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放开爷爷,爷爷要跟你们单挑。”
吴忠孝在被羽真雷摁倒在地之后始终叫嚣不停。
可他越是叫唤羽真雷手中的力道就越大,直至他将吴忠孝的脑袋都摁得青筋暴起吴忠孝才有所收敛。
在控制住了三人之后齐朝就要将船舱里的灯点亮,她要看看这三人到底是谁。
如果对方是越国那帮人齐朝就不得不让自己的偃月刀见点血了。
他现在已经对越国人彻底恼怒了。
最开始他们其实与越国没有丝毫的恩怨,但是就因为那个该死的越国世子看上了自己的姐姐就开始处处与他们作对。
甚至他们还想设计将李毅和自己几人全部都害死。
而李毅将那两个人渣世子干掉简直就是替天行道,对此他是十分赞同的。
如果当时有机会他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两个世子给干掉。
后来李毅成功地杀掉了越国的两世子后他们竟然又派了几百人对他们展开了追杀。
要不是李毅足智多谋他们此时估计都已经沉在淮水水底喂鱼了。
“齐朝先别点灯,外面应该还有人!”
说着李毅一个闪身便越出了船舱,当他一落到甲板之时便发现船舱的门边正埋伏着一个人,此人正是于广清。
原本他是被君可义安排留在小船上接应的,可当他听到吴忠孝的叫喊声时他便立刻攀着绳索爬上了大船。
当他上船之后他也彻底听清楚了吴忠孝叫嚣的内容,他这才知道君可义、吴忠孝、权献之三人全部都已经被抓了。
于是他便躲在了船舱门外准备等待有人走出船舱,到时候自己瞬间出手将对方擒下,这样便可以以此要挟李毅等人让他们将君可义三人给放了。
可他却没想到这李毅竟然是快步越出船舱的,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李毅给发现了。
“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就被你发现了。”
于广清见自己已经暴露于是索性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准备与李毅等人拼死一战。
“我又不是瞎子,船舱的窗户上那么大的人影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得清吧!”
李毅的话让包括于广清在内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其实刚才船舱里的人也都很好奇李毅是如何知道船舱外面有人的。
他们一开始都认为是不是李毅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比如说是道家的天眼通之类的道法。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原来答案是如此的简单。
“哼,没想到我被发现竟然是因为影子,不过被发现也无所谓了。”
“广清你快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权献之一见于广清准备动手他立刻高声喊道。
论身手虽然自己比不上于广清,但是自己和他却也相差不多。
而刚才自己只是几招就被对方打败,想来如果于广清对上刚才自己的对手应该也难以取胜。
更何况是将吴忠孝擒下的那大汉。
要知道吴忠孝在他们四人之中武艺可是最强的。
“杀!”
回应权献之的是于广清的一声大喝。
于广清手持长刀朝着靠他最近的李毅就劈了过去。
在他看来眼前这小子如此年轻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强,加之对方好像还是这帮人的领头人,估计是个官宦子弟。
只要自己在短时间内擒下他,相信对方一定会投鼠忌器与自己交换人质的。
可就在他的长刀劈向李毅的时候,李毅却是微微一笑然后一个垫步便如离弦之箭般贴近了于广清。
面对快速贴近的李毅于广清不由暗自吃惊,他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并非个单纯的花架子,他竟然还有些本事。
于是于广清原本向前劈砍的长刀顺势往后一拖瞬间就改变了方向朝着李毅的后背划去。
而当李毅在接近于广清的瞬间李毅突然一个侧身然后双拳一上一下自肩头而出直直地轰向了于广清的胸口。
面对这刚猛且迅疾的一击于广清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砰”的一声李毅的双拳便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于广清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于广清给击飞然后重重地撞在了船舱的木墙上,随即他的嘴角便溢出了丝丝血迹。
“罗汉拳!”
当李毅将于广清击飞的同时被安肃制伏的权献之不由惊叫出声。
“罗汉拳?”
众人不由得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权献之的身上。
他们知道当初佛家未被朝廷下令屠灭之前,他们是有自己的武艺体系的。
相较于道家的武艺体系,佛家的武艺体系也算是独树一帜。
但是当初佛家一般是不会轻易将佛家武艺传于世人的,按照佛家的说法这便叫做:经不轻传,法无空取。
但是佛家的武艺在江湖上还是赫赫有名的,特别是佛家的七十二绝技。
这罗汉拳便是七十二绝技之一。
一般情况下外人基本不可能习得佛家武艺,更遑论是佛家七十二绝技。
但是今天权献之竟然在一个外人身上看到了已经快要失传的罗汉拳。
“你就是在穆青亮背后策划之人!”
他不由激动大叫道。
“什么罗汉拳?这是我师父教我的伏虎拳。”
李毅没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一招就让权献之猜出自己乃是穆青亮背后之人。
“哼!你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伏虎拳全称就是伏虎罗汉拳,也简称罗汉拳吗!”
权献之反问道。
“还有这等事?”
李毅有些发懵,他也不清楚泰极子教他的伏虎拳是不是真的就是罗汉拳。
如果真如权献之所说,那么这就代表自己的师父泰极子不光会道家武艺同时也对佛家的武艺知之甚深,甚至可以说自己的师父泰极子或许与佛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哼,既然你已经猜出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穆青亮背后之人的确是我,你既然能够说出罗汉拳这个名字那就代表你就是当年逃过朝廷灭佛令的佛家幸存者。”
李毅见权献之竟然能够一口报出罗汉拳这个名字,他便明白安肃擒下的这人定然就是佛家的幸存者。
“那不知你们将那穆青亮推出来弄出这些所谓的神迹来到底意欲何为?”
