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鸡肋和肉包子
    内战结束后，俄罗斯就再也没有参与过战争，也算是承平日久。
    如何在和平年代保持军队战斗力，一直是各国的大难题，俄罗斯通过演习检验，效果只能说不好不坏。
    演习毕竟是演习，并不能全面检测军队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应急能力，尼古拉斯的悲剧为乔治敲响警钟，必须加强对军队，尤其是对高级军官的管理。
    俄罗斯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差不多就行。
    汽车的性能不够好，只要能开动就行。
    尤里抽烟酗酒打老婆，但对朋友够义气，所以尤里是好人。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部队迟到几天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毕竟只是演习。
    乔治追求完美，不管什么事都要努力做到尽善尽美，想混日子就不要赖在岗位上，用古契科夫的话说：你拥有的机会，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换句话说就是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瓦西里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演习开始才两天，就连续处理了三名将军。
    “不要觉得为国家流过血，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想躺平也可以，马上打退休报告，退休金还是很丰厚的。”
    瓦西里在全体军官会议上大发雷霆，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新晋升的三名将军年龄都在40岁以下，不仅高学历而且还参加过世界大战，关键是富有进取心，不像某些贪恋权位的老家伙，混吃等死。
    鲁涅夫还在为尼古拉斯感到痛心。
    符师是华沙军区的王牌部队，尼古拉斯能担任符师师长，充分证明尼古拉斯的能力。
    这样一名身经百战的悍将，居然因为迟到自杀，这是华沙军区的损失。
    不过鲁涅夫也没有埋怨瓦西里，兵者国之重器，不允许任何失误，只能严格要求自己。
    尼古拉斯自杀的影响力还在发酵，所有参加官兵都打起精神，对于军队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帝俄时代的旧军队，来军队镀金的贵族一喝能喝一宿，跳舞跳一夜都不带累的，军法只对士兵生效，刑不上大夫。
    现在军队看似不讲情面，却为所有人都提供了更公平的机会，从上到下的精神面貌顿时为之一新。
    反映到演习上，参演部队就杀气腾腾，让墙对面的波兰军队心惊胆颤。
    和已经开始组建装甲部队的俄罗斯军队不同，波兰军队还是以骑兵为主，不管是武器装备水平还是训练水平，都和俄罗斯军队差一个档次。
    毕苏斯基不是不想组建装甲部队，而是建不起。
    波兰现在依然是农业国，根本就没有能力开启工业化，依靠英国帮助才勉强组建一支规模超过20万人的骑兵，装甲部队纯属臆想。
    连英国都还没有组建装甲部队呢。
    华沙军区演习，波兰上下如临大敌，毕竟俄罗斯是有前科的，如果趁机挑起战争，搞不好就是灭国之战。
    好吧，不是搞不好，肯定是。
    血肉之躯或许能阻断河流，绝对顶不住钢铁洪流。
    最起码波兰人的血肉之躯顶不住。
    俄罗斯装备的新型装甲战车，战斗全重超过40吨，最快公路速度40公里每小时，武器系统是一门75毫米火炮和一挺同轴机枪，以及一挺高平两用机枪。
    这样的装甲战车，华沙军区有180辆。
    波兰全国只有50辆装甲战车，15辆是法国援助的雷诺，另外35辆是英国援助的马克四。
    “所以，我们待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波兰第四骑兵师副师长卡明斯基看着望远镜里的钢铁洪流，彻底绝望。
    世界大战期间，装甲战车的作用还只是辅助作战，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处于辅助地位。
    正在演戏的俄罗斯装甲部队，并没有出动伴随步兵，出现在镜头里的只有装甲战车，以及呼啸而过的战斗轰炸机。
    一架俄罗斯的战斗轰炸机，不经意间似乎越过边境，进入波兰领空。
    飞行员根本没有当回事儿，在波兰领空内兜了个圈子才飞走，完全没把波兰的尊严放在眼里。
    师长卡米尔没说话，满脸阴霾。
    如果俄罗斯蓄意挑起战争，第四师的八千骑兵，根本无法阻止俄军的装甲战车。
    “上帝保佑波兰——”
    参谋长尼克拉在胸口划十字，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华沙军区开始演习的时候，波兰总统伊格纳齐·莫希奇茨基正在伦敦访问。伊格纳齐·莫希奇茨基毕业于里加工业大学，他是一名化学家，拥有一项廉价工业生产硝酸的专利，1926年受毕苏斯基推荐，成为波兰总统。
