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东方紫气升腾,氤氲缭绕,朝霞漫天,正是日之精华喷薄之时。
癞立于楼上,盘膝而坐,运转浑元真身功法,丝丝紫气盘旋头顶,如同一圈紫色光环,待得朝阳升空,紫霞消散,癞缓缓睁眼,轻吐浊气,几束清芬白气从七窍冲出。
癞腾身而起,身子竟已伫立空中,烈烈长风吹动衣襟,癞难掩心头喜色。
“终于踏入人仙!”
不错,垣界的日月精华比想象中还要繁盛,靠着陆氏和袍阁连续送来的灵石,比自己预想的突破时间至少早两三年。
“铁铮,走吧!”
身旁的铁铮自从成为护道真圣,除了练功时间,其余时候对癞是寸步不离。
癞将怒目金刚的飞绫、饕鬄兽面吞口铠甲的设计图画了出来,这段时间正让他学习锻造,让他自行打造自己的装备。
如果后面李飘纯回来,他们两个代表自己打造垣器,就不用自己费心费力了。
铁铮长身而立,看向空中的癞,心中一阵向往。
“道主,铁铮还有一事,未向道主表明。”
“噢?”癞飞身下来,站在铁铮对面,听他细说。
“我本名元铁铮,只因前二十多年未曾有垣力脉觉醒,受尽羞辱,幸得父母庇佑,兄弟相助,只因内心傲气,羞于用元家姓氏,所以到大陆后便改名铁铮。”
癞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名,询问道:“认识元铁嵘、元铁阮吗?”
元铁铮一听,身子一颤,喉咙打结道:“道主所说的两人,正是内弟。”
“呵呵,无巧不成书,想不到你们元家竟然和我道门如此有缘。元铁嵘现在我曲鲁学院学习,书桓他们都是从哪里过来的,至于元铁阮,之前在北原的时候跟他有过交集。”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还好吗?”近乡情更怯,元铁铮离家多年,如今再次探听到家人讯息,心中怀念之情溢于言表。
癞含笑转头对他说:“放心吧,最不如意的是你,他们都安然无恙,甚至在修炼一途高歌猛进。”
“那就好。”元铁铮长舒一口气。
“只是你如今身在道门,要想修成正果,必要克制人间情欲,其他法脉本未有此限制,但是护道一门法脉性质如此,今后你要慎重了。”癞语重心长地说道。
元铁铮神色肃穆,铮铮道:“男儿生于时间,必当有所成就,待道主道竟法成,铁铮在尽人伦不迟。”
“呵呵,这大可不必,仙途渺渺,漫长至极,人伦尽孝,理所当然,只是不要因此而耽搁便是。”
正待两人还要聊天之际,楼下房门打开,传来书桓的声音。
“师父,你在吗?”
“在。”
两人从房顶下来,见到书桓,癞问道:“怎么了?”
“陆姐姐来了,在下面厅堂等着呢。”
“有谁和她一起吗?”