捂着胸口的君可义此时已经明白眼前这些人推出穆青亮应该就是为了吸引佛家的幸存者。
但是他却并不能确认对方此举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
“安君、羽真雷将他们都松开吧!”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李毅便让人将君可义他们全都给放了。
面对这一情况权献之、吴忠孝以及于广清全部都有些不知所措。
唯独君可义此时心中已经有底。
“我们对你们其实并无恶意,我们弄出所谓的灵童以及神迹其实也只是为了吸引一些佛家的幸存者而已,但是没想让诸位误会了。”
李毅随即给君可义四人赔礼道歉。
“这位公子,恕我冒昧还请问你与佛家可有什么关系?”
见李毅的态度并非像是作假,权献之立刻开门见山问道。
“其实我与佛家并无关系,我本乃道门中人,只不过我有一位好友乃是佛家幸存者而已。”
李毅给君可义四人解释道。
随即安心便走出人群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向四人行礼。
权献之见安心一副虔诚地模样,也立刻上前口诵佛号回礼。
然后两人便互相报上山门后开始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
而李毅也立刻安排君可义、吴忠孝和于广清进入船舱。
虽然刚才双方已经打了一场,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接下来的聊天。
“还不知道几位尊姓大名?”
李毅和君可义等人坐下之后徐岩等人便端上来了茶水,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喝茶。
“在下君可义,这位乃是吴忠孝这位是于广清那边的那位名叫权献之,他以前乃是一名北渊寺的僧人。”
君可义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四人,但他却并没有报出自己草军的身份。
虽然李毅他们这边有佛家的幸存者,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们与大虞朝堂有矛盾。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面对来历不明的李毅等人,君可义还是有所保留。
“君兄失敬失敬,在下名为李毅这乃是一名云游的道门中人,那位乃是安肃高个子的是羽真雷。”
鉴于君可义有所保留,李毅在介绍自己这边的时候也有所保留。
但是他却特意说明了自己乃是道门中人,为的就是让君可义等人明白自己与佛家并无太大的关系。
“什么?你说你并未听过《舌血箴铭》?”
就在李毅和君可义相互试探之时墙角处的权献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心。
“没错权施主,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舌血箴铭》。”
安心一脸认真地说道。
“安施主你是否记错了?这《舌血箴铭》乃是用舌尖血混合朱砂书写的你再仔细想想。”
权献之说话都带着急迫之意,《舌血箴铭》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
“权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作为曾经的佛家子弟应该清楚这条戒律,我如今再皈三宝誓持五戒,这妄语之戒我怎敢犯呢?”
安心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道。
看着安心这般虔诚模样,权献之则是陷入了无比的失望之中。
他觉得这一次怕是要与《舌血箴铭》失之交臂的了。
“舌血混合朱砂?”
当李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心中一动,此时他终于知道为何这君可义等人要来找自己了。
同时他也回想起刚才君可义对于权献之的介绍:以前乃是北渊寺的僧人。
刚才李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明白为何他会有这种感觉。
直到权献之说起《舌血箴铭》乃是用舌尖血和朱砂书写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曾经在师父泰极子那里看到过一本用舌血书写的手札。
而据那本手札记载书写这本手札的作者名为龙树和尚。
他就是在北渊寺出家为僧。
而之前穆青亮的那艘佛诗就是他在龙树和尚所写的佛诗上改编的。
李毅一直认为这本手札并非是什么佛家典籍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因此小小地做一次文抄公应该也无伤大雅。
可没想到是他只是简单的抄了一首佛诗就被人抓了个现形这让他有一种无地自容地感觉。
“不可能,前几日那穆青亮所吟诵的佛诗就是从《舌血箴铭》中摘抄出来的,如果不是看过这本《舌血箴铭》定然无法将那首诗完整地复述出来。”
权献之在短暂的失望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突然间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君可义等人此时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此事与安心无关那首诗并非是他告诉穆青亮的而是我告诉穆青亮的。”
李毅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本还沉浸在失望和惶恐中的权献之立刻眼睛一亮,一股希望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里快速地绽放开来。
“如此说来家师的《舌血箴铭》在公子这里?”
权献之立刻转身快步来到了李毅的面前,他一把就抓住了李毅的胳膊。
一瞬间安肃和羽真雷等人纷纷朝着权献之投来了威胁地目光。
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各位,切莫误会这《舌血箴铭》乃是权献之师父所写的,后来他师父被朝廷所杀这本《舌血箴铭》也因此下落不明,如今他听到李公子知道这《舌血箴铭》他难免会激动失态。”
君可义立刻起身解释道。
但是众人那威胁的目光却并没有敛去,他们依旧死死地盯着权献之。
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权献之也意识到自己抓着李毅的胳膊有些欠妥于是他立刻松开了李毅。
“你所说的《舌血箴铭》我的确看过······”
“李公子那还请您归还这本《舌血箴铭》,这是家师的遗物。”
还没等李毅话说完权献之便立刻说道。
权献之的话音刚落,安肃突然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与我家公子说话,且不说我家公子有没有那本《舌血箴铭》,就算是真有又凭什么给你?”
“我见过不少求人办事的,但还是头一会儿看到如此态度求人的真是给你脸了!”
海尹也一脸不屑地看着权献之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