    作为毕苏斯基的傀儡，伊格纳齐唯一的任务是为毕苏斯基筹集军费，来自英国的援助，是波兰政府能坚持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经济危机大背景下，英国政府自顾不暇，对波兰的援助减少，这引发伊格纳齐的恐慌。
    “总统先生，我相信波兰政府和伟大的波兰人民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渡过危机，你们有这个能力。”
    麦克唐纳只打鸡血，援助是一分都没有的。
    英国希望波兰能成为俄罗斯和德国之间的钉子，所以才持续援助波兰。
    自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对波兰的援助已经持续十年之久，效果差强人意。
    波兰人也是不争气，不仅没能达到英国想要的目的，反而让英国政府背负了沉重的财政包袱，这导致英国对波兰的期待在不断降低。
    伊格纳齐也是没办法，波兰的问题太多，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
    波兰并不是依靠自身能力获得独立地位，而是通过巴黎和会获得独立，而且也不是完全独立，华沙还被俄罗斯占着呢。
    波兰是被巴黎和会强行捏合在一起的国家，俄罗斯之所以同意波兰成立，目的只是为了削弱德国和奥地利，一个强大的波兰，并不符合俄罗斯的利益，所以俄罗斯才会扶植德国，对近在咫尺的波兰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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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相阁下，如果财政危机得不到缓解，波兰只能寻求其他国家的帮助。”
    伊格纳齐现在唯一的依仗，只剩英国的沉没成本。
    伊格纳齐的意思是大英不给钱，波兰就要去抱俄罗斯的大腿。
    能不能抱得上先不说，波兰要是真这么做，英国这十年来对波兰的投资将付诸东流。
    这下轮到麦克唐纳头疼了，波兰是英国执行大陆均衡政策的重要工具。
    法国和美国全面断绝贸易后，和英国的关系也开始疏远，目前英国在欧洲大陆唯一的盟友只剩波兰。
    万一波兰也倒向俄罗斯，英国就将被欧洲孤立。
    让麦克唐纳难受的是，是否加大对波兰的援助也不是他说了算，而是议会说了算。
    议会现在的话事人，是前任首相，枢密院长斯坦利·鲍德温。
    让麦克唐纳更难以接受的是，即便在工党内部，因为财政大臣菲利浦·斯诺登的强烈反对，对于是否援助波兰也没能达成一致。
    经济危机爆发时，麦克唐纳试图以基础建设拉动经济增长，就曾经遭到菲利浦·斯诺登的反对，原因是英国政府要投资基础建设就要发行债券。
    英国政府要援助波兰，同样要举债。
    “事实证明，我们对波兰的援助，并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即便增加对波兰的援助，也不可能让波兰达到我们的要求，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及时止损。”
    菲利浦·斯诺登不看好波兰，给波兰再多钱也是打水漂，波兰现在根本起不到牵制俄罗斯的目的，唯一的作用是恶心俄罗斯。
    “波兰是我们在俄罗斯周边唯一的盟友，我们不能放弃波兰。”
    外交大臣亚瑟·亨德森支持援助波兰，即便举债也在所不惜。
    “支持波兰不如支持日本，至少日本曾经证明过自己。”
    掌玺大臣詹姆士·托马斯别出心裁，日本一直都是英国的盟友。
    日本是在英国的支持下才开始进行工业化，英国当初扶持日本的原因就是围堵俄罗斯。
    虽然现在看来日本也是鸡肋，但是和波兰相比，日本至少是鸡肋，波兰完全是肉包子打狗。
    “我们还是先解决自身的麻烦吧——”
    劳工部长玛格丽特·邦德菲尔德焦头烂额，她是首位进入内阁的英国女性。
    英国不是没钱，而是贫富差距太大，财富都控制在权贵阶层手里，底层英国民众苦不堪言。
    1926年英国矿工罢工以失败终结，工人运动进入低潮。
    工党第二次上台后，英国工人对工党寄予厚望，希望工党内阁制定更多针对工人阶层的福利保障制度。
    麦克唐纳刚上台的时候，确实出台了一些福利政策，比如上调失业救助金等等。
    今年初，斯诺登委任乔治·梅爵士主持一个委员会，对公共财政状况进行审查。
    乔治·梅忙活了几个月，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想改善财政状况，就要大幅削减公仆薪酬开支，同时削减公共开支，其中主要包括削减失业救济金。
    报告一出，举国哗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