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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上梅多克的barils屋除了陆照,不见一个工人,唐佳音故作矜持,公事公办地问他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紧绷个脸没理他,掉头就朝楼上走,唐佳音耸耸肩,不和他一般见识,跟在他后面,刚上到四层,就被男人扯进一个房间。
    刚刚复活的欲望,一个月没碰她,陆照快要渴死了。
    钓鱼也好,各取所需也好,他只知道他迫切地想要她,想和她睡,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只是肉体也认。
    炙烈的吻铺天盖地,唐佳音被亲到瘫软,双腿自然攀上男人的腰。
    对于男人的攻势,唐佳音从来没有抵抗力,火一点就着了。
    但是因为有了思照,她按住那只掀向上衣的手。
    已经是午后时分,她不能再错过给思照喂奶的时间,也不能再让男人抢了奶水。
    陆照看出她的意图,手直接探进去揉捏:“这么鼓,一会儿该涨出来了。”
    “唔,你别捏呀……嗯……”唐佳音躲着他的魔爪,被捏得变了调。
    “让我吃几口就不捏。”手的力道加重了。
    唐佳音被捏得又疼又痒,小腹电流乱窜,生出被吃的欲望。
    她难受得想哭,总是被欲念打败,男人的手朝上一掫,头直接覆上乳头吸吮起来。
    她不肯上床,到床上又会没完没了,她今晚必须要赶回去。
    陆照只好抱她坐进沙发,把人放在大腿上,唐佳音今天穿着宽松的针织衫和毛呢百褶裙,一身冷白,看着像一株圣洁的百合,却做着最凡俗的事儿。
    她也不许他脱她的裙子,陆照无可奈何,更加像偷情。
    但他此刻已蓄势待发,顾不上那么多,隔着裙子剥开内裤,触了满手湿,放出欲龙就直奔主题,个把月而已,又是费一番功夫才挤进去。两具身体连在一起,仿佛接通电源,唐佳音触电似地咬紧体内异物,巨龙就着充足的蜜水缓缓顶弄几下,待行动自如,才腰腹发力肆意冲撞起来,在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中,越战越勇。
    唐佳音又被他搞得哭哭啼啼,边哭边提醒他别射进去,男人被这句话刺激到,抽出家伙,将她提起来几下扯掉内裤。
    又把人按跪在沙发背上,掀起裙摆兜头盖住,以腿顶开双膝,后背下压,白嫩的小屁股在冷空气中微微战栗。
    陆照低头狠狠咬一口,在臀瓣上留下清晰的牙印,唐佳音哆嗦着,又泄出水来,男人撸一把家伙,提跨挺入,不等她缓劲儿,就开始新一轮的攻伐,每一下都更深更狠地抵达尽头,肉体的碰撞声响彻室内,唐佳音边哭边抖,视线被遮盖,敏感度增强,快感似潮水般不断翻涌,一次次将溺水的人打回漩涡,唐佳音被淹没了,发出类似痛苦的悲鸣冲上顶峰。
    陆照也在同一时间射进她的身体,停止了也不拔出来,扎根一般植入更深,把精液死死堵在孕育胚胎的温室里。
    唐佳音精疲力竭地趴伏在沙发背上,高潮的余韵未散,当她意识到陆照做了什么,屁股朝前拧着,试图脱离他的身体,声音透着慌乱:“你都射进去了,怀孕怎么办?”
    见她紧张,男人更不高兴,身体追上去,双手把住滑溜溜的小屁股:“能生别人的,为什么就不能生我的?”
    那个也是你的!
    唐佳音几乎脱口而出,考虑到他此刻的状态,生生把话压了下去,他一定又会以为她在碰瓷儿。
    她使力挣扎,不想和他继续纠缠:“放开,我得回去。”
    “用完就扔,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面对男人的豪横,唐佳音提醒自己,他脑子撞坏了,不能和他理论,理论就是挑衅。
    但沉默对于醋性大发的男人来说,等于默认。
    陆照俯身前倾,揭开她头上的裙子,扳过濡湿的小脸,呼吸潮热,声音却干冷:“离开那个人,孩子我给你养,有几个养几个!”
    唐佳音无奈又心酸,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呢?
    “如果孩子……”本来就是你的呢?
    陆照觉得他够狼狈了,他承认他贪得无厌,已不满足一朝一夕,想完完全全拥有她,包括她的孩子,只要她离开那个人,他什么都能接受,可这个女人仍无动于衷,他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地步。
    “你走吧!”
