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酒醉的蝴蝶
路枝枝看着零的脸,他的眉眼本就自带忧郁,此时一蹙眉,更让人觉得他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温泉的热气熏的两个人都有些难以呼吸,路枝枝有些头晕脑胀,但不想敷衍他,因为总觉得对于零这么认真的遵守着规则的哨兵,敷衍他就是在欺负他。
“向导的责任就是让每个哨兵得到庇护,你当然也不例外。”
她说完,却见零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
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在散发着冷意,快要被温泉热晕的路枝枝像抓住稻草一样,扶着他的肩膀,靠近他。
“那那你继续在这里泡吧,我先上去”
话音未落,她感觉零白皙精壮的身体就不留缝隙的贴了上来,她被他的胳膊环住,彼此交换着体温。
她的热和零的冷逐渐中和融合,两个人都暂时获得了舒服的状态。
“那我可以.得到你的安抚吗?”
路枝枝想说我刚刚不是已经用精神力疏导你了?可她看见零垂着眼,湿漉的发丝遮着额头,整个人似乎都很紧张,神情也很卑微。她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零以为她嫌弃自己,于是垂着头放开手臂,并后退着与她拉开距离。
“是我太得寸进尺了.抱歉。”冷冷的声音僵硬的响起。
零皱着眉,神情恍惚,他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还敢对向导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就是卑鄙的虫子。
“零,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零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哑声说:“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帮我精神疏导过了,我应该知足的已经很好了.我.”
路枝枝看到他慌乱的眼睛和泛红的鼻尖,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敏感自卑。
零明明和赫克托一样是半兽人,但因为虫族和人类的矛盾,赫克托可以做哨兵,他却不可以。从他认真的态度来看,他在白塔时应该也是一个有梦想有抱负,并且会认真对待每一个任务的那种人,可这样的人却被白塔淘汰了,甚至因为他是半个虫子,还被曾经想要拼死保护的人类唾弃。
可即便是这样,零也没有怨恨人类。不然以他的实力,估计早就和虫族同流合污攻打主星了,可他竟然将枪口对准了虫族。
说明零的内心还是认同他自己是个哨兵,不然刚刚也不会因为怕犯规而不肯接受她的净化。
到底过去被怎样不公平的对待,才会让一个s级的哨兵变成这样?
路枝枝叹了口气,在水中走向他,她看见零的表情有些防御,似乎在害怕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侮辱他的话。
然而路枝枝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捧住他的脸,温柔的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感受到他的柔软后就撤离了。
这是一个无关欲望的吻,更像是一种认可,一个安慰。
零的眼睛倏地睁大,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像石化了一样僵硬地杵在水里。
“我们来做吧。”路枝枝笑着看他,说完觉得有点歧义,忙补充道:“情感安抚,我是说。”
零不停呼吸着,白玉一样的胸膛快速起伏着,眼眸颤动,看着路枝枝,然后,打了一个嗝。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却停不下来。零猛地转过身,带起一片水声,他弓着背死死捂住嘴,试图憋气,可还是不停打嗝。
路枝枝忍不住轻笑,觉得这样的零青涩的可爱。
大概是她泄露了笑声,只见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零耳朵攀上红晕,红的滴血,一直红到脖子。
她探头探脑的故意捉弄他,说:“你没事吧?我听人家说,打嗝要吓一吓才会好。”
零的背本来就薄,此刻他的蝴蝶骨因想要把自己藏进地底下的动作而十分凸出,漂亮又性感。
他将信将疑的捂着嘴巴回头,看向路枝枝,见她一脸无害的眨着大眼睛,然后缓缓放松下来,问:“要嗝.怎么吓?”
路枝枝笑眯眯,看着他不说话,就在他正奇怪的时候,突然一把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到面前,然后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一瞬间,零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
他看见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浓密,她似乎很有经验,引导着自己。
零也缓缓闭上眼睛,手撑在她身后的石壁上,不敢随便触碰她,只会用舌头和唇回应她。
他的心跳回来了,而且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零感觉到体内的能量不再狂躁的乱冲,体温也渐渐和路枝枝变得一样,他的心化了,冰冷的身体也跟着化了。
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平静的感觉了,零觉得自己仿佛沐浴在阳光下。
他撑在岩壁上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指节凸起,指尖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蜿蜒虬结,极具男性的力量感,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一吻结束,路枝枝离开他的唇,零却喘息着追着她的唇瓣不放,他微微睁开眼,缓慢的抬眸看向她,眸中的情绪翻涌复杂。
“瞧,不打嗝了。”
路枝枝笑的眼睛亮晶晶的,让零移不开眼。
“你好点了吗?”她问。
零的眼睛四处乱看,脸颊微红,‘嗯’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路枝枝的眼睛。
“怎么了?”
她没听见零的回应,却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是零上岸了,他用极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伸手把路枝枝也拉了上来。
被情感安抚过的哨兵不再炸毛,变得非常安静和乖顺。
路枝枝很满意,披着零找来的毯子,坐在火堆旁烤火。
她终于可以好好问一问虫族的情况了。
“你说你杀了虫子,为什么?他们不是你的族人吗?”
零用怕她冷,一边用木棍拨弄着火堆,一边说:“我从主星被驱逐后就一直四处流浪,虫族一开始是居无定所的,隐藏在人类之间,但最近因为找回了圣卵,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虫洞。我到虫洞的时候,并不被虫族接受,他们说我做过哨兵,是叛徒,所以将我驱赶到虫洞里的战场,要我服兵役。”
他看见路枝枝的头发还半湿着,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慢慢拿起她披在肩头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