“有呢,官大哥,还有上次见到的南离火阁老,陆原长老。另外还有个年轻后生。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
癞一想,估计是那个叫魏公伯的小子。
“走吧,下去见见他们。”
三人下得楼来,果然见陆可卿几人坐在两旁的太师椅,正享受着侍从泡的热茶。
“可卿姑娘,火阁老,原长老,知常、魏兄弟,有失远迎了。”癞进门挨个打招呼,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
没想到几人毕恭毕敬,纷纷起身恭维着:“阎大师客气了,使我们叨扰才对。”
癞一怔,暗想应该是他们天枢帝国一行收获巨大,所以心态上变化这么大。
“大家都请坐,你们都知道,我每天挺闲的,没事就搞搞垣器,你们上门,我更是得好好招待。”
几人一听这话,嘴角具都轻轻抽搐,随便搞搞?随便搞搞的东西就收获近两个亿金币,认真了那不是赶上一个小公国了。
陆可卿却面含微笑,掏出几张闪烁金属光泽的卡递给癞,“阎先生,不负你的托付,这次天枢帝国一行,您四件黑晶魔方,十件心之力系列垣术师垣器,四件垣斗士垣器,除去丹家所扣除的佣金,总计获得一亿七千万金,我私自做主,将一亿换成了两张紫金卡,每张五十万紫金面额。七千万换成了七张金卡,每张一千万金币面额。”
癞将九张金卡接过,紫金卡有夔龙纹饰,金卡上是狮鹫纹饰,尊贵奢华,做工精美。
看着陆可卿有些疲倦的脸色,他不禁感激道,“能有这样好的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次多亏可卿姑娘和两位长老大力相助,阎某向来有恩必报,今后阎某的所有垣器都将选择陆氏和袍阁进行代理售卖。”
陆可卿几人闻言大喜,费这么大力,不就是盼阎先生这一句话吗。
“阎先生客气了,我们只不过跑了一点腿,没有您的产品,我们哪敢去天枢攀高枝呢。”陆可卿风情万种地撩了撩秀发。
癞取出一瓶八仙醉,让书桓给几人各自斟了几杯酒,“几位舟车劳顿,想必刚回天权就来到寒舍,喝几杯酒解解乏吧。”
看到这八仙醉,几人又是一阵欢喜,这酒癞交给他们到天枢去售卖的时候,仅仅提供十瓶,自己等人都没舍得私藏,因为要拿去增加筹码。
陆可卿带头一一杯下肚,身心顿时如同坠入玉液琼浆,如在天翱翔般爽籁,连日来的脑力体力消耗带来的疲乏瞬间消散。
几人睁眼后,才发觉癞已经写好一个单子,上面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八仙醉方。”
癞将麻纸叠好,交给陆可卿道:“这是我给予你们两家的报酬,请笑纳。”
陆可卿接过一看,果然是八仙醉酒方。
“这...这太贵重了阎先生,我们帮您也是对我们自身有好处,没有让您在感谢的道理。”
陆可卿急忙把酒方推回去。
陆原和南离火二人倒是非常意动,癞看在眼里,心如明镜。
“可卿姑娘收下吧,这酒方,其实给了你们,短时间内也不可能造出跟我之前给你们的相当的酒,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发酵时长,所以,就算给你们,价值也没可能很巨大,给你们拿去经营,没什么过不去的,收下吧。”
“另外,你们两家如果有人有意愿到我这里学习垣器技术,可以每家派遣一名到我这里来,你们看这样可好?”
陆原和南离火瞪大双眼,“这,这可真是太好了,阎先生,您不知道,自从看了您的作品我们的垣器师,个个是五体投地,想要拜入门下学习呢。”
陆可卿美目含情,接过酒方,见到魏公伯眼神中充满渴望,微微一笑,“阎先生,我们这位魏师傅在我们陆家多年,我有意推荐他过来,不知道您看合适吗?”
陆原一听此言,眼中满含感激,原来这魏公伯是他的义子,自己劳碌半生,膝下无子,妻舅过继一个儿子给自己,两人从此相依为命。
癞看着魏公伯,这小子果然带着炽热的眼神望着自己,隐约又有些不安,“噢?那公伯你自己是否愿意呢?”
“愿意,能够在前辈手下学习,是我的荣幸。”魏公伯激动道。
“那好,你随时过来,在我这里不用拘礼,不过你不可以叫我师父,我教的徒弟,只有达到我认可的程度,才能彼此称呼。”
“是,公伯明白了。”魏公伯兴奋道,陆原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另一边的南离火也在心中合计人选,“既然这样,那之后我袍阁派遣的小弟子,还望阎先生多多照拂了。”
癞笑道:“理所应当。”
“既然这样,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阎先生清修。”陆原带着众人准备告辞。
“好,几人慢走,恕不远送了。”
陆可卿也站起身,随着几人向着门外走去,忽的顿住,转身回眸道:“阎先生,谢谢!”
随即也不等癞回复便款款离去。
癞看她眼中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心事,但是她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
癞将紫金卡放入天珠,将七张金卡交给书桓,嘱咐道:“这几张卡全都交给你罗叔,转告他,让他将三张寄回学院,留下四张全力筹办奥义.盾卫的训练和比赛,在这里给我弄得轰轰烈烈的,让边境这把火往内陆烧去。”
“好的师父。”