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373.平衡，存乎万物之间
    与此同时，宇宙的另一端。
    一名身形壮硕的紫色皮肤光头猛男，正伫立在一艘外型狰狞的齐塔瑞战舰上。
    透过中央舰桥对外观察的透明玻璃装置，目光锁定着一道数千万公里外，从最近的恒星表面一闪而过的身影。
    按照常理来说，相隔数千万公里，哪怕是用齐塔瑞文明最先进的探测器，也未必能准确地捕捉区区一道人影。
    但事实就是那么恐怖，那道人影正在轻松地以超越光速的离谱速度，在横渡宇宙星空。
    极快的速度在身后形成了一道宽达数百万公里的“余波”。
    那是宇宙空间中质量占比极重的暗物质，被高速物质击溃燃烧能量后的物理表现。
    毫不夸张的说，这道身影比起地球人类文明数千年来观察到的所有天体运动都要夸张。
    对方甚至没有动用任何辅助的机械设备，仅仅凭借自身的力量，就能够在晦暗无垠的宇宙空间中航行。
    最离谱的是，在众人的围观下，这道身影竟猛得朝最近的一颗恒星上冲击而去。
    超过光速的冲击，使得这颗恒星表面溅起了高达上千万公里的“恒星光弧”。
    如果有地球上的天文学家在此，恐怕会当场被震惊得心脏骤停。
    因为如此恐怖的动静，代表着这颗恒星刚刚迸发了地球上数千枚千万吨tnt爆炸当量级别的核武爆破能量波动。
    而这，仅仅是因为一道人影在这颗恒星上的“蹦跶”。
    “奔跑者”。
    宇宙长老中的一员。
    他是宇宙大爆炸后最早出现的种族之一，作为一个宇宙旅行者，他用了数十亿年的时间横渡了整个宇宙，并在此过程中吸收了不可估量的宇宙力量（大爆炸留下的残余能量）。
    全身通体呈现金色，身体坚硬到能够抵御黑洞的撕扯，以及恒星的爆破。
    不朽的身躯和永恒的寿命使他不用呼吸，不用摄取能量，不受病毒疾病和冷热光电等一切物理效果的影响，也不受精神效果的干扰，不会被任何可以想象的攻击伤害，是名副其实的不死之身。
    和其他的宇宙长老成员一样，他也有一个支撑着自己在漫漫时间长河中生存下去的爱好：奔跑。
    他曾和超新星的爆破比拼速度。
    也曾在成型的恒星级黑洞附近溜达。
    不过在他生命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追赶宇宙膨胀的速度。
    而这个存活了数十亿年的宇宙生物，就是眼下灭霸势力针对的目标。
    灭霸身下的齐塔瑞战舰的动力源已经是经过优化设计，堪称“最强速度”的齐塔瑞战舰。
    可对比那道身影，却仍然缓慢地像一条蠕动的蜗牛。
    就这还是因为“奔跑者”走走停停，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追赶，正在戏耍这艘齐塔瑞战舰。
    注意力从宇宙星空中收了回来。
    灭霸扭头看向了跪在星舰舰桥上的两个身影。
    黑矮星，亡刃将军。
    两个曾经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的手下大将。
    灭霸势力的超高端战力。
    “所以说，夺取心灵宝石和时间宝石的行动，失败了？”
    灭霸的声音有股难以用言语解释的“强者磁性”。
    即便语气平淡，但仍然能让舰桥上的部下们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力。
    早在灭霸决心开启那个史无前例的“宇宙文明可持续发展计划”之前。
    他就是个令无数宇宙高等文明势力闻风丧胆的强者。
    而在接连夺取了力量，空间宝石后。
    灭霸的威名更是响彻了宇宙星空中绝大多数文明势力范围。
    “是那个被称为联合政府的势力。
    原本我已经得手，但中途被它们的人拦截。
    暗夜比邻星为了不被它们俘虏，选择了自尽……”
    亡刃将军还在解释，下一秒，整个人被灭霸轻松提溜起来。
    同样出身于某个神秘的宇宙强者种族的他，在拥有力量宝石加持下的灭霸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只需要手腕轻轻用力，这个屠灭了无数宇宙文明势力的“灭霸麾下第一战将”，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下一刻，灭霸松手，像是丢垃圾一般，将亡刃将军砸向一旁的黑矮星。
    两名在无数宇宙文明种族中足以“止小儿夜啼”的恐怖杀神，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被灭霸当成了垃圾。