    阴茎从女人身体里撤出,堵在里面的精液混着春水丝丝缕缕淌下来,一些沾到裙摆,一些滴在沙发上,依然坚挺的棒身也粘满成分复杂的黏液。
    身体空了,唐佳音的心也仿佛被抽空。
    算了,他现在情绪不稳,一定会以为她在骗他。
    她哆哆嗦嗦地直起身体,裙摆垂落,里面又有大量液体流出来,针织衫松垮地滑至肘窝,内搭的白衬衫也褶褶巴巴,她听见男人在身后系皮带的声音。
    唐佳音知道她此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再多狼狈也抵不过情绪上的怅然若失,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她今天就不来了。
    这也不是陆照想要的结果,话刚说出去他就反悔了。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手不受控制地伸过去。
    唐佳音的腿依旧软着,跪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对自己的信念产生质疑。
    他们像两只受欲望支配的野兽,见面就交配,热火朝天地做完了,非但什么都没解决,反而把事态搞得更复杂。
    她,包括他,还能坚持到他恢复正常吗?
    严格来说,她也没有多么成熟,情绪再稳定也受不了这么几次叁番的折腾,委屈,无助,心灰意懒。
    冷不防被人拽住袖子,引爆负面情绪,她歇斯底里地喊出来:“滚啊,有多远滚多远!孩子是我自己的,与你无关,你永远也别想沾边。”
    “你说什么?”
    唐佳音情绪失控,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烦死他了,再也想不管他。
    沙发背不及腰高,她又哭又闹,身体失衡,整个人朝前面栽去。
    陆照及时揪住她的衣服,把人拽回,领口被极速的力量扯开,半个肩膀露出来。
    ……
    一只蜻蜓突然飞入视野,刺伤他的眼睛,头仿佛被钝刀切割,剧痛无比。
    医生说他脑袋里的瘀血已经越来越少,近期也差不多停了止疼药,但此刻他疼得视线模糊,看到血正从蜻蜓的尾巴流下,染红整个视野,在红色的漩涡中轮播着断帧的画面,哭哭啼啼的女人,狂欢的夜场,狰狞的伤疤,耳边响起巨大的爆炸声,人“咚”地倒在地板上。
    唐佳音还跪在沙发上哭,身后的禁锢突然消失,一直也没人理她。
    慢慢转过头,没人,身体也转过来,终于看到躺在地上的人。
    她跳下沙发,陆照双眼紧闭,额头青筋凸起渗出汗珠,她跪在地上拍他脸叫他名字,得不到回应,只见他眉头越拧越紧。
    唐佳音止住哭声,眼泪却更加汹涌。
    她不敢贸然挪动昏迷中的人,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跑下楼去叫人。
    二十米外的附属建筑里住着剪枝的工人,她找两个人去匝道上迎候救援车,自己又回到楼上守着。
    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的时候,她想起该通知他的家人,没想到,第二次给闵莺打电话竟是以这种理由。
    闵莺赶到医院时,陆照已经被送回病房。
    看到床边两眼通红的女人,闵莺神色明显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视线转向昏睡中的人。
    医生过来和家属解释,患者大脑皮层受到二次冲击,强烈的刺激加速血液循环,从而疏通了血管中的瘀血,这个属于良性刺激,对记忆的恢复很有帮助。
    闵莺暂时松口气,轻轻抚摸儿子的脸,生出对他和谭英姿婚事的担忧。
    如果真的恢复记忆,他还会认这个婚约吗?
    但没什么能比儿子的健康更重要,等人醒过来再说吧。
    陆照的安危无忧,闵莺的注意力又回到唐佳音身上,对她出现在这里倍感疑惑。
    明明他们并不熟悉的样子,不多的几次同框,也是不冷不热,今天是muguet打电话通知的她,也就是说,她是第一个在现场的人,两个人在什么地方?陆照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她都需要弄清楚。
    “谢谢你通知我陆照的事儿。”闵莺观察唐佳音的表情,试图找出线索。“我想知道……他是在哪儿晕倒的?”
    “在上梅多克的葡萄园。”
    “哦,你也在那里?”
    “对,我参与了园区主体建筑物的设计工作,今天过去检查施工质量。”唐佳音很难自圆其说,但在陆照没清醒之前,她不想擅自暴露他们之间的纠葛。
    闵莺点头,没多想为什么他们之前都没提过,也许人家是近期合作,她知道muguet在波尔多学习建筑设计。
    她最想知道陆照为什么突然犯病,又一想,这话人家没法答。
    对话突然冷场,自从见到她和不同的男人一起谈笑风声,闵莺对她的印象急转直下,虽然闵莺性格豪爽,骨子里却是传统的人,最不喜欢放荡轻浮的女子,之前反对林语惠就是这个原因。
    唐佳音也感觉到她在刻意保持距离,继续呆下去没意思,就告辞了。
    陆照醒来时,看到闵莺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假寐,他转动僵硬的脖颈,头依然昏沉,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他刚动下身,闵莺就睁开眼睛。
    “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闵莺赶忙挪到床边,摸摸他的额头:“还认得妈吗?”
    陆照眨眼,疲惫得像一个跋涉的旅人,张口第一句话却是:“她呢?”
    闵莺愣住,很快知道他问的是谁,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是谁?”
    陆照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远到夜场的牛奶酒,近到右肩上的那只小蜻蜓,她是他最爱的人,也是他屡次伤害的人,身体上的,精神上的,而她默默接受了他给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