,他毫不避讳地上前抓住了清芳的手,“喏,要这样,均匀地用力,有序的打圈,这块墨锭我方才已经用净水沾湿过,所以此时不需要加入太多的清水,知道吗?”阿晔一改方才的任性,此时的他十分认真且用心地教着清芳,“你瞧,磨得时候手腕子一定要稳当,位置一定要方正,教书师父说,磨墨就像做人,墨正人正,墨歪人歪,所以磨墨也是一门功夫。”
    清芳听他说得认真,不自觉地也认真地听了起来,“这么多的量便够了,切忌贪多。”阿晔见她听得认真,心下一喜,顿时有种做教书先生的感觉,信笔便在纸上写下了一句,“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字体清瘦有力,笔锋婉转,看上去当真是气派十足。
    清芳看了看纸上的字句,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心中始终不明他为何要写这句,所以只当他信笔胡写,也没有当回事。
    阿晔写完此句,见她没有所动,心里也哀叹了一句,迟钝啊真是迟钝,随即,又在纸上工工整整地下,“柳徽晔,大得初年生。”
    “倒与我同年。”清芳见他写了生辰,脱口说道,“哦,我是杏月的,你呢?”阿晔见她终于答了话,生怕她在闭口,连忙追问道,“我,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师父说我是腊月隆冬生的,出生时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说,我娘说这是个好兆头。”清芳想着昨晚师父和自己说了好多好多关于爹娘的事儿,她嘴上不由得又带上了笑,“我娘说我出生得好,有吉兆,也不管是不是还没出月子,就硬是要抱着我,说是带我看看我人生中第一场雪,让我受受冷意,这样,将来我就不会怕冻了。”
    阿晔看着清芳唇角带笑,方才还带着倔强和些微恨意的脸柔和得如同春月里的一朵小小白,丝毫没有攻击力,素雅恬静得让人恨不能好好抱在怀里揉搓一番。
    “咳咳,你娘一定非常爱你。”阿晔垂下头,“可我听说我出生不久,我娘就死了,我却连她的面也没见到,之后,我央求见过她的人为我画一幅画,你瞧,就是这个。”阿晔小心地打开书箧,从其中取出一本厚厚的书本,捧到清芳的面前,献宝似的展了开来,“你瞧,这就是我娘。”阿晔抚摸着画纸,“虽然很普通,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这就是我娘。”
    清芳侧过身子,细细看着阿晔的画纸,画像上的女子一身普通的布衣荆钗,面目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慈爱,清芳也登时爱上了画卷上的女子,“真好啊,你还有你娘的画像,我,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娘,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