    也不怪灭霸会如此地恼火。
    损失的齐塔瑞军队，战舰还在其次。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允许自己手下的人，在同一个敌人身上失败两次。
    奉自己的命令，黑矮星率领齐塔瑞大军，通过空间宝石的力量，穿梭诸多位面，进行征伐杀戮。
    为自己掠夺位面本源力量的同时，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收集其他位面的“藏品”。
    这个“藏品”的定义，可能是某个位面内强大的超能者俘虏。
    可能是令人惊叹的科技成果。
    可能是被拥有强大魔法道具冰封的某个位面文明星球。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和另一个宇宙元老：收藏家，进行交易。
    和其他的宇宙元老一样，收藏家也拥有着不朽的生命，强大的个体实力。
    对方甚至拥有一个独立于位面规则之外的领域空间：知无领域。
    再加上收藏家长达数十亿年来，在宇宙中收集到的各种拥有神奇功效的收藏品。
    只要他愿意，这个宇宙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得到他。
    而对于灭霸来说，收藏家是他完成自己终极目标过程中，绝对绕不过去的一个关键人物。
    因为现实宝石也是对方的收藏品。
    即便是拥有力量，空间宝石的灭霸，如果对方不愿意现身，那么他就永远无法将六颗无限宝石集齐。
    提供一个足够有吸引力的收藏品，与收藏家手中的现实宝石进行交换。
    这是最理想，最完美的选择。
    黑矮星正是被灭霸寄予这样的厚望，率领齐塔瑞大军在诸多位面进行血腥征伐。
    直到碰上了联合政府统治下的黑袍位面。
    包含最先进“蜂巢”母舰在内的数百艘齐塔瑞星舰，竟然轻易地被联合政府全歼。
    如果不是黑矮星跑得够快，恐怕它都得交代在那里。
    灭霸记住了“联合政府”这个异位面文明势力。
    有仇不报不是灭霸的性格。
    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无限宝石需要收集。
    利用其他位面的高价值藏品和收藏家交换现实宝石的希望破灭。
    灭霸只能启用备用计划，俘虏另一个宇宙元老成员，用对方来和收藏家交换。
    与收藏家曾经有过恩怨的奔跑者，成了最佳“藏品”。每一个宇宙元老成员，都是极其强悍的亘古强者。
    灭霸必须得亲自出手，才有可能成功。
    所以针对地球上另外两颗无限宝石：心灵宝石，时间宝石的掠夺，就被交给了自己麾下“黑曜五将”之首的亡刃将军，以及和亡刃将军配合无间的暗夜比邻星。
    本以为对付地球人类文明势力，麾下两名大将的出手已经是绰绰有余。
    却没想到再次遭遇了“联合政府”势力。
    灭霸尚且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如何追踪到本位面。
    或许是黑矮星逃脱时暴露了位面坐标。
    或许是联合政府存在某个同样掌握了位面本源之力，能够追溯维度空间坐标的强者。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连续破坏了自己手下两次关键行动，联合政府已经上了灭霸势力的“清除名单”。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在命令完麾下大军尽快集结，随时准备发动一场全面战争后。
    灭霸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停留在附近恒星系，兜兜转转的“奔跑者”。
    想要靠齐塔瑞文明的战舰，以科技的力量去追上“奔跑者”，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数十亿年以来，有无数科技水平远胜于齐塔瑞的文明势力，在“奔跑者”身后望而兴叹。
    灭霸当然不会指望靠身下这艘战舰去追上“奔跑者”。
    事实上，他耗费许久时间，不惜代价跟随着“奔跑者”出没的痕迹。
    为的就是引起对方的注意，激起对方的好奇心。
    眼看着“奔跑者”在附近恒星系兜兜转转，没有再像先前那样离开。
    灭霸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孤身一人驾驶着战舰，来到了一颗尚未“开化”，种族文明尚且处于奴隶制时期的原始文明星球。
    这里是“奔跑者”最后有记录的落脚点。
    根据宇宙中的历史记录，“奔跑者”经常会选择这种刚刚诞生了文明雏形的星球，作为自己漫长奔跑生涯中的短暂落脚点。
    灭霸孤身一人出现在星球表面的一处大草原上。
    在他降临地点的不远处，一个通体金黄的人形生物，正在接受数百名原始人类的跪地朝拜。
    显然，这些刚刚进化出文明雏形的类人猿生物，将“奔跑者”当成了某个神明。
    奔跑者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甚至亲自教会了这些类人猿生物，使用动物颜料，将自己的“画像”涂抹在石料岩板上。
    对于灭霸的出现，奔跑者也一点不觉得惊讶。
    “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你是为数不多能够短暂追寻着我的脚步的凡人。
    说吧，你有什么诉求。
    足够有趣的话，或许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奔跑者金色的人影在恒星光耀下宛若神人。
    事实上，“人前显圣”也是他乐此不疲，维持自己不朽，感受生命意义的重要方式。
    “年轻时，我的母星因为资源枯竭而陷入毁灭。
    从那时起，我就在想是否存在一种方式，能够让宇宙处于更完美的‘平衡’状态……”
    灭霸缓缓说起了他为之奋斗的理想。
    对面的“奔跑者”也听得出神。
    “我原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向我祈求永恒的生命，又或是超越规则的力量。
    将实现宇宙的‘平衡’作为自己的目标。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不过这可不是你这样的凡人能够染指的东西。
    说吧，一个具体的诉求，在我对你还有兴趣之前。”
    拥有部分天神族血脉力量的灭霸，在宇宙诸多文明种族中，都称得上强者。
    可这并不包括宇宙元老。
    在这些诞生于宇宙大爆炸初期，并持续生存至今的“源初生命”面前，所有其他的生命，都是不值一提的“凡人”。
    奔跑者的语气中充满了高位者对低位者的怜悯。
    灭霸不以为意。
    “话说回来，还真有个忙是你能帮得上的。”
    “什么？”
    “你的命！”
    灭霸话音刚落，身上携带的空间宝石光芒大盛。
    对面的奔跑者听后勃然大怒。
    他未曾想到，一个紫皮光头凡人，竟然敢妄言要他的命。
    感到被冒犯的他，身形立刻化为一道肉眼难以辨别的残影，朝着灭霸冲撞而去。
    他决心要让眼前的凡人知道，“神和人”之间真正的区别。
    可就在自己无坚不摧，甚至能够正面击破行星星核的恐怖肉体冲撞面前。
    对面那个平平无奇的紫皮光头，竟然用一只手就将自己拦了下来。
    力量宝石迸发出的耀眼光辉，令奔跑者瞳孔为之一缩。
    宇宙元老成员几乎可以说是当前宇宙位面规则体系下，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然而无限宝石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本位面宇宙规则的部分投影。
    感受着灭霸身上澎湃到令自己惊惧的力量之源。
    奔跑者瞬失去了报复的欲望。
    逃！赶紧逃离这里！
    正当他想要发挥自己最擅长的奔跑能力，将对面这个掌握了恐怖力量的存在，远远甩开身后时。
    原地弹射起步的他，却频频撞击在“空气墙”上。
    灭霸抚摸着手中握持的空间宝石。
    他耗费那么长时间，和奔跑者“袒露心扉”，讲述自己的悲惨童年，诉说着自己的伟大信念。
    当然不是因为他善。
    而是为了操纵空间宝石，对奔跑者这个实力强大的宇宙元老布置空间陷阱。
    “你们的存在，就是对宇宙平衡的最大破坏。”
    生老病死，是宇宙生物最重要的循环。
    拥有永恒生命的宇宙元老，在秉持着朴素“宇宙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灭霸心中，就是最大的“老鼠屎”。
    为了践行自己的目标，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当然也不可能放过这些自己眼中的“宇宙平衡破